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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唐谋却率先站起身来,铿锵地回答!
而站在一边的唐贇,似乎被老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稳住了微微抖索的身子。
于是三公承诺,一周之内定将唐府清理干净。
一周之内?为什么要这么长的时间?以前三公帮谁家请神送鬼,也就是半个晚上的功夫。就算遇到更大麻烦的,无非也是熬个通宵而已。
这一次却需要七天时间,看来,唐府里的那个妖怪着实不简单。
当晚,我和三公被唐府当成贵宾,被安排在二重左侧厢房,也就是第一颗桂花树旁边的客房里住下。
既然是贵宾,我和三公就各人住一个单间,而且还是二楼。反正唐府有的是空房子。
这样的待遇,比住在门卫室旁边一楼的那两个神秘巫师要高许多。谁叫他们在唐府里呆了好几年时间,除了会把魔瘴赶往南庄之外,却解决不了唐府的问题,连一个鬼胎都没有办法除掉。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躺在宽大的古典老床上,嗅着新换的铺盖上散发着的洗衣粉清香,我却无法入睡。
桂芳阁的木鱼声,倒是被三公的一道符章给镇住了,但是紫薇阁离我们的客房不远,唐曼时断时续的呜咽声从楼下传来,把我的心绞得阵阵疼痛。
“还我的宝贝……还我的宝贝……”
这声音像毒烟一样弥漫过来,呛得我嗓子发疼鼻子发酸。
唐曼的鬼胎是怎么怀上的?一个高中女生,怎么就怀上了鬼胎呢?
难道县城中学里也有鬼?
这也很难说,前几天要不是我及时帮王筱雪灭了那只se鬼,她就有可能将鬼带到县城去了。
好在唐曼和王筱雪不是一个县里读高中。
仔细想起来,唐曼还是很漂亮的,只是她的脸色煞白,太过阴郁,有点像遭遇家庭变故之后的王筱雪。
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王筱雪不要再沉浸在他老爹突然辞世的悲伤中,更不要把这事无缘无故的归咎于我。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钟,二楼的灯笼全都熄灭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保镖、或者其它保姆之类的人过来灭掉的。
唐府家大业大,怎么就在乎这点灯油呢?
我还是睡不着,就悄悄起床,跑到窗前一看,一楼的灯笼倒是全亮着的。
三公交待过,我们做端公的无论走到哪里,不管是城隍破庙的破草窝,或者是富贵人家的席梦思,都不能脱掉衣服睡觉,而且一应法器不能离身。
因为我们的身份特殊,常常看得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看不见倒好,可以安安稳稳的睡大觉。但是我们端公看见了,却不能装着看不见,我们就要履行端公的职责,做我们端公该做的事。这就是我们茅山鬼谷门弟子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我们要随时处于备战状态,特别是在出门做法事的时候,目的更是明确。
你在打鬼的主意,难道鬼就不会随时打着你的主意吗?就是这个道理。
十二点一过,桂芳阁里的木鱼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笃笃!笃笃……”
我就一直纳闷着:这桂芳阁里住着的大夫人,这么毫无章法、肆无忌惮地折腾着,那两个巫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起来也是好笑,人人都羡慕荣华富贵,不料这黔中省数一数二的百万富翁,却要承受着这般煎熬。孙女怀上了鬼胎,豪宅上空弥漫这魔瘴,家里还这么不干净,还不如搬到县城去住算了。
唐谋何必留恋这几乎与外界隔绝的荒郊野外?
我就静静地伏在窗户边,透过宽大而枯槁的桂花树树冠,观察着斜对面桂芳阁的动静。
这木鱼声骤然响起,是不是已经交更了,阴气重了,三公贴在桂芳阁门头上的符章失效了?
我要不要再去贴上一张?
但是我身上没有三公的符章,也不知道他贴的是镇妖符咒还是灭鬼符咒。
倘若大夫人真是一个疯子,什么符咒都是无效的。
“笃笃!笃笃……”
伴着木鱼声,唐曼的呜咽再次响起:“还我宝贝,还我宝贝!”
突然,一楼的十二盏灯笼瞬间熄灭。
门卫室侧面的没有名字的房间里开始有了动静,一股弥漫着艾草味道的烟雾飘了出来,弥漫在唐府二重门大院里。
我们两个端公已经帮唐府灭了鬼胎,那两个巫师再不有点作为,估计明天就会被赶走。
果然,楼下传来隐约的罄乐声,巫师数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两个**着身体,只在腰间围着一块草裙,戴着鬼脸面具门头上还插着长羽毛的人走了出来,咿咿呀呀地唱着山歌一样、却没有清晰词儿的调调……
这两个巫师,装神弄鬼倒是很有一套。
他们有没有驱鬼捉妖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本事我却是望尘莫及的。而在这个飘着雪花的冬夜里,起码是零度以下,连夜风都在打着喷嚏。这两个巫师就这样基本上一丝不挂,还光着脚丫踩在冰冷透骨的青石板上。
这抗寒的本领,我们端公只能望其项背了。
三公在夜间熬夜做法事,都会带上那件破得快要露出棉絮的军大衣,何况我们这些小端公。
按照三公的说法,不管道中之人的本事如何大,天意是不可违的,该热的时候热,该冷的时候冷,我们还得顺应自然。
两个巫师钻出门后,其中一个拿着巴掌大的半边铙,用筷子轻轻叩击,就发出了罄乐声;另一人双手握着一大把燃着的香火,边走边跳边唱。偶尔朝火把吹上一口气,吹散一团散乱的火星。
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就顺着二重门大院的各个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回房睡觉去了。
木鱼声还在执着地敲击,唐曼的呜咽也没有减弱,看来这两名巫师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他们的巫术并没有半点效果。
但是据杨幺公和元婆所说,这两人已经是唐府请来的第五拨巫师了,在唐府已经待了三四年的时间,他们要真是一直在敷衍,可能早就被唐谋赶走了。
这其中,必定另有玄机。
抬头一看,黑云压顶的天空,似乎清淡了一些。
我不觉暗叫一声不好,巫师刚刚的做法,多半是针对魔瘴的,他们肯定把魔瘴驱赶到南庄去了。
我正准备去隔壁间找三公说明情况,却发现对面的屋脊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紫薇阁离我们的客房不远,唐曼时断时续的呜咽声从楼下传来,把我的心绞得阵阵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