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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你小子,挺懂事的嘛!”九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拳头,一脸满意道。
“你现在开心了吧!”薛云的脸肿得像个猪头似的,青一块,紫一块,眼睛一大一小,模样很是凄惨。
薛云带着哭腔道:“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没事,没事,灵魂上的伤痕,并不会出现在肉体上,你还是可以见人的!哈哈!”九书拍了拍薛云的肩膀,大笑道。
金色大书上,流光闪过·····
“哎哟,她来了,你快回去。”九书脸色大变,一脚踢在薛云胸口。
薛云脑袋一阵晕眩,待到回过神来,已经魂归本体,他赶忙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咬牙切齿道:“这老东西下手还真狠,就不该可怜他!”
“你怎么没哭了?”女人有些诧异,望着一脸愉悦的九书。
“哭什么哭,我又不是小孩子,都过去了,你就不要提了。”九书老脸一红,尴尬地摆摆手。
“懒得理你!”女人冷冷道。
“切。”九书不屑地撇撇嘴,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子,拿去,这是给你的。”女人眼前的虚空变得虚幻起来,随后她将手中几株药草送入那虚空中。
薛云眼前虚空动荡,变得虚幻,而后张开一道口子,将女人递出的几株药草吐出,薛云伸出手,一把将其抓住,眉头微皱:“这是要干什么?”
“重新开辟一套修行筑界术的经脉!”女人一脸风轻云淡,薛云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会去偷她的东西!”九书冷哼一声,一脸嘲讽道。
“哦,拿了就拿了,你想说什么?”女人冷笑着回应道。
“现在是不怎么样!毕竟人家不在嘛!但是等她回来就说不一定了哦!”九书扯着嗓子叫嚣着,言语里满满都是威胁。
“你想怎样,直说就好了,何必遮遮掩掩,说些屁话!”女人一脸厌恶道。
“你是了解我的,我喜欢跟人做交易,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滴曦露,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绝不告诉任何人,怎么样?”九书望着女人,淡淡一笑。
“第一,我不怕她,第二,你要是敢将这件事告诉她,后果可能就算我不说,你也能想得到!活着不易,千万别找事!”
女人上前,抬起手拍了拍九书的肩膀,一脸微笑,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我、我不怕你,等她出来,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九书惊慌道。
“没事,只要她敢庇护你,自有人再关上她几年!”女人威胁道。
“你、你、你、哼······”九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一肚子怨气,但却只能作罢,他很强,但女人更强,打起来,他必败无疑,与其挨一顿毒打,还不如就此作罢。
女人一脸冷笑着转身,望着银幕上愣住的薛云,厉声喝道:“看了这么久?神了吗?你熟记药典,不要告诉我没有见过塑形草!”
“知道,知道。”薛云唯唯诺诺,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正因为熟读药典,他才明白塑形草有多可怕。
塑形草形似脉络,有塑筋凝脉的作用,味极苦,若要立一个苦药榜的话,塑形草不是状元,就是探花。
“知道还愣着干什么?吃啊!等着我喂你?”女人眉头微皱,不耐烦道。
“就这么干吃啊!”薛云实在难以想象,不加工一下,要如何下咽。
“那你还想怎样?”女人秀眉一蹙,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为什么我筑界宫时开辟两条经脉都不需要塑形草,而现在就需要了呢?”薛云有些抗拒道。
“人,天生就有凝脉血,用以修复受损经脉,但含量却是有限的,灵修体内的凝脉血一般在凝脉期就被用尽,而你无法修炼,不用扩张经脉,所以凝脉血得以保留!”
