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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你妈的离谱。”王川举着火炬,一脸无奈。
木樨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轻轻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就是温和如他,也不想要去代替王川举着火炬。
无他,这活儿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如果仅仅是举着个火把,身强体壮的木樨,能乐意之至地给王川举一整天,但可别忘了,这地方并不是什么和谐的篝火晚会。
这是杀机暗藏的魔宫!
举着这么个火把,就等于将自己的位置,主动向各个暗中的强者,大声地吼出来。
虽说一旦交手,自己一定会被纳入攻击的范围……但自己这点微末的实力,也好意思呆在众矢之的的地方?
别一瞬间,就被别人打得神魂俱灭了。
常媛看着王川无奈的,甚至有些愤愤然的脸色,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好奇。
“你的血气,看起来也不是多么的充沛,甚至连那边躺着的小哥都不如。”她随意地开口:“这样的体魄,真能称得上武士吗?”
木樨下意识低下头去。
他知道王川的流派,但绝不愿意这么随意的交代出来。
毕竟,虽然两边联盟了,但至少这底子,可没这么容易透出去。
“你就少说两句,别到时候人都来到边上了,还发现不了,让我白白牺牲。”王川压低了声音:“我们这里升起篝火,可并不是为了任人宰割。”
“我们是猎手,猎手明白吗?”他低声地絮絮叨叨:“你们也别真睡着了……”
话音未落,项凡心那边轻微的鼾声,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就你妈的离谱!”王川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喂喂喂,我是找了个什么家伙联盟?”
“来了。”常媛的眼神,却忽然凌厉起来。
王川伸手一挥,整个火炬骤然熄灭。
一阵极轻微的窸窣声,在周围响起。
“脚步声的数量,至少在十个以上……能拥有这么多的名额,绝不会是寻常的队伍。”木樨的声音比脚步声大不了多少:“我们不一定能赢!”
常媛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着项凡心的方向。
“神识交流?”王川听着自己耳中的声音,眼神一动。
这样的能力,他只在余楚佩的身上见过……而他只有被动应和的份。
“不杀人,对吗?”项凡心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前提……该杀的时候也绝不手软就是了。”王川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自己多余:“你请自便。”
项凡心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条长长的壕沟,从她消失的方向出现,带着极其恐怖的劲风,将周遭坚韧地草茎全数斩断,化作在空中翻飞的舞蹈者。
王川猛一跺脚,几根长长的草茎就落到了手上。
随即,他伸手一震,这些修长的草茎,就断成了好几截。
木樨只有一双肉拳。
在这个空间里,常规意义的法宝,是决不允许被携带进来的,不然王川直接将那根阴阳项链带进来,直接一手神通,碾压所有人,岂不快哉?
因此,无论是腰带上的皮扣,还是脑袋后边别着的簪子,都成了最优秀的武器。
常媛轻轻将簪子取下,任由长发在脑后飘舞。
“说不定,这场战斗,还用不着我们出手。”她听着远处骤然响起的拳劲交击之声:“只要那家伙杀得兴起,我想就算是四脉出身的门徒,也得忌惮三分。”
王川的眼皮跳了跳。
他手中的草茎,已经被变硬术加持,飞到了项凡心和那群家伙的战场之中。
因此,他能感受到部分来自于项凡心的压力。
那是一种纯粹的杀意,并不针对任何特定的人众,只是单纯的针对灵性和生机。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混伤……既杀伤肉体,又碾压灵魂。
这般纯粹的杀意,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锻炼出来?他轻轻松开了手上的草茎,放弃了在她那头的战斗中帮忙。
一扭头,他的面目狰狞,重重地将拳头砸了出去。
一阵骨头破碎的声音,伴随这空中迸溅的鲜血,给人一种放烟花的喜庆感。
那是一个在他身后偷袭的家伙。
但现在,已经成了落在地上,面骨破碎的蠢蛋了。
木樨第一次战斗,表现也同样勇猛。
虽说项凡心的战团处,吸收了最多包围的敌手,但想来奇袭的家伙,也不是一个两个。除了袭击气血看起来最弱的王川以外,木樨这个看起来和善的少年,也吸收了两个人的注意,此时正在以一敌二。
至于常媛。
常媛就一直站在那,嘴上叼着一根草杆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运转起灵力,她的存在感就变得非常弱……以至于那些前来袭击的家伙,都没打算在一开始去袭击她。
因此,她有充分的机会搞事。
手指轻弹,那根原先稳住她发型的簪子,就像传说中黄药师的透骨针一般,将一个跟木樨缠斗的家伙,钉穿了某处穴道。
那家伙痛苦地软倒在地,连怨毒的眼神和狠话都来不及喊。
木樨也吃了一惊,胸口上忙不迭中了一拳。
王川两步抢上,还是简简单单地一拳击出,跟那追杀而来的家伙撞在了一起。
一丝血线,从追杀者的指骨间射出,被王川缓缓地往后逼退。
一阵惊骇,出现在追杀者的眼中。
这个气血这么低的家伙,怎么能拥有这般无理的怪力?
“这句话既是对我同伴说的,也是对你说的。”王川压低了身子,手中的拳头持续逼退对手,左手处夹着的硬化草茎,就如同雨点一般激射而出。
“战斗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他看着缓缓软倒下去的追杀者,轻轻一笑。
远处,项凡心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一拳,一脚。
她的招式很简单,但挡在面前那些同样经历了千锤百炼的肉体,却像是纸糊的一般,被她当做玩具娃娃一般来回捶打。
一拥而上的时候,人们往往通过群体,获得一种异乎寻常的勇气,认为自己绝不会失败。
但在项凡心割麦子一般的强势之下,堆起的人体,就像是大战过后的京观。
“快走!”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残存的两三个袭击者同时退后,准备远遁而去。
只是,几根断裂的草茎破空飞来,就如同直指要害的飞镖。
嗖嗖几下,这几人的动作被迫放缓下来。
然后,砰砰砰砰。
项凡心的拳头,从天而降。
犹如在打地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