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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柔忧心忡忡地守在病床边,紧紧地握着温娆的手。
“小娆,你一定要没事啊。”
“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温森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小娆每年都会做一次全身检查,身体非常健康,医生也说了她不会有事的。”
沐柔还是放心不下。
“要是真的没什么事,她怎么会好端端地吐血?”
“肯定是那个医生医术不行,你再给她换几个医生看一下,实在不行,咱们再换去更好的医院。”
温森神色无奈。
“这已经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了,刚才的医生也是这里最好的医生。”
“老婆,你再耐心等等。”
直到晚上的时候,温娆才苏醒,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心里空荡荡的,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沐柔看到女儿苏醒,喜极而泣,将女儿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小娆,你吓死妈妈了,总算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快告诉妈妈,妈妈去叫医生。”
温娆一把甩开沐柔的手,眼里是深深的恨意和厌恶。
“都怪你!”
“要不是你把玉扳指给了温泠那个小贱人,我也不会突然吐血,肯定是她抢走了我的东西!”
她本来就有怀疑,吐了血之后就更坚定自己的猜测。
那个玉扳指,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沐柔被温饶的眼神深深刺痛。
“小娆,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妈妈?”
“你恨妈妈?”
“妈妈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温娆努力让自己平静。
“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就去把玉扳指要回来!”
她抓住沐柔的手,苦苦哀求道,“妈妈,你去把那个玉扳指要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了,那个玉扳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没了玉扳指,我会没命的!”
沐柔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玉扳指,会让女儿失去平时的冷静,变成她不认识的人。
但是,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她于心不忍。
“好。”
“只要小娆能平安无事,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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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沐柔面色阴沉地盯着对面的女人。
温泠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你把我约出来,就是来跟我干瞪眼,让我知道你有多厌恶我,连看我一眼都受不了的?”
“既然不想看到我,为什么又要忍着恶心约我出来?”
沐柔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暴戾。
每次一看到这个私生女,她就会想到自己当年得知温泠的存在之后早产大出血,害得父母来医院看她的路上出车祸的事情。
她的所有不幸,都来源于这个不该存在的贱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个贱人,而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玉扳指呢?”
“还给我。”
她将那份合同扔到温泠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这份合同我不要了,你把玉扳指还给我。”
温泠没忍住笑了。
“沐太太,你今年多少岁了?”
“应该快五十了吧?”
“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真可爱。”
“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落子无悔吗?”
“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你再想后悔也晚了,那枚玉扳指早就不在我手中,被我拿去抵押了。”
沐柔扔给温泠一张卡。
“这里面有五百万,应该足够还清你那笔赌债,还有剩余了,你去把玉扳指赎回来。”
温泠嘲讽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求人还用这副高人一等的态度,谁教你的?”
沐柔气急败坏。
“你以前的乖巧果然是装的,现在老爷子不在了,你就不装了?”
温泠只觉可笑。
“我以前寄人篱下,当然不得不听话一些,现在我已经脱离温家,自己一个人也活得很好,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沐太太,醒醒吧。”
“你现在控制不了我了。”
沐柔想到女儿,不得不拧着鼻子,对自己最厌恶的人低头。
“你要怎样才能把玉扳指还给我?”
温泠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现在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沐柔气笑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想让我给你下跪?”
“做梦!”
温泠好整以暇。
“那就没得商量。”
她提起包就要走,刚走两步就被沐柔抓住了手腕。
“慢着。”
温泠转身看向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怎么?”
沐柔突然跪了下来。
“我求你,把玉扳指还给我吧。”
温泠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那个玉扳指有那么重要?”
难不成沐柔知道玉扳指的秘密了?
沐柔也想知道,只是一个玉扳指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可她不愿看到女儿痛苦。
“小娆想得到的东西,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她弄到手。”
温泠问道,“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她是你女儿,还是因为她是你一手带大的?”
沐柔皱了皱眉。
“有什么区别吗?”
温泠问道,“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你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她从小就羡慕温娆,同样是温家的孩子,温娆集万千宠爱于一生,自己却像是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私生女。
可如今知道自己不是私生女,是沐柔的亲生女儿,她却并没有多高兴,因为她早就过了那个渴望母爱的年龄了。
她跟沐柔相互憎恶了那么多年,也不可能因为突然发现有血缘关系,彼此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温泠只是有些好奇,顶替自己身份的温娆,不是沐柔的孩子,还是温森的孩子吗?
或许,温娆才是那个私生女。
温泠记事早,三岁之后的记忆,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所谓的生母,对她也是厌恶的。
在她没有被接回温家之前,那个女人对她非打即骂。
年仅三岁的她,就已经开始做家务了,扫地,洗衣,做饭,只要她能做的,她都逼着自己学。
哪怕连灶台都够不着,也只能踩在凳子上做饭。
那个女人整日酗酒,要是酒后吃不到新鲜的饭菜,就会将她往死里打,骂她是个拖油瓶、杂种。
所以她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讨好别人。
本以为那个女人死了,自己被亲生爸爸接回温家,就会有好日子过,可后来才知道,她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进入了另一个地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