“虽得以保留,但量却微乎其微,重塑那两条经脉时已经用尽!你体内现在已经没有凝脉血了,唯有借助塑形草,才能重塑经脉!”女人解释道。
薛云将塑形草放在腿上,一脸无奈,薛云咬咬牙,抓起其中一株就往嘴里塞。
“我警告你,最好是细嚼慢咽,我不想浪费时间等塑形草药力生效!若是等急了,我就直接开辟你的经脉,失败了,你可不要怪我!”女人冷声道。
薛云的想法被一眼洞穿,薛云无奈,只能细嚼慢咽,当他感受到塑形草那微凉的汁液时,眼角两行清泪落下。
他心里苦,嘴里更苦,塑形草汁液遍布他舌尖,扩散至口腔每一个角落。
待他嚼碎后,吞入腹中,那苦味由舌到喉,由喉至胃,经消化,被身体吸收,传遍四肢百骸,进入身体内每一个细胞中,那效果,谁用谁知道。
“恩!还算不错。”女人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薛云面如死灰,咽下一口又一口苦水,独自回味那令人终身难忘的‘余香’。
“好了,控制界宫内的本源之气,跟在我后面!”女人指尖一道本源之气飞出,落在薛云的脑户穴处,钻进他的界宫中。
女人在筑界师一脉上的造诣非凡,轻而易举就破开了薛云的血肉。
前一刻还在回味的薛云,就在血肉被破开的那一瞬间,脸色剧变。
“啊······”
“痛吗?”女人停下,眉头微皱,有些不忍,一脸关切道。
“痛、痛、痛。”薛云连忙点点头。
“那好,长痛不如短痛,你忍一下!”女人说完,一手猛地滑落,落在薛云脑户穴处的本源之气直接划过薛云脊背,一瞬落在薛云尾椎。
“啊······”薛云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剧痛自后颈,一直延伸自后背,转而扩散全身。
“我的妈呀!你小子也是命苦!谁叫你的娘亲当年不念好呢?她把账全算在你身上了!”九书一脸惊恐地摇摇头。
薛云被痛苦掩埋,哪里知道九书在说什么,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唯有那豆大的汗珠由额头滴落。
“还不快跟上来。”女人不满地大喝道。
薛云死死咬着牙,牵引自己的本源之气,顺着破开的血肉,一路行进。
“将你的本源之气分散开,不要全堵在这里,让它们布满我刚开辟出来的通道!”女人喝道。
薛云不敢违背,只能照做。
女人一手控制本源之气,另一手打出一道法诀,化作一个光罩,将薛云笼罩。
四散而开的塑形草药力被激发,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女人的控制下,将薛云的本源之气包裹,凝聚成一条薄薄的经脉。
“经脉才筑,本源之气流动一定要慢,要不然会撞破经脉的,切记。”女人厉声提醒道。
满头大汗的薛云,咬着牙点点头。
“你还能撑得住吗?”女人再次皱眉,望向薛云,略微有些担忧,开辟经脉时及其痛苦的!薛云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薛云点点头,紧咬着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趁此机会贯通全身经脉,早晚都是痛!躲不过!”
“先将塑形草吃完吧!我担心你待会儿连拿起药草的力气都没有!”女人淡淡道。
“恩。”薛云点点头,艰难地伸出手,将剩余的药草拿起,不知是否是因为已经吃过一次,还是因为他已经变得麻木,再次吃下塑形草时,他已经无感了。
薛云慢吞吞将塑形草全部吃完,女人也不急。
“我要开始了,实在忍不住了就跟我说,我就停下,知道了吗?”女人淡淡道。
“恩!”薛云点点头。
女人将本源之气分为两股,自背后,扩散自双臂,割开薛云手臂的血肉。
开发出两条主脉后,女人一鼓作气,一连开发出无数条副脉,薛云想要咬牙坚持,但到最后都化作那凄厉的哀嚎。
女人并不会因为哀嚎而停止,因为薛云还在坚持,只要他没有叫停,自己就会继续。
除了忍受剧痛,薛云还必须紧跟女人的步伐,过了许久,待经脉开辟大半时,薛云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他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这就是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吗?我已经走到此处,离那一天还会远吗?
······
经脉开发完成,薛云因为过度劳累而沉沉睡去,女人缓缓转身,望向九书,动容道:“你说你很遗憾,没能体会到他们的痛苦,现在你体会到了吗?”
九书点点头,浑浊的双眼内闪过一道异芒。
“上一辈会将许多优秀的基因遗传会通过血脉给后辈,很多时候,我就在想啊!坚毅算是遗传吗?他的坚韧是来自父亲,还是薛百寿?”
九书微笑道:“你有想过吗?只是一个时辰,就能将他身体的经脉完全开辟出来?”
“没有,我原以为,帮他开辟全身经脉少说也需要十来天。”女人轻轻摇头,随后五味陈杂道:
“若是常人,至少是三个月,我已经足够高估他了,到头来,还是打了自己的脸,仅仅一个时辰,人为何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是因为欲望和野心吧,短短十余年,我们存在于他的体内,看着他成长,也看着他失意、落寞、痛苦。”
“他想要站得更高、变得更强、走得更远,这是必须的,也是必备的!我有感觉,他每一步都会走得很艰难!”九书苦涩一笑。
“所有的艰辛,或许到最后终究一无所获,他在尝试改变命运,但老天真的会让他得偿所愿吗?”九书苦笑着摇头。
“付诸东流又如何?反正我看见了!就不会忘记他曾存在过!会一直将他铭记,直到老死!”女人悄然转身,背对九书。
“卑微如芥草的生命,都在期盼着有一天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命运是何其相似······”九书望着女人,神色动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你看着他吧!我先走了!”女人打断九书的话!随后便遁入金色大书内!
女人已经离开,金色大书上唯有残影消散,九书望着女人先前所站之地,表情一瞬变得令人难以捉摸起来。
“天道酬勤!希望上天有道,而非无情之物,能让他得偿所愿!”漆黑的虚空内响起九书那幽幽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