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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追随刘邦攻打彭城的诸侯,见刘邦失势,都想法离去。魏王豹向刘邦请假说要回家探望生病的父母,一到魏国,马上捣毁黄河渡口,宣布反汉,帮助楚军攻打汉军。刘邦气愤地说:“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我宁肯不得天下,也要先除掉他们!”于是派大将军韩信攻打反叛他的诸侯,大破魏军,将魏王豹活捉了过来。接着又让韩信、张耳带兵东进攻打赵国,杀死赵相陈余和赵王歇。这年六月,汉军稍微能喘口气,刘邦把自己的儿子刘盈立为太子,让他带领一帮诸侯子弟驻守栎阳,并大赦罪人,收买人心。引渭水淹没废丘,废丘军民投降,章邯畏罪自杀。刘邦来到荥阳,英布带领败军来投,汉王给予高规格待遇,其他败将见此都来集合。萧何又把关中过去没有入籍的老弱人丁集合起来带到荥阳充军,补充了兵源。
项羽火速离开齐国后,范增、钟离眛、季布等将,又和齐军打了几仗,各有胜负。范增认为齐人虽然勇悍,但并不是项王真正的敌人,真正的宿敌是刘邦,是唯一要和项王争夺天下的人。于是采取怀柔政策,要齐王只要不与楚国为敌,不反对霸王号令天下,楚国愿意撤军。齐国本来也没想与楚国开战,当然同意范增的意见。所以范增等人不久即返回楚国与项羽会合,在睢水与诸侯兵打了一仗,杀死汉兵十万人。
楚军从彭城出发,以胜利者的威风,一路追击逃跑的汉兵。但到达荥阳南的京邑、索邑之间,受到汉兵的阻击,竟被打败。荥阳是进入关中的枢纽地带,过不了荥阳,就进不了关中,更谈不上捉住刘邦,任由他在那儿兴风作浪。彭城之战,项羽以三万精兵快速打垮了刘邦几十万人,所以这次西进仍以精取胜,只带了五六万人。但他没想到刘邦在短时间内又集结了这么多人,竟能和楚军对抗。攻打京邑,索邑的人从后面围上来;攻打索邑,京邑的人又从旁边扑过来;攻打荥阳,京、索二邑的人一齐攻上来。真要打时,他们又躲进城内不出来。项羽感觉刘邦是在和他搞游击战,以消耗楚军的锐气,借此阻止楚军西进。于是决定不再硬攻,而是以逸制逸,围而不打,时间稍长,汉军必然懈怠,然后俟机攻其不备。同时,楚军人少,吃饭问题好解决,汉军人多,日子一长,必然闹粮荒,不战自乱。
但三个月过去,汉军不仅没闹粮荒,也没表现出疲惫懈怠状态。项羽纳闷,自言自语道:“这就邪了,我围了这么多天,照理说他们的粮食也该吃完了,怎么还能撑着不乱呢?”范增趁机再次警告项羽:“所以我说汉军不可小视。不仅刘邦本人野心大,下面更有一群亡命徒。”项羽沉吟道:“不仅是这个问题,他们十几万人待在一个地方,一待几个月,吃什么?你让人查一查,摸清原因。”范增立即派人打探,果然发现了汉军的一个秘密,他们从荥阳至黄河南岸,挖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运取敖仓的粮食。部队有吃的,当然不急不躁。不仅不躁,而且还要借此把楚军熬走。项羽闻报大喜,立即集中所有的兵力,对汉军粮道发起强攻,数段甬道被其攻破,既夺取了大批粮食,又切断了汉军给养来源。
汉军缺少粮食吃,刘邦怕坚持不下去,提出来和项羽讲和,说:“汉军虽然攻打彭城失败,但也不是纸糊的,我劝项王回去,从此我们各不相扰。”项羽把此话告诉众将,范增说:“别让他做梦了,这是个毫无信义的人,今天放过他,转头就会来攻你。趁他现在困难,赶快打,只有捉住他杀了,才能保证以后平安!”
