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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幕犀让我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笑闹一阵也没了方才的尴尬,我拉起他就进了屋。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壶无烨自酿的酒来,就与幕犀对饮起来。
幕犀虽然微笑着,然而,神色间还是显出了几分落寞。
几杯酒下肚,幕犀这才踌躇着开了口,道:“兮兮,我大概要离开些时日……”
我一怔,手有些不稳,杯中酒水洒出了一些。稍稍定了定心神,我强笑道:“嗯,好,不过,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因何事?”
幕犀微微笑着却没作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轻地放下已然空空如也的酒杯,他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一些私事。”
我眨了眨眼,很想再问,但是幕犀既然如此说了,定是有难言之隐。
默默地饮尽杯中酒,我道:“嗯,好,今日我们便不醉不归,权当为你送别吧。”
幕犀眸光闪了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出一句话来,我只得放弃,为他斟满了酒,自己却是酒到杯干,连喝了数杯。
幕犀一直沉默着,我为他斟满,他便一口饮尽。
如此喝着闷头酒,没过一会我就有些熏熏然,眼前的幕犀也变成了两个。那两个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伸手指着他们,笑骂道:“幕犀啊,你还有兄弟吗?……嗯,……你们两个,呵呵,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
恍惚中,两个幕犀同时放下了酒杯,我听到一个声音道:“你醉了。”
“我没醉。”醉了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的。我又抱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可是,酒壶已空,半天也未有一滴酒流出来,我就将酒壶高高擎起,伸出舌头去舔那酒壶的壶嘴。呵呵,还真有一滴流入了我的舌头上。
有些苦涩。
突然,我推开一桌子横七竖八的酒壶,只听,平平啪啪,落了一地的脆响。我充耳不闻,借着酒意,嚷道:“幕犀,你可不可以不走……”正说着,不胜酒力,我无力的伏在案上醉了过去。
便没有瞧见,幕犀凝视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痛苦,他喃喃地道:“留下只会让你更痛苦……”正说着,他嘴角逸出一线血丝,又被他轻轻抹了去。
……
明明知道宿醉之后会很难受,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当我睁开眼时,空荡荡的房间,让我不自觉地抓起了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得。仿佛如此才不会感觉到寒冷一般,其实我只是心冷,就算将自己裹成了棕子,我还是止不住的打着寒战。幕犀长久以来的陪伴,让我不知不觉地仿佛上了瘾,明明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可是真当这天来临时,还是会让人压抑不住地难受。
这个瘾必需戒掉,我暗暗告诫着自己。
醒来后,我浑身无力,可是前来探视的无烨为我诊过脉后,只道休息一阵就会好的。我还是觉得浑身懒洋洋,浑身的不对劲,窝在被窝中就是不愿动弹。
我方知,我染上的这个叫作“幕犀”的瘾,有多么的重。原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我不禁苦笑。
我的心里装的人明明是……呵,想起那个人,又是一阵难过。
青城仙派所帅的正道门派已然与魔族开战,战场就在那巨坑中。每日秋力回来都会唏嘘一番,感慨好好的一块福地就这样被毁之殆尽。
我只当没听见,愣愣地拥被坐在床上发呆。
每天都能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喊打喊杀,我只静静的透过空格望着栽在窗旁的一株小树,听秋力讲,那树叫凤凰树,此时一树火红的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灿烂非凡。
我静静的瞧着,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那日门被从外撞开,一个青城仙派的小辈弟子突然跌了进来,他一个滚地葫芦,又鲤鱼打挺地爬将起来,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掀开被子就将我往屋外拉。
“哎……等,等,你谁呀!”挣脱那人,我赤着脚,蓬头垢面地立在门槛前。
那小辈弟子连喘几口气,才扯着嗓子艰难地道:“走,快走,真人说一定要将姑娘带离这里,这里危险……走,快走……”说着,那弟子又咽了口唾沫,这才好受些。
我站在那里,歪头想了想,“好,不过我这个样子出去恐怕会吓死人吧?”
那弟子有抱头痛哭的冲动,干着急道:“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放心,放心,这里多的是山林,咱们避着人走就行了,吓不到人的!”
