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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光柱的降临,将处于昏迷中的君逸尘唤醒,君逸尘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张了张苍白皲裂的嘴唇,那毫无血色的脸庞之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君逸尘双手撑地,略显吃力地盘膝坐在地上,随后将双手放于小腹处,调动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
君逸尘现在依旧处于一种半透明状态还未恢复过来,再加上先前烈焰的焚烧,使君逸尘的衣衫全部被焚毁,这样就让流淌在君逸尘体内的暗金色血液变得肉眼可见。
君逸尘身体的各个方面此时此刻都被这暗金色的血液改变着,先前消耗完的灵力正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恢复着。
站在清风苑里的君幕之望着那被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黑色废墟的房屋,脸上布满愁容,望着那将君逸尘笼罩起来的暗金色光柱,感受着君逸尘逐渐恢复的灵气,君幕之长长一叹,而后将视线移向远方。
光柱中的君逸尘缓缓睁开双眼,他抬起头,将视线放到了头顶的天空,心头喜悦难以抑制。
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体内部变化的君逸尘激动地攥紧拳头,他相信,如果再让自己对上俞莫,自己绝不会像上次那般不堪一击。
君逸尘知道这金色光柱很是奇特,在其中修炼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既是如此,他自然不会浪费这一生仅有一次的特殊待遇,随即闭上了双眼,运转灵力,开始修炼。
风巽州逍遥阁。
这里高山林立,树海浮沉,每一座高山都让人用相同的手法削去了山头,变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像这样的演武场在这里大约有九十九个,且在每一个演武场上都有着至少百余弟子。
巨大的五彩光幕将这方圆千里的天地笼罩,在这巨大光幕的庇护下,逍遥阁内所有弟子都可以高枕无忧地修炼。
或许对于风巽州、对于九州而言,这本是极为平凡的一天,可就在他们以为这一天可以平平淡淡过去的时候,一件足以惊动整个风巽州的大事发生了。
在这群山环抱的中央地带,一座高山显得突兀而又特别,因为它与其他高山不一样,他的山峰没有被削去,反而高耸入云。
就在众人不经意间,一道巨大的暗金色光柱自那高山之巅射出,在那暗金色光柱射出的一瞬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逍遥阁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茫然,而在那高山内部,一身穿白袍的弟子慌慌张张地自山洞内跑出,此时他脑海一片空白,没有看清前路,迎面直接撞上了飞驰而来的红袍的长老。
“找死啊?”
红袍长老将那白袍弟子撞飞,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后,急匆匆地直接钻进山洞。
那白袍弟子一脸惊恐地愣子原处,望着红袍长老离去的方向,连嘴角溢出的鲜血都忘记拭去。
紧接着又有十余位身穿红袍的长老急匆匆地冲进山洞中,最后,一身着紫袍道袍、头戴紫金王冠的中年男子也缓缓走进洞口,白袍弟子就那样呆呆地楞在洞外,不敢抬起头看那些路过的长老以及最后的中年男子。
山洞内,十余根巨大的碧绿玉柱矗立,成为支撑洞内殿堂的支柱,玉柱上铭刻的精妙符文此刻正伴随流光闪烁,在山洞的正中央,巨大的高台之上,一颗直径约莫三尺左右的灵晶此刻正发出耀眼的暗金色光芒。
灵晶正上方有个一个巨大的洞口,借此洞口可以望见外面的蓝天,那暗金色的光柱也是从这洞口直射而出,冲破云霄。
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进入山洞后,所有的红袍长老全部都朝紫袍中年男子弯腰鞠躬,一脸恭敬道:“拜见阁主。”
紫袍男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四周毕恭毕敬的众长老,而后缓缓道:“免礼。”
紫袍男子望着那直冲云霄的暗金色光柱,而后转过头望着排头的红袍长老:“说正事吧!大长老,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大长老抬起头望着紫袍男子,一脸惊慌道:“禀告阁主,这、这、这······”
紫袍男子眉头微皱:“大长老今日说话为何这般吞吞吐吐,难不成有什么隐情不成?”
紫袍男子的话让大长老脸色瞬间苍白,他不敢抬头直视紫袍男子,只能嗫嚅道:“不瞒阁主,这其中确实有些隐情。”
紫袍男子眉头渐舒,望着大长老道:“哦!是何隐情?大长老直说无妨,无需顾忌。”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说了。”大长老点头,抛开所有的顾忌,将想要表达的一切浓缩为一句话:“君家残存的余孽觉醒了天金血脉。”
“你说什么?”
