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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乌萨斯皇宫内。
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正在传唤一名信使,这位信使日夜兼程,将来自远方的重要消息直接传递到自己眼前。
而这一次的消息是帝国今年收缴的粮食充入国库后,国库的粮食储备足足超出了标准值的三分之一,毫无疑问,在是好消息。
这名信使叫尼涅尔,他是乌萨斯皇帝的新一任信使,而今天他第一次从远方为皇帝带来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让尼涅尔如何能不高兴。
“陛下,帝国远方的落雪捎来讯息,年末麦香,万粒归仓,今年我们收缴的粮食填入国库后,足足超出了标准量的三分之一。”
他恭敬将双手捧起,上面盛放着一枚极其干净的信封,颗尘不染,信封上面绯红色的,烫着金线的火漆仍在闪闪发亮。
这封信里记载着这件事情的详细内容,只不过大部分可能都是赞扬皇帝如何如何英明,帝国如何如何伟岸这些彩虹屁罢了。
费奥多尔站起身来,满意地笑道:
“很好,帝国的恩泽照耀你我,愿乌萨斯帝国在我的带领下如先帝般繁荣昌盛。”
随后费奥多尔单手一抄将其拿在手里,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拿起放在自己手旁的拆信刀,用力一剜,将信封上的火漆拆除。
随后将里面折叠得四四方方的信件打开,正要开始阅读。
突然,费奥多尔想了想,将手中正要放回原位的拆信刀丢向了那名信使眼前的地面。
嘡啷~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物品落地的声音,低着头的信使突然看见眼前的地面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皇帝的拆信刀!
“陛下,请问您有何命令?”
信使看到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将用完的拆信刀丢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解的同时却又不敢明说,只能恭敬地问陛下有何命令。
“拿去吧,这是对你的恩宠。”
眼前的皇帝看着信,眼角连一点余光也没有放在他身上,口中只是如此说道。
“这……谢谢陛下!!祝愿帝国的荣光拂过万岭千山,荣泽万物!”
信使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便是狂喜,连忙跪伏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
要知道,皇帝费尔南多的贴身物品用料可都是极尽奢华,就例如这柄拆信刀刀柄全部由黄金制成,上面还一正一反镶嵌着两枚红宝石。
刀锋也是用乌萨斯最好的寒铁请乌萨斯最好的工匠制成,虽然只是一枚小小的拆信刀,却堪称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如果自己要拿去卖掉的话,可能最后的价格足够自己在乌萨斯最好的地方买上一个别墅之后再走黑色通道购买一个子爵了。
不过自己当然不可能卖的了,这柄拆信刀上有着皇帝对自己的赏识和认可,他已经打算把它当做传家宝延续下去了。
信使小心翼翼地双手将地面上的拆信刀犹如捧着一个新生婴儿一样小心托起,随后再次向皇帝表示感激之后,便弯着腰,全程盯着自己眼前的拆信刀离去了。
可是,狂喜的他却不知道,这把拆信刀上,还残留着上一任信使留下的血。
因为这位信使并没有给皇帝带来好消息,所以皇帝也用这把拆信刀给予了专属于他的“恩宠”——这柄拆信刀贯穿了他的喉咙。
欢天喜地的新任信使大概并不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步这位信使的后尘吧。
“陛下……”
这时,费奥多尔的贴身助理维特上前。
“维特?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看到一旁上前的维特,费奥多尔放下信,对维特说道。
议长维特可以说自己最信任的部下了,能力也在无数次实践中得以证明,是自己王佐之才,整个乌萨斯皇宫里,费奥多尔最信任的就是他。
“很抱歉打扰您看信了陛下,但是那位已经到了……”
维特其实明白在皇帝看信时强行打断是很不礼貌的行径,就算是皇帝拿这一点治它的罪也无可厚非,但是那位的到来实在是让维特也倍感压力。
“那位?什么?”