也是。我点头道:“那走吧。”
于是我披头散发,顶着几日未梳洗过的容颜出了门。那弟子当真尽挑小道急行。很快我们二人入了无人老林。
到了一处他自以为安全的山坳,那小弟子一屁股坐到地上,也只顾得上大口喘气了。直过了个把时辰,他才神色平静下来,道:“这里应该安全了。”
我早已走到一旁的小溪边,就着溪水自我梳洗起来。
待他开口说话,我已施施然走了过来。随便在他身旁的石块上坐下,层叠的裙裾下摆散落一地,我摆弄了几下,回以一笑道:“应该是吧。”
那小弟子望着我轻咦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我笑道:“我着急什么,不是有你们真人么?况且还有那么多的门派掌门,他们弟子众多,怎么着也轮不到我这无名小辈吧!”
那小弟子摸着后脑勺,显出憨态来,不赞同的道:“可是魔族的人很狡猾,他们许是有所顾忌,不敢出来应战,却总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因此,各派都死了好些人,可是昨天也不知怎么的,他们居然敢出来应战了,今日之战天机门的掌门险些命丧他们的毒手,还有天枢门的雪峰长老,天璇门的玄殊掌门,就连我派的无烨真人也受了重创,真人怕你有危险才命我即刻带你离开的。”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战况如此惨烈。
我忆起多年前所见的一幕,那时还是战神渊亭主战魔族,就算那时魔族举族来攻,天庭的仙兵仙将也不一定能完胜,更何况是这些凡人肉胎?
就算法术练到了绝顶,恐怕也难敌魔族。
我不禁担忧起来。
再次封印魔族,恐怕也只有天庭派兵才能了结。如此下去必不是长久之计。我仰头望天,目光决绝。既然是我将这些人引来的,又怎能坐视不理?
拍了拍那小弟子的肩膀,我笑道:“嗯,不错,是挺危险的,你回去告诉你们真人,就说我会想办法的,让他们多撑上一时半刻,千万别在救兵到来之前就先被魔族给灭了,到时魔族被封印了,他们这些人岂不白白丧命?”
那小弟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傻愣着不知所措。不知是该听话的回去,还是继续执行他家真人的命令带我强行离开。
我笑了笑,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当他终于想通时,我已消失在原地,腾空往九重云霄殿而去。天界并不是一般的妖物能够擅闯的。单是那种清华之气,让我这在俗世混得日久的小妖,早已习惯了红尘翻滚的浊气,刚飞升九重天,就感觉阵阵窒息,胸口憋闷的厉害。
早有仙将迎面来拿,像窒息的鱼一般,我根本无力反抗,也不敢造次,任他们将我锁拿个结实,我只垂死的挣扎道:“我有话,有话要上报天庭。”
身后的仙将并不听我的辩解,押着我就折往诛仙台。
擅闯天界,等同死罪。更何况我还是一只小妖。
我急声叫道:“我要见渊亭,我要见渊亭。”
这时,终于有了回应。一名仙将冷哼道:“鲁钝蠢物,竟然还敢喧哗!”说着,就将我的口封了住,任我再怎么焦急,也只能呜呜作声,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九层垒土的诛仙台转眼即至。
仙将把我推了上去,一个趔趄我顿时扑倒在地。我早已发现这诛仙台上立着一名仙子,便顺势滚了过去,正巧撞到那仙子的小腿上。
那仙子骇了一跳,转头怒视而来。
身后的两名仙将连忙告罪道:“不知瑶汐仙子在此,惊拢仙驾,还请仙子恕罪!”
那瑶汐仙子身形曼妙,五官绝艳,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更增加了几份不易亲近的艳丽。
闻言,瑶汐仙子望来。
当与她目光相触时,我蓦地怔住。
这样的眼神,明明是那样的熟悉……可是,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瑶汐仙子。瑶汐仙子也是神色一怔间,轻咦出声道:“这……小妖,我怎么看着有些面善?”
我连忙含泪点头,不管怎么说,我的救星铁定就是这瑶汐仙子了。
见我跪在她的面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瑶汐道:“你有话要说?”
我心下一喜,忙点头如捣蒜。
瑶汐清冷着开口道:“且听她说一说吧,若她说得不好,你们再执行天规亦可,如此也不枉本仙子在此与她相遇一场。”
那两名天将哪敢违抗,立马就解了我的封印。
我连忙千恩万谢,谢罢,又将下界凡人对战魔族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当我讲完,瑶汐神色复杂地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又是魔族,他们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