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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贝蒂,弗兰基米尔蹑足潜踪的来到“动物园”厚重的铁栅栏外。他远远窥望传达室内的情况,由于天气太过寒冷,四名警卫正靠在室内柴火堆旁的椅子上打盹,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弗兰基米尔谨慎的缓缓靠过去,直到他能够听到,从传达室内传出的轻微鼾声时,他蹲下身子,紧贴在铁栅栏下的围墙基座上,战战兢兢的碎步挪进了“动物园”的大门,看上去就好像一只,准备进入粮仓的巨大仓鼠。他沿着修剪的非常整齐的低矮灌木,连走带爬的缓慢前行,让这些覆盖了厚厚积雪的灌木丛,成为掩护他的天然屏障。短短的一条小路,让他足足用了十分钟,才来到“动物园”行政办公大楼脚下。
这是一幢十一层楼高的红砖正方形建筑,建筑物的旁边是三个不断有热气溢出的巨大的锅炉,锅炉下一根粗大的管道,源源不断的将污浊的滚烫废水,排入一条并未被冻结的臭水河中。
弗兰基米尔谨慎的望向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也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只有行政办公大楼内,还有三扇窗户依旧亮着灯光。
位于一楼角落的应急小组,这时候还亮着灯光,毫不奇怪。他们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轮班的无休办公室。
剩下的两间也亮着灯,这就多少有些奇怪了。现在是午夜三点,没有人会爱岗敬业的,坚守岗位到这个时候,除非真是那种,家庭生活极度不和谐,到了一心想要过劳死的地步。
弗兰基米尔有如一阵疾风,迅速的从灌木丛内奔入行政办公大楼。他所要找的“纵横之心”在地下基地的负二层,但此刻楼上亮着灯光的办公室,引起了他的巨大好奇。
他并没有直奔地下基地的负二楼,而是径直前往,位于四楼的,那两间亮着灯光的办公室。他悄悄来到第一件办公室门外,房门虚掩着,他从门缝里窥探,办公室内似乎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最后离开的人,疏忽大意忘记了关灯。
弗兰基米尔松了一口气,他懊恼的走进房间,这里确实没有任何人,纯粹只是忘了关灯。
弗兰基米尔下意识的,伸手要去关灯。突然间又迅猛的将手抽了回来,庆幸于自己没有把灯关掉。
他摇着头走出办公室,打算到下一个办公室去看看,他想十有八九也和这里一样。
纵使他心中早已有数,还是不敢疏忽大意。弗兰基米尔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走动时发出声响。距离那间办公室还有三米左右,他听到了从办公室内传出的喘息声。
办公室里的男人和女人正挥汗如雨的忙碌着,他们重复着简单的动作,直到彼此精疲力竭,像死人一样倒在办公沙发上。
弗兰基米尔对办公室恋情这样的事,丝毫不感兴趣。他现在有正事要办,没有闲心去好奇这类苟且的男欢女爱。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女人的说话声,那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没错就是那个在他家中杀死两名警察,并企图杀死他的黑衣女人。
弗兰基米尔慌忙的靠在墙壁上,他心中一阵激动,紧张的情绪也随之而来,他提高警惕想要听听,屋里的人会说些什么。他有几分难以自制的兴奋,也许今天晚上,可以不用费力去找,地下基地的“纵横之心”了。说不定这对狗男女,就能告诉他答案。
弗兰基米尔从门缝偷偷向内窥视,想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他希望他们能够告自己,想要知道的每一件事。
“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在海参崴,我需要一个妻子。”办公室里的男人喘着粗气郑重其事的说道。
弗兰基米尔认识这个男人,这是他在“动物园”的同事,同时也是他的上司之一。男人名叫阿巴库莫夫,二次大战中曾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是滨海边疆区克格勃八大要员之一。他的上身和脸部在战斗中被严重烧伤,医生用钢铁肌腱和钛合金皮肤给他进行了替换,此后人们都将他称为“钢铁疣猪”。“疣猪”是他在埃及执行任务是的代号,那是他特工生涯中,完成的最出色的任务,“疣猪”这个不雅的称号,也从此成为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难道这头“钢铁疣猪”,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弗兰基米尔想不出,自己和这头疣猪何怨何仇,为什么他要加害自己,他既没有在工作上得罪过他,彼此之间也从来没有私怨。阿巴库莫夫,为什么要怎么做?
弗兰基米尔期待着他们的谈话,期待着能够知道答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每个人都是如此,越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就越想要刻不容缓的弄清楚。
“你不是有妻子吗?我要是做了你的妻子,那你在莫斯科的妻子怎么办?”
“得了吧!我和她早已是名存实亡的夫妻,要不是考虑到离婚对我们彼此仕途的负面影响,我早就和她离婚了。她竟然在家里和奸夫**,这让根本我无法忍受。”
“我听说,她是个贤惠的妻子,人人都在夸奖她的贤良淑德。”
“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她就是个到处狩猎男人的母*猪,要是没有男人,我想她连公猪都不会放过,虚伪至极的女人。还不如你这个站街女,至少够真实。”
“我以为你们这样的绅士,都瞧不起我们这种女人。”
“那么你就不想和绅士一起生活吗?不要和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了。”
“可我也不喜欢和你们这样的政治人物混在一起。”
“这你可就说错了。”
“是吗?我不知道哪里有错?”
“你完全不需要问我,在海参崴还有谁的消息比你更灵通。”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的?”
“比起情报,我更喜欢的是你。我恭维你,是因为你的柔情,我倾慕你,是因为你的美丽。我爱你,不可救药的爱你,你不能怀疑我的心。”
“没想到你这样的硬汉,也会如此的油腔滑调。”女人推开阿巴库莫夫,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这可都是真心话,你不相信我吗?”
阿巴库莫夫蠕动着他的机械嘴唇说道。
“你说呢?我倒想问问,为什么让我去对付弗兰基米尔,他还真是个美男子。”
“你不会是看上那小白脸了吧?”阿巴库莫夫用机械手臂摸了摸光滑的机械脑袋。
“闭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老色鬼吗?满脑子想的除了*交就剩做*。”
“至少我这个色鬼,是真心的爱你。看看克格勃是怎么对待你们的,战争一结束,就把你们当垃圾一样扔掉,毫无怜悯之心的,让你们自生自灭,最后只能沦落为花街柳巷的站街女郎。”阿巴库莫夫说着拍了拍沙发,示意要女人回到他身边来。
“够了,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人的吗?需要的时候,就百般讨好,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女人把刚刚拿在手里的裙子,扔向躺在沙发上的阿巴库莫夫,欲言又止的转过脸去,面对镜子梳理着葡萄酒般浓密的长发。
躲在门外的弗兰基米尔,此时才注意到,女人的头发并非黑色,家里的灯光太暗,才没有看出她的头发竟然是如此醉人的酒红色。
“不要乱发脾气,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你还是回莫斯科,找你的妻子去吧。”
“看看你,看看你,总是一副臭脾气。”
“那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为什么要对付他?”女人头也没回的问道。
门外的弗兰基米尔突然兴奋起来,他终于即将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紧紧靠在办公室外的墙壁上,他感觉自己心跳声,好像在办公室内都能被听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