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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办事很有效率, 没有多久,吉宗交代的礼物就妥妥的送到了相应人的手中。吉宗没事儿人一样, 开始安排工作。从送猪腿这件事上,她才知道, 其实,武士们是不太吃肉的。大家都偷着吃,可能和生物怜爱令有关,也可能和武士道精神有关,更像一种修行吧。但是,就她对人口腹之欲的了解,特别是岛国, 吃个饭团子还要讲究美感, 吃个泡饭还用各种各样的水泡,控制饮食是很不人道的。
吃穿住用行,吃,能排在首位, 绝非偶然。甚至有人把吃和满足感乃至生存质量紧密联系在一起。吉宗不是个讲究口腹之欲的, 但她也从中发现了财路。座在新制成的椅子上,椅子还散发着新家具的气味,她的手撑在高高的桌子上,觉得从心底涌起一股满足感。脱离榻榻米,能够坐得高高的感觉,真好。
“大人。”三郎佐看看坐在椅子上又一次出神的吉宗,喊了好几声才把她喊醒。不就是把椅子么, 弄得他也想搞一把坐坐,是不是真的能让人这么满足。阿圆站在吉宗身旁,头一点一点的。吉宗不喜欢人贴身服侍,平时也就罢了,她能自理,可她伤了腿,还是不肯让人服侍,就只有阿圆亲自来了。
吉宗回神,看看三郎佐,又看看打瞌睡的阿圆,难得的有点儿尴尬。三郎佐立在桌前,等着她回复。这就是桌子的坏处,不能她坐得高高的,人家跪坐在榻榻米上吧,这也不好交流啊,看来得再做几把,从她这里先推广开来。
“嗯,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楚。”三郎佐惊讶于她能把这话说的如此坦然,顿时也没了脾气,又和她核对了一番。“大人的意思是,纪伊以后,主要对外贩卖木材和海货,后期的话,是木制家具和精致的海产品是么?”
“对!”吉宗用手指扣扣桌子,敦实极了,也就这个时代,居然能找到整棵的木材扣出一张桌子来,太奢侈了。“这一圈儿下来,务农的冬天基本都闲置了,人力应该不是问题。生物怜爱令刚解开,下面的人估计没那么快适应,咱们就打个时间差吧,先做起来。即走低端,也要走高端。”
“大人的意思,是说,既要在平民里打开销路,也要做些精致的卖给有钱人,是么?”三郎佐在经商上很有天赋,他之前好像也是替巨势家打理商业的,吉宗之前还以为只是掩饰身份呢。谁知,几次交流下来,她刚说一点儿,三郎佐就知道后续,还能自己提出很多问题,解决方法也很周到,计划很详细。让吉宗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就是,买一送二。只是,这个时代,不是对经商不齿么?他身手这么好,对此道却不回避,甚至有些热衷。
三郎佐眼神闪烁,觉得干劲十足。武家对于经商,总有些瞧不上