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xbqg8.com,最快更新农家子改换门楣的奋斗之路 !
很快到了五月中旬出县试的日子。李家和叶家早两天就开始紧张了。尤其是李青鹤,又挂了两个黑眼圈。李延宁都不知道他爹不仅有考前综合症,还有等成绩综合症。
李延宁也是启蒙之后才知道华朝的科举流程。华朝的科举分县试、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县试考过为童生,院试考过为秀才,乡试考过为举人,会试中了就是贡士。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既状元、榜眼、探花;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县试每一年半举行一次,而县试、院试、乡试之间各间隔三年,会试和殿试则在乡试次年春天。所以李延宁这次能顺利考中县试的话,三年后就能参加院试,再隔三年就能参加乡试,一切顺利每一场考试都一次性通过的话,他也要二十岁才能参加会试和殿试。
每一场考试间隔时间这么长,一旦没中要是三年的等待,当然皇帝会时不时加恩科,之前几年就加过院试和乡试的恩科。
所谓十年寒窗,根本不止十年,很多农家子都无法负担起这么久的科举之路,所以华朝对于有功名的人是很看重的,连童生都有捷报和闻喜宴。童生虽然没有什么特权,但是已经属于识文断字的阶层,找个轻松的活儿很容易,也比较受人尊敬。
五月十三日,这天李家人照例运着香酥饼去镇上卖,午时刚过,北街突然敲锣打鼓。人群一拥而上,李家和胡家估摸着是县试出结果了。
胡瑞正想去看看,一支报喜的官差便来到胡家豆腐铺询问:“请问这里是景和镇学子胡鹏程胡公子的住所吗?”
冲击力有些大,胡瑞和李青梅都愣住了,还是胡鹏程自己出来作揖道:“是,在下正是胡鹏程。”
“恭喜胡公子获得此次县试第五名。这是捷报和县令大人的闻喜宴请帖,请公子收下。”
“多谢。”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恭贺声,胡瑞激动得不能自已,李青梅早已泪流满面。
胡鹏程自是高兴,可表面上稳住了。他想到了李延宁,遂问:“敢问官差,景和镇还有其他考上的童生吗?”
“有啊,景和镇这次就考中了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千山村的李延宁,他还是本次县试的案首,报喜的官差已经去他家报喜了。”
“你说的是真的?宁儿考中了?娘子,快掐我一下,他是不是说宁儿考中了?”李青鹤激动得絮絮叨叨,无与伦比。
叶柔也喜极而泣:“是的,相公,宁儿中了,中了。”
左邻右舍再次道贺。胡瑞高兴地开始撒喜钱。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二舅舅,二舅妈,你们赶快回去,报喜的官差这会儿估计快到千山村了。”胡鹏程催促。
“对,对,鹏程说的对,我们这就回去。”夫妻俩连摊子都不要了,连忙跑回去。
人群中已经有人到东市跟李青松夫妇道喜。
两人一听侄儿考上了,都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剩下的香酥饼都直接分给道喜的人,飞速收拾了摊子狂奔回去。
此时李延宁还在院子里给辣椒苗施肥,经过半个月的悉心照料,辣椒苗终于活了,长得郁郁葱葱,很有生机。
突然他听到了犬吠声,立马跑来前院查看,是一支报喜队伍,李延宁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是他想的那样吗?
队伍到李延宁家停下,李延宁出门迎接。
“敢问此处是千山村千雾山下李延宁学子的住所吗?”
李延宁作揖:“在下就是李延宁。”
“恭喜李公子,高中此次县试案首。这是捷报和闻喜宴请帖请收好。”
案首?那就是第一名!他不仅考中了还是第一名!内心一阵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叶明、姜氏、柳芸还有李延兰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听到延宁中了,四人欣喜若狂,姜氏更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村尾一向偏静,这会儿热闹非凡,跟着报喜官差一同到来的村民纷纷道喜。
李青鹤和叶柔也赶回来了,叶柔抱着李延宁又是一阵痛哭。儿子这些年的努力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此刻又欣喜又骄傲。
李青鹤接过官差手中的捷报和请帖,又是一阵道谢,给了官差一些碎银子,官差立即眉开眼笑,道贺的话一箩筐地说。
叶明也向道贺的村民撒了些喜钱。
李延宁考中童生且还是案首的消息不仅千山村在讨论,整个镇子乃至秀越县的人都议论纷纷。茶馆里一些人还在谈论。
“真没想到,李延宁十三岁就考中童生!”
“十三岁,该是年纪最小的童生了吧。”
“人家还是案首!案首知道是什么吗?是县试第一名!十三岁的童生或许有,十三岁的案首,我敢说整个秀越县就此一个!”
“哇!”人群一阵惊呼。
景和镇胡家豆腐铺门前更是热闹,李青梅笑得合不拢嘴,儿子和侄儿都中了,侄儿还是第一名!她现在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千雾山下的李家众人经过消化后,倒没那么失态了。李青鹤准备将捷报裱起来挂在厅堂,让人一进来就能看到。
不一会儿,村长和里长也来道贺。村长也高兴,这是他们村的第一个案首!
村长提议要办筵席,李青鹤借此提出办筵席前要祭祖,但是他们重开族谱,便希望将他娘的坟迁出李姓祖坟。以后李延宁要是还能高中才有祖可祭。
村长也知道村里李家这几年不让兄弟俩给娘亲迁坟和祭拜。原本村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李延宁十三岁中县试案首,这在整个秀越县都是第一人,那中秀才、中举人甚至更高的也不是没可能。
“是,十三岁中县试案首是该告慰先祖,我这就跟李族长商量一下,选个吉日迁坟。”
“多谢村长。”
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李大庆沉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张氏生气地说着酸话:“案首有什么了不得的,咱们家青榆还是秀才呢,明年就要下场考举人了,这一考中我就是举人娘了!那个瘦猴子现在运气好,长大了可不一定。”
“住嘴!都是你这个婆娘教唆我们分了家,最后还分了族谱,不然现在我们家就有一个童生一个秀才!”
“你现在怨我了,当初怎么不反对,我做什么不是你默许的?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李家!”
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李族长家也闷闷不乐。尤其村长来谈迁坟的事,更让他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