费奥多尔皱了皱眉,似乎一时都没想起来。
从傲慢这一点来说,他可一点也不必狄修斯少,狄修斯傲慢来源是自己的萨卡兹血魔王庭,而他的傲慢来源是自己的乌萨斯帝国。
“狄修斯·布拉德,是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人,从伦蒂尼姆过来的,我的陛下,他已经在会客厅那边等了有一会儿了……”
维特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惹得眼前的费奥多尔不悦。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狄修斯将费奥多尔称为蠢货,可是费奥多尔也同样看不起狄修斯:
“噢,拜托,维特,你又不是什么小丑弄臣,这点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就可以了,我和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那群魔族佬可没什么好谈的,你去把他随便打发了吧。”
费奥多尔闻言竟是一脸不耐烦地再次拿起了信,摆了摆手,冲维特说道。
此时维特真的是冷汗都下来了。
他没有说的是,因为会客厅那边的守卫不过是对着狄修斯的背后低声嘀咕了一句该死的肮脏血魔。
结果,狄修斯一个转身暴起发难,把他整个人的脑袋直接跟拧螺丝一样拧了三圈,现在尸体都还横在那里,无人敢收。
那家伙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再过一会儿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维特自认为并不惧狄修斯,不说别的,现在乌萨斯皇宫里就足足有六名内卫入驻作为尖端安保力量。
但是狄修斯后面站着的可是整个萨卡兹血魔王庭,再扩大一点,说不定牵扯到的就是整个萨卡兹诸王庭和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
乌萨斯虽强,但也不想凭白竖立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大敌。
“陛下……我的陛下……您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说不定卡兹戴尔的那群魔族佬突然转性了,要向帝国宣告他们的忠诚呢……”
维特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蠢话了。
可是维特自己都不信,费奥多尔却将正要再次举起的信放了下来,眼里竟是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说道:
“嗯,这倒也是,那么,走吧,我的宠臣。”
费奥多尔将信放下,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走在前边,而维特也连忙跟上。
“陛下,您这样,让臣怎么能放心帝国啊……”
维特跟在费奥多尔的身后,心中默念着,这番话也只能自己去消化了,只要自己跟在费奥多尔身后一天,那么这句话就不能说出口。
他毕竟是臣,他的子子孙孙,也都是乌萨斯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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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会客厅内。
狄修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若是眼前让自己等待的人不是乌萨斯的蠢货皇帝,自己早就用血嗣把他碾爆了。
但是自己却不得不将这个蠢货皇帝留下来。
不仅是他身后站着整个乌萨斯帝国,而且以他这个人有问题的智商,暂时还威胁不到特雷西斯和萨卡兹诸王庭的计划。
若是费奥多尔死了,换上来一个有才华的皇帝,卡兹戴尔的重建可能会受到不小的阻碍,这可不是自己乐得见到的。
“陛下已至……愿帝国的荣光拂过万岭千山,荣泽万物……”
这时,门口的仅剩的一名守卫单膝跪地,将头垂低,口中恭敬地迎接道。
于是,费奥多尔在一旁维特的侍候下缓缓入座。
“嗬嗬……!!”
可突然间,眼前的费奥多尔看见狄修斯胸口骇人的血洞,整个人吓得半死,双手扶住座椅的两侧扶手,双脚开始不自觉地往后面蹬。
而维特之前因为看到过,当时他也和费奥多尔差不多,现在脸色也有点难看,他在刚刚竟然忘了提醒皇帝,这是自己是失责。
“你……你……胸口上……”
费奥多尔指着狄修斯胸口那个血腥的空腔,打着哆嗦语气都结巴了。
“谢谢关心,胸口的这个大洞对我而言无关紧要,只是留作一次纪念,那么,我有话直说,费奥多尔阁下。”
狄修斯才不管眼前的费奥多尔看到自己胸口的空腔怎么想,他半句客套话也没有,便直入主题:
“根据我们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在维多利亚的巡查部队的探查结果显示,乌萨斯派出了数名内卫和近十组秘密调查小队在维多利亚乃至伦蒂尼姆周边进行隐蔽跨国军事行动。”
“我们之前尚未受到任何消息,任何告知,如果不是我们这边的巡查部队在最近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可能你们的行为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就光说维多利亚外围就已经有一整组萨卡兹王庭军战士为了保卫维多利亚的普通居民免受来自乌萨斯秘密调查小队的骚扰和威胁而牺牲。”
“维多利亚的公爵和军阀们似乎对此装聋作哑,对你们的行径充耳不闻,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使用了不正当手段使他们间歇性目盲。”
狄修斯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冰冷。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费奥多尔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听懂狄修斯这一长串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以你的智力甚至尚不足以理解,那么我还是以和三岁稚童沟通的白话跟你讲好了,浓缩成一句话。”
狄修斯眼神中的鄙夷毫不掩饰,随后说道:
“你不觉得,你手伸得太长了么?是需要我来帮你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