楚军判断汉军没了粮食,自会出来寻战,因此预先在京、索两地之间设了埋伏,只要见到汉军出来,马上给予痛击,让他们首尾不能接应。如此三次,两地守军都被打垮,弃城而逃。接着逼近荥阳。刘邦皱起眉头说:“求和不成,京、索又被楚军夺取,情况十分危急,如何是好?”刚刚被韩信俘虏来的魏王豹说:“如果不是攻打彭城,怎么会有这个局面,我看毫无办法。”刘邦说:“没用的屁话,你一边去!”汉军紧闭城门,各岗楼加强警戒,防止楚军逾墙而入。樊哙了解到楚军那边的情况后,认为形势对汉军极为不利,说:“楚兵虽少于我,然斗志比我强十倍百倍。”刘邦说:“你说这熊话什么意思?”樊哙说:“鸿门宴上,项羽没杀大王,接着又封老兄为汉王。大王出关,张良对项羽说,只是想得到应得之地,并无东侵的意思,谁料竟挟五路诸侯端了他的老巢。霸王几次宽容您,都没得到好报,所以积愤甚深。这次来伐,将士都窝着一肚子火,说都是因为你不消停,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奔波辛苦,这次非要杀了你,才愿收兵回去。”刘邦说:“这不是你熊孩子说的话,赶快去给我整合队伍,叫子房来,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与项羽作一死战!”
两军于荥阳东羊龟山下摆开战场。范增登上半山腰,看到汉兵人多,对项羽说:“汉军势头不小,意在死里讨生,大王务要小心。”项羽说:“刘贼几次负我,除非他不在军中。只要在,管他有多少人马,这次都要杀他个鸡犬不留!”说罢,两军各击鼓进兵。
樊哙力大,手握一根铁戟,先冲入敌阵,遇着的不是头被砸烂,就是被刺胸毙命。楚阵中项庄,这时已长成壮年,正遇着樊哙,叫道:“这不是鸿门宴上撒野的老屠夫吗,我与你单挑,要人帮助的不是爷们!”樊哙吼道:“无名小辈,找死,爷爷成全你!”两人交战,不下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越战劲头越大,渐渐打出阵外。刘邦于车上看见樊哙出阵,急忙指挥周苛、枞公引领人马向楚军左边冲去,王陵、周勃引兵冲击右边,然后在中军会拢。
项羽见汉兵分两路冲来,也分作两路迎敌。他判断汉兵在阵后指挥的必是刘邦,于是让范增压阵,自己带着项声、周殷等将直向前冲去,汉兵一般将士如何能抵挡得住。刘邦做事,首先是要保证自己安全的,他瞅见战阵中有股力量如洪水猛兽一样,所到之处都被削去一片,判断可能是项羽,马上对身边的护卫说:“都睁大眼睛看准了,前面那股恶风可能是楚霸王搅起的,只要他向这边靠近,你们只管狠劲地用箭射,射死者重赏。”尽管他没说奖什么,但将士们都知道,凡立功的,不论大小,汉王都舍得拿出好东西来奖励,包括金钱、土地、女人等。所以听到这个号召,个个都兴奋得跟入洞房似的。话不及落地,项羽已杀到刘邦近前,夏侯婴喝叫弓箭手:“快放箭,不要让他靠近沛公!”几百名弓箭手一齐拉满弓瞄向项羽。只见项羽横戟扫落先射出的一丛箭支,大喝一声:“住手!”只这一声喝,那些还没射出的弓箭全部连弓带箭一起跌落地上,正向他飞来的箭头都改了方向。刘邦迅速躲到车内,夏侯婴驱车离开,不巧陷于泥泞之中。夏侯婴用力鞭打辕马,车轮却越陷越深,怎么也拉不出。正在危机时刻,雍齿被楚军追赶经过。刘邦喊道:“雍齿救我!”雍齿在刘邦刚起义后,先任丰邑令,曾率领丰人最早背叛刘邦,后因秦国垮台,他投靠楚军受到排挤,无奈之下归顺刘邦,但内心一直不服,刘邦也一直不待见他。这时他也正被追赶,哪会把刘邦当回事,回声:“我没法救你,我去给你叫人!”刘邦喊:“你来给我推下车。”雍齿说:“这会谁有功夫给你推车,下车走吧你!”一句话提醒刘邦,翻身从车上跳下来,夺过夏侯婴手中的刀,乱舞一气,混入乱阵之中。汉军都认得汉王,加意保护,使楚军不能近前伤害他。项羽手下战将不多,汉将周苛、枞公、王陵、周勃很快从左右两边攻入中军会合。得知项羽向刘邦方向打去,都来护驾,七八名大将团团将项羽围住,还不时有弓箭手趁机射出冷箭。项羽左冲右突数十次,不能脱离包围,大声喊道:“别说你们十几个人,就是汉军都来,能把我怎样,有种的单个厮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