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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里,沈航看了眼薇薇安。
薇薇安很平静,对米迦尔的去留毫不关心。
沈航还是想将米迦尔找回来,如果在北美那边她跑掉,沈航其实还不会太担心。但这里是亚洲大陆,她一跑沈航根本就没法找到她的踪迹。
世界太大了,沈航找不到她。
安危不用担心,但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
米迦尔她能一个人生活吗?
少了米迦尔,松井和子倒是也跟着安静许多。
安吉尔最近也性情大变,不再胡作非为,又缩到地下室去搞实验了。
大鲸鱼还没有离开森林范围,沈航坐在家里,陪着朱丽娜。
朱丽娜最近又开始拍电影,将自己的感情遭遇写成了剧本。
她从剧本亲自操刀,似乎要拍一部母猫爱情戏。
沈航看了下剧本,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掉地下了,不能说好坏,只是感觉到猫的感情如此丰富,有点太骇人。
最终剧本修修改改,不算多么惊天动地,但却让人看完眼睛不觉的湿润。沈航深感自责一件事,那就是朱丽娜花心被双人背叛,而他的花心,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背叛他。所以沈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当然这种自责的愧疚感,在很多人看来这家伙纯粹是为了炫耀。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要么学会平淡与安静,习惯对方的一切。要么就处到一定时间,然后彼此闹别扭的掰掰。
不死之身带来的数百年寿命,若是用一颗追求刺激与快感的心去爱一个人,很显然是无法去坚持个几百年。所以学会平淡的相处,安静的在一起,才是维持一段长久感情的秘方。
沈航没有秘方,薇薇安也没有。梦露有梦想在世界周游,托娅有职责,守护她的妹妹和科索隆。现如今,陪在沈航身边的是薇薇安,不过在之前,薇薇安也主动的与沈航拉开了距离,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相见,而最近,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了。
沈航撑着下巴,看着静如处子一般的薇薇安。
她的头发又长长了,恰好到了肩头,她简单的扎了个单马尾,头顶是一片雪白,而马尾却是黑色。
沈航想继续染回来,但也明白,在怎么作假,也无法真正改变问题。
所以他没有继续去染,而且白发的薇薇安,看起来似乎更有魅力。
似乎是被沈航盯的太长时间,薇薇安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了窗外。
窗外是灰天白日,日光偶尔透过浓密的雾霾,洒下来苍白的光芒。
沈航也看着天空,看着云霾流动。
呼……
忽然起了风,呼啸而过。
吹的窗外树枝摇曳,树木们纷纷叫嚷着:“要下雨了!要下雨了!收衣服啦!”
啪啪啪……
雨滴打落,敲打在窗。
天变得乌黑,雷电走如龙蛇。
轰隆隆!轰隆隆……
雷鸣震震,身处高空,难免的担心会不会被雷劈中。
沈航起身,打开了电灯。
朱丽娜从楼上,一下下跳下楼梯。
她怕雷,所以快速的冲到了沈航怀里。感情破裂后,她更加依赖自己的主人,也比以往更撒娇了些。
对此,沈航觉得还不错。
揉着她毛绒的背,沈航看着窗外风雨。
世事无常,有时风雨有时晴。
风云难测,未来难料。
此时此刻,有薇薇安在身边,就算不言不语,却是不怕世浪风云如何汹涌。
家。
这里就是家。
沈航看着自己盖的院子,看着房间内自己的布置。
沙发有五六十年没换了,墙壁上的壁画都是亲手挂上去的。
书桌的腿似乎褪了油漆,地毯好像许久没洗过,壁炉内的黑灰也很厚重了……
“薇薇安。”沈航开口叫了薇薇安。
“恩?”薇薇安侧过头,眼神有点慵懒,似乎午睡时间要到了。
“我爱你。”沈航很温柔的说。
对于这样的爱语,薇薇安没有感觉肉麻。或许,因为沈航最近说的有点多了。所以,这或许只是一声日常的爱。
“我想睡觉。”薇薇安打着哈欠回道。
“来我怀里吧!”沈航展开怀抱。
不过薇薇安瞥了他一眼,起身往房里走。
“我才不和朱丽娜抢位置。”
丢下这句话后,她已经进了房门。
没关房门。
沈航心中有些浮动,不过怀里朱丽娜似乎碍事了。
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天空被雨洗了一遍,似乎变清澈了一些。
阳光再次洒落,积水照射出一片片璀璨的光华。
朱丽娜在雷声停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沈航把她放到了她的小窝里,推开了窗户,风吹来湿润的水汽,虽然带着一股酸性腐味,依旧让人感觉清凉。
又静静的看着被淋湿的大地在烈日下慢慢蒸发,在这寻常的日子里,这般慢慢的让时间消磨,只要不去胡思乱想,心情还是很平静的。
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
沈航想起了一句词,记不得出自哪里。
但如今的他,或许大多数的人类,都不是在时光中的梦幻泡影,等待自身消磨掉的那一天。
人啊!该有点追求。
他摇了摇头,关上了窗户。
时间不够宝贵,生命不用珍惜。去感叹,去臭骂,都不过是无聊的发泄。
倒不如打开游戏机,翻出古老的游戏盘,尽情的玩上一两局。宅男嘛,总是追求不多的。
……
晚饭的时候,卡娅从咖啡厅回来,松井和子也不知道从哪儿玩泥巴来,一身脏兮兮的跑了进来,安吉尔从地下室如贞子一般爬出来,脸蛋苍白,黑眼圈都快有半张脸了,薇薇安也醒了,沈航也把饭做好了。
看着身边的人,沈航回想着最近的记忆。
似乎从决定去科索隆开始,身边的人就在不停的更换。
他的朋友的确很多,但到了一定时间,各自又都会离去。
现在身边的这几个,什么时候又会离开呢?
沈航没有去问她们,但明白,或许除了薇薇安外,都不会陪着自己过这样一天天无聊的日子,她们更宁愿一个人去面对寂寞。
寂寞与孤独才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