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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顾远, 算我求你,我们好聚好散,不要再纠缠彼此了, 好不好?”
阮夏说着慢慢将头移往别处,避开顾远的吻。
顾远捧着她小脸的手僵了僵, 而后突然用力扣住她的下巴,移向自己, 倾身覆上她的唇, 顺势压着她倒在了床上。
“阮夏,我告诉你,已经太迟了, 从‘夜色’那晚你主动挑逗我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注定了这辈子会纠缠在一起。”
手撑在她的身侧以避免压到她尚未痊愈的伤口,顾远微微退离她的唇, 望着她, 一字一顿,清冷的嗓音沙哑紧绷,似是在隐忍着迸发的怒意。
阮夏抬眸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说话。
挫败地一拳击在了一旁的床沿上,顾远翻身坐起,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怒意才缓缓开口:
“阮夏,不要因为一次错误就把我全盘否定。我从来就没有背叛你,至始至终都没有过。那天你看到的报道只是我爷爷幕后操纵的新闻, 上面的照片只是被刻意截出来发表上去的而已。
我知道我那天不该毫无预兆地前往美国,但那时美国分公司临时出了状况,与飞宇长期合作的销售公司突然毫无预兆地将飞宇所有的产品下架,中止一切合作,仅仅一个上午的事,飞宇的股票却开始大幅下跌,股票市值瞬间缩水百分之三十,我不得不马上飞过去处理。
雅如因为自小患有中度地中海贫血症,每个月必须飞回美国接受治疗,公司出事那天与雅如飞回美国接受治疗的时间正好相近,我便顺道陪她一起回去,这就是新闻上为什么会出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
到了美国后发现中止合作的那家公司与雅如的父亲私交甚好,我便透过安伯父打探情况,报纸上与雅如家人一起打高尔夫球的情景正好是那天我有求于他那天,虽然是在打高尔夫,但实际上是为了公事。
因为公司的事都已处理完,我便想连夜赶回来,正好雅如的经纪人临时帮她接了一场走秀,不得不回来,我们便顺道一起回来。我是这几天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爷爷刻意安排的。那晚回到a市时已经凌晨五点,她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女孩子,我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回去便将带她回了我的住处的,这就是为什么报纸上出现我们一起回家的照片。
但我只是将她带回到那里便离开了,本来是打算回家陪你的,但怕影响你休息便直接去了公司。我以为这只是很寻常的事,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爷爷的精心策划,这就是为什么第二天一早就有了那样的新闻。
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不该存着利用你的心思,也不该怀疑你。我承认在那份图纸上我确实曾存在过利用你将它交给方靖宇的心理,但那种念头仅是瞬间的事而已。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你要怎么罚我我随你,只是不要再动不动就开口提离开的话。
阮夏,我也只是个普通男人,生离死别一次就够了,我没办法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阮夏缓缓坐起,望向他,语气平静不起波澜:
“顾远,我很高兴你愿意花时间向我解释这一切,而不是让我再去猜你的心思,我也相信你没有背叛。但是,顾远,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那天晚上你打电话告诉我,你很累,我知道你当时的累不仅仅只是身累,更多的是心累。我也累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如普通的恋人般正常相处过,我们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过,你从来就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你最真实的一面,直到现在,除了知道你叫顾远,来自财大势大的顾家,是飞宇的总经理,其他的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你过去过得开不开心,我甚至不知道,和我在一起,你过得开不开心。我每天都要猜你在想什么,是否开心,只是,你把自己隐藏得太深,我从来就走不进你的世界,这样每天不停的猜测,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想再让自己活得这么累,行吗?”
黑眸慢慢眯起,顾远转身扣住她的肩,语气不自觉地凌厉起来:
“你呢?你也从不愿告诉我你的一切,我除了隐约知道你与方靖宇有过一段情外,我对你的过去也全然不知,我一直等着你主动向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可是你从不提,也从来没对我的过去我这个人表示过一丝一毫的好奇。你知道我为什么控制不住地想要拿那份图纸试探你吗?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在意,我只能笨拙地以这种方式来衡量自己在你心底的分量。”
阮夏淡淡扫了眼扣在肩上的两只手,语气也慢慢冷然:“顾远,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所在。在爱情上,我们都想要对方同等的回报,却永远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你不是主动的人,我也不是,所以我们只能不断地猜测对方的心思,却永远都猜不到。你为什么要试探我,然后又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认定我背叛了你?我又为什么会因为那些新闻而几近崩溃,直接就认为你背叛了我?这些你想过吗?因为我们都没办法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两个人在一起,却要整天患得患失,你不累吗?你别告诉我当你径自在心里判定我背叛你时你突如其来的冷淡不是在思考们是不是还有在一起的必要?”
“我不否认我那些天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终究不够洒脱,我放不开!经过那次几乎成真的生死离别,我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阮夏,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问题所在,我们试着去改变,不要再纠结于那些过往,重新开始,嗯?”
顾远望着她,缓缓说道,清冷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请求。
阮夏望着他,静静地望着,良久,才缓缓地摇头:“顾远,你做不到的!我也做不到!如果谁有心在我们之间制造嫌隙的话,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怀疑对方,伤害对方。所以,我们还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吧,没有爱,便不会伤!”
扣在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顾远的语气已渐失冷静:“你连机会都不愿给我,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缓缓将他扣在肩上的手掰开,阮夏望着他,一瞬不瞬地望着,缓缓开口,字字清晰:“顾远,你说你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我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我已经被伤过两次,我没有那么坚强,再受伤一次我会彻底崩溃,我现在只想好好爱自己一次,所以,对不起,与其爱别人,我更宁愿爱我自己!”
手无力地垂下,顾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阮夏,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再重新接纳我,但我还是那句话,对你,我已经没办法放手了!我会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但是别试图把我推离你的生活!”
“顾远……”阮夏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顾远已打断她,“好好考虑!我去看看我们的宝贝!”
说着不给阮夏答话的机会人便已起身往门外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门外。
之后的日子顾远每天依然会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医院,阮父阮母因为工作的事,在阮夏身体状况稳定后便赶回了老家,只要不是重要的事,顾远几乎将办公室搬到了医院。
阮夏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爱自己,便没有必要再将心思花在他身上。
每次想要和顾远谈,顾远便将话题岔开,劝不动,阮夏只能任由着他,只是彻底划清了彼此的关系。
原以为顾远终会放弃,但顾远似乎不以为杵,依然风雨无阻地来医院陪她和孩子。但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原本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医院的顾远几乎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还特地给阮夏请了特护,阮夏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顾振海亲自找上她,才间接得知顾远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我要你劝住顾远!”
这天,顾远如往常一般去上班没多久,顾振海便出现在病房里,刚进病房门口便开门见山,沉声开口,声音依然洪亮,但却莫名地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很多。
阮夏不解:“我不懂董事长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