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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您尽快回家，这一代有正在抓捕中的暴力团伙，深夜行动的话，会有危险。”高征从路灯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来，拦住那个明显刚深夜加完班的中年男人。后者感叹一句公司有着极其重要的文件，然后笑笑，说自己家就在两条街外，很快就能够回去了。
说完和高征互换了一根烟，然后挥手告别。有些年头的老路的特征就是昏黄的路灯，白炽灯的灯光总是不能将整条路都照亮，在一段黑暗一段光明中闪现的高征如同幽灵。哪有他这么寒酸的幽灵，高征嘴角拉起一道苦笑。
作为一个做了十多年办公室的小警察，基本没有参与过第一手的刑事侦查案件。每天处理的无外乎一堆上了年纪的大妈们来抱怨邻居扰民或者是财务丢失这样的琐事。如果能够接到当街抢包这样的电话，事实上都会被他在心里当成节日庆祝一下。
一阵风吹来，他拉进的棕色西装甚至都是三年前买的。但是这次的行动居然让整个龙城的警备系统都行动了起来，暴力团伙？高征不知可否，的确在这大半个月内龙城的作案率有很大的提升，但别人或者不清楚，但做文档的他对于这件事无比的清晰，破坏公物、偶尔的随意杀戮，以及大部分失踪事件。这绝对不是暴力团伙或者恐怖组织。
怪物。他想起了最近在警局里流传的留言。从那起女性虐杀案开始从重案组流传出来的东西。他看过拍摄的尸体照片，手机屏幕上浓缩的血腥让他两天没有吃好饭，那的确像是被怪物肆虐过。
与这个传说所相应的是黑西装们，他在重案组的酒友总会跟他抱怨，有些案子刚刚出眉目就会有几个黑西装出来接手整个任务。事实上这次也一样，整个警力系统全部调动之后，他们所需要做的也就是将大街上没有回家的人赶回家这件事而已。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小组有接到调查和捉拿所谓的‘暴力团伙’的任务。不过高征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如果真的是怪物的话，他可能在直面的那一瞬间就被吓晕了吧。
“嘭崩——”隔壁的小巷子里面传来巨大的声响，然后一个黑影被抛出十几米高落在高征的前面，那是一个被打得弯曲的老旧铁皮垃圾桶。重重的摔在地上，里面的垃圾散落一点。
“谁！”高征大叫着，下意识伸手去摸别在腰间的手枪，枪柄冰凉的触感配上他手心的汗显得那么滑溜，根本不好掌控，他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拿起这把枪准备射击是什么时候。只能够期待子弹里的火药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不是在龙城湿润的空气下发了潮。
“吼！！”随着一声咆哮，一个超乎他想象的怪物从小巷中冲了出来。巨大的身影让他想起电影里面的绿巨人，但是满嘴的獠牙和昏红的双眼明显让他看起来更加恐怖而嗜血。高征的手在打抖，他不确定自己手里的这把92式5.8毫米的口径手枪能够奈何得了对方。更不确定自己能够在15米的有效设计范围内命中。但是虽然腿脚打抖，他好歹摆出了一个正确的射击动作。
但是怪物仅仅回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在高征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刺破黑暗冲了出来。该死的，黑西装。那群混蛋终于靠谱了一回，专门处理怪物的黑西装果然存在！之前对于对方抢了他们工作的嫉妒和仇恨完全被消弭了，现在他只期待传说中的黑西装真的有足够的战斗力能够解决掉面前的怪物。
不过没让他失望的是，黑西装压低着身子冲刺，速度极快，如同中世纪骑着战马的骑士，全身伏在马背上，冲向地方，然后猛地刺出一矛。然后他就看见了那把矛，或者说是那把枪。很难看不见，一把丈二的红枪陡然出现在那个黑西装的手中，红的像是刚从锻造炉里面拿出来。
面前的怪物惨叫一声，加速本利，但是根本没有办法逃离那枪尖的距离，被一枪穿透，然后被挑起悍然砸落在另一面。消瘦的黑衣人如同挑山一般举起了身形远超自己的巨人，全身如同蓄满力量的弯弓，怪物砸在地上的时候，隔着十多米高征都能够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咚咚咚”又是几声闷响，地上的怪物彻底被黑西装彻底解除了战斗力。然后几乎是一转眼之间，那个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正在抽节的消瘦身子被包裹在黑色的西服之下，如同一柄缠布的战矛，苍白的脸看起来如同自己正在上高中的孩子一样稚嫩。但是高征握着枪的手心依旧冷汗直冒。灭口？他没有办法控制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的打转。
“春风路中段，感染者一只，已处理，请派遣后勤负责收拾。目击者一人。”变声期刚结束的特别的沙哑嗓音对着空气说出这几句话。高征才注意到他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在这等着。”少年越过高征，径直往路的尽头走去。
“射击姿势不错。”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他听到这样一句话传来。难得的提起勇气对着背影喊了一句，“加油，守护住这座城市。”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他也不在意，就地坐在了路牙子上，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个锡制的扁平小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捶捶发软的双腿。看都没有看躺在不远处的怪物一眼。真好啊，即使是遇到这种东西，这个世界依旧有人守护什么的。
谢知非走在路上，很难想象有一天龙城的夜晚居然能够安静成这样，连出租车和夜间买面条和狼牙土豆的小推车都见不到一辆。只有高楼里还有的一豆一豆的灯光像是在提醒这个世界还未死去。
“滴滴。”蓝牙耳机里面传来清脆的响声。谢知非按下去，就听到林雪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试着解析了一下寒霜之咬的预言。”
“所以我们知道他们准备从什么地方进行那场人工降雨了吗？”一念的声音突兀的插进了进来。“他们难道有数十辆飞机或者改装数辆37炮吧？所以我们是要去冲击某个兵营？”
“不，事实上我们调查了所有可以搭载降雨弹上天的飞机和37单管炮，并没有会被使用的可能性。以及如果对方真的用这种方式进行降雨的话，我们很容易进行阻截。”林雪认真的解释道。
“预言大多是某种暗示，即使这次的预言有清晰的图像也是一样。比如那条蛇缠绕蔷薇的画面就是在暗示恐怖之花。所以我们一样有理由相应其余的图像是暗示。”
“血从天而降，这句话并不是在说降雨。而是在暗示水。”
“这不是超级英雄电影，所以不可能有那种可以将一小瓶药剂变成可以笼罩整座城市的云雾的机器存在。即使有这种可以挑战质能平衡的机器机器它也不会用在这种方面，更不会轻易的被一般人所得到。”谢知非都分不清林雪现在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陈述，但是他始终有种强烈的吐槽欲望。
“所以我们认为，能够在一夜之间让全程人变成怪物的方式并不存在。”
“可是预言……”
“没错，所以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夜之间完成。我们调查了全成的自来水厂。都发现了同一个股东的名字。林家栋，那是一个假名。对照了其的照片进行骨骼还原之后相貌模拟，我们可以确定，他的原名叫做克里夫·阿尔弗雷德。”
“决战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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