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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端午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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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顾老太在集市上买了那块红布,拿回家装在箱底,准备将来给小儿子将来结婚做盖头。

    翌日,顾家一大早就开始为过节开始做准备。

    今天就连平时爱睡懒觉的顾亮也没赖床,早早的起床洗漱完便准备吃早饭。顾亮刚到这边时,一直为刷牙问题犯愁,后来用了一根布条绕着木棍当做牙刷凑合用,至于牙膏用的都是竹炭粉。这竹炭粉顾亮没有蜂蜜之类的胶质来做粘合剂,所以顾亮用的牙膏更应该叫做‘牙粉’。

    这‘牙粉’确实也能凑合用,顾亮也曾想推荐给大妮用,可顾大妮看到自己哥哥每次用碳粉刷牙,弄的嘴里都是黑黢黢的,一不小心还像妖精一样喷出一股黑烟,说什么也不接受。于是顾亮的推广之路就此断绝,只能他自己每天雷打不动的刷着牙。

    今天早上顾家的孩子上桌上的特别齐,都不用叫,早早的就在桌子上等着了。顾亮也不例外,用自己妹妹大妮的话说叫‘谁大过节的睡懒觉啊’,顾亮带了这么久,每天清汤寡水的吃着,就连自己也盼望着过节能改善一下伙食。

    好不容易等到饭菜上桌,端上来却和平时一样的糙米粥,菜也是平时没什么区别的炒苋菜。小孩们一看顾老太端上桌的菜,立马大失所望,大妮也直接问奶奶昨天买的肉咋还不做。

    顾老太一边分着筷子一边说:“现在就吃了,等一下炸酥肉可就吃不到了哦。”

    原本还因为没能立马吃到肉而失落的小孩们,听到顾老太的话后立马欢呼起来,刚刚拒绝吃的清汤寡水的饭菜也大口大口吃起来,仿佛此时已经在吃了一样。

    说来也奇怪,这边端午并不像后世一样划龙舟包粽子,而是拔河做粑粑。

    吃完饭后顾老太便开始做端午的应季食物了,本来吃完饭就应该回娘家的李氏此时也没有走,一直在顾老太跟前晃悠帮忙。

    顾老太还好心提醒李氏说她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下午回娘家不好。

    李氏满脸奉承的说:“娘,我怕你忙不过来,我先帮帮你,娘家啥时候都能回的嘛!”

    顾老太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知道这李氏图的什么心,毫不留情面说:“我忙不过来还有你嫂子呢!我还不知道你不走是因为点啥,不就是昨天买的两斤肉你还没有吃到嘴里。我看你早上吃到早上就走了,晚上还没有吃到肉,你今天都不走了。”

    顾老太虽然说话不客气,但是也知道这李氏是什么脾气,为了吃向来脸皮厚。果然李氏听了老太太的嘲讽脸的不红一下,解释都不解释一下。就只对老太太笑笑,表示你不都知道我为啥还不回娘家嘛,你就快点把肉做了吃了吧。

    老太太可不愿意遂了李氏的愿,自己先该干嘛干嘛。

    顾老太转身回屋拿出早就备好磨细了的面粉,还有一包类似染成青黑色棉绒状的菜干。

    恰好顾亮和几个妹妹刚好戴上了为了端午准备的五彩绳,几个小家伙也十分臭美的想向顾老太炫耀,顾亮便带着他们来到厨房。

    “奶,这是要做啥”顾亮好奇的问。

    顾老太手脚没停一下,回复:“过节做粑粑啊,你不是最喜欢吃粑了吗?”

    顾亮有些疑惑的问:“奶,为啥我们这边端午不吃粽子啊!”

    顾老太顿了一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顾亮说的粽子是什么东西。到后面顾亮解释了一下,说粽子就是竹叶包糯米,顾老太这才反应过来说道:“那东西我们这边没人会做,我也就以前听说过,我们这边端午就吃粑。”

    顾亮心想着古代还是和现代还是不太一样的,习俗太多了,不像现代信息传输便利,今天这个美食火了,不出一个月便开遍了全国。这古代三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音的,过节自然各地不一样。

    顾亮也没说什么,便趴在灶边看顾老太揉面。

    和现代和面不同,古代面粉是偏黄的,现代面粉一般是特级一级面粉,用的是小麦芯。而古代的面粉里面是有一些细小的麸皮去除不了而带有一点黄色。兰溪村这边很少有人种小麦,小麦的价格比稻谷高上许多,更不要说磨的细细的面粉了。平时面粉被顾老太藏在房子里,只有这过节才会拿出来。

    顾老太在一个小布袋找出一块上次和面留下来的酵母团子,掰下一块,用温水泡开,然后再倒入面粉中。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边揉面的时候加入的不是清水,而是用鼠曲草干。鼠曲草晒干后用热水泡发,就成了类似浆糊一类的质感,加入面粉中糅合后,面团子也被染成灰色。

    顾老太揉面揉的比较稀软一点后,便放在一边发酵了。小一个时辰后,由于面比较稀,发酵后的面团活脱脱的像一个蓬松的海绵球。到这个程度后,顾老太再次揉面排气后就可以上锅蒸了。

    不过正常的馒头包子之类的都是揉成一个个剂子再蒸熟的,而顾老太的做法再次让顾亮开了眼界,她居然把一整个面团均匀的摊在蒸笼里面,然后一整个去蒸。

    好家伙,顾亮心里想着这种蒸法岂不是蒸笼有多大,这粑便有多大。问了自己奶奶之后,顾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顾亮想了想自己抱着一个比脸盆还大的粑去啃,感觉那场面总有点奇奇怪怪。

    等到蒸熟之后顾亮才知道自己多想了,蒸熟后的一整个粑不是直接啃的,而是用一根线切开一块块的。

    只见顾老太固定住白线的一头,将白线从一整块的粑粑下面穿过去,这样子整根白线都在粑粑的下面了。再握住白线的两端互相朝中间拉,一块完整的粑粑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分成差不多二十厘米长三厘米厚的粑。

    刚切好,围在一旁好久的顾亮便忍不住了,蒸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一股带有特殊的草香味,再到出笼时那蓬勃水汽带出来特殊的谷物香、芳草香让人食欲大动,虽然看上去原始而朴素,给人一种乡野气息。但是正因为原始而朴素的气息,才能带给人最质朴的食欲冲动。

    顾亮拿起一块因为充分发酵而变得蓬松而轻盈的粑粑,加入的鼠曲草已经充分的存在与粑粑每一个气孔,他带来的不是草汁的青涩,而是来自于它本身特有的芳草香,再高温水汽下被完全释放。而且正因为有了它加入粑粑变得更加有韧性与弹性,就如同水中有鱼,草中有花,枝头有果一样,相得益彰,有了彼此才更美好和谐。

    入嘴便是原始淀粉因唾液淀粉酶分解带来的甜味,鼠曲草并没有特殊的味道,更多的带来的是香。

    一块吃完顾亮便迷上了这种特殊而传统的粑粑,松软而弹牙,芬芳而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