紫袍男子声音冰冷到了极点,他一脸阴沉地望着大长老,脑海中闪过千百种将其碾死的方法。
君家还有余孽存在,这是他不允许的,也是不能容忍的,但为了确定大长老是否所言属实,紫袍男子只得将心头怒火压下,当他再次望向大长老时,眼中杀意早已荡然无存。
“大长老你又是从何断定君家尚存余孽?而那余孽又觉醒了天金血脉呢?难道跟这灵晶发出的光柱有关?”
“阁主说的不错,的确跟这灵晶所发出的光柱有关。”
“这灵晶是我派开派祖师所留,当中残存了祖师的一丝血脉,主要作用就是检测子嗣的血脉强度,只有是继承祖师血脉的人,才能与这灵晶有所感应。”
听到此处,紫袍男子心头被压抑的怒火再一次窜起,他望向大长老,双眼中布满凌厉杀机,那恐怖的灵力威压,也在大长老话毕之后蔓延开来,令在场长老皆是心头一凛。
大长老被吓得腿软,如烂泥一般软瘫在地上,身躯忍不住颤抖,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就算无力站起,他也将那求饶之语说出。
“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紫袍男子上前两步,抬起脚狠狠踩在大长老头上,恼羞成怒地大吼道:“你不是告诉我君家一脉的人已经全部被解决完了吗?”
“当、当、当年确实是那样,尸体一具不多一具不少,正好合适。”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袍男子的怒吼好似深渊里恶魔的尖啸,让大长老冷汗刷刷地直往下淌。
大长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能苦苦哀求道:“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紫袍男子咬牙切齿地望着软瘫在地的大长老,终于还是将脚移开,随后冷冷道:“算了,饶你一条狗命,滚起来。”
大长老感激涕零:“多谢阁主不杀之恩。”
“近几百年来,君家老祖的后人中,拥有天金血脉的,就只有一人,那么此次血脉之力觉醒的,不出意外就只有可能是他的儿子——君逸尘。”
“动乱发生的时候,君逸尘应该只有三四岁左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怎么可能躲得过造化境强者的追杀?看来当初活下来的,可不只是那个小鬼,还有君家嫡系。”
“那场动乱后,那件神器也跟着消失了,看来应该是落在了他们手里。”话到此处,紫袍男子抬头望着那正逐渐缩小的光柱,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眼底满是杀意。
“若是那个小鬼将来拥有了匹配那柄神器的实力,必成我逍遥阁的心腹大患!”紫袍男子睚眦欲裂。
“可恶!”紫袍男子一怒,天穹变色,山河猛颤。
“禀告阁主,此事还有补偿之法,我们可以将未来的心腹大患扼杀与摇篮之中。”大长老起身望着紫袍男子正色道。
紫袍男子眼眸一转,随后迫切问道:“什么方法?”
大长老冷笑道:“如果他们像以前一样苟延残喘,我们还当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但是现在有人觉醒了祖师的血脉,那么他们的踪迹就完全暴露在我们面前,想要找到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此话怎讲?”紫袍男子望向大长老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
“原因就在这里。”大长老说完,指向大殿中央的灵晶:“阁主请看这灵晶。”
紫袍男子顺着大长老手指方向望去,露出好奇目光:“哦,在这上面?”
在座的所有人,此刻都将目光投向灵晶上,他们望着不断缩小的光柱,心绪难宁,最后,那自灵晶上射出的光柱化作一道金线,随后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金光消失后,大长老立即走到灵晶前,伸出手搭到灵晶上,体内灵力飞速流转,随后,大长老的手掌缓缓地从灵晶上抽离,随着大长老手掌的抽离,那巨大灵晶好似产籽般,分离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灵晶,大长老伸手将分离出来的灵晶握在掌心。
大长老走到紫袍男子前方,伸出手,随后缓缓张开,将手中灵晶呈到紫袍男子眼前:“阁主请看。”
紫袍男子接过灵晶,面露疑惑,随后望向大长老:“这上面有什么?”
大长老上前一步,走到紫袍男子身旁,伸出手指着灵晶的某一处:“阁主看这里,这里便是他们现在藏身之所。”
大长老手指所指之处,一丝微弱的暗金色光芒微微闪动着,如果不是认真寻找,很难发现。
紫袍男子望着大长老所指的地方,轻声呢喃道:“哦,就藏在这里吗?”
紫袍男子点点头,随后望向大长老道:“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阁主请看。”
大长老说完,伸出一只手指缓缓点在灵晶上,而后一张地图缓缓浮现,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将整个灵晶覆盖。
紫袍男子望着灵晶上的地图,嘴角微翘,脸上写满不屑与狂傲:“胆子还真是不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明明是逃难,却还敢藏身于风巽州,我真不知是应该夸你们好胆识,还是应该笑你们不知死活?”
“既然不愿离开!那便永远葬身在这风巽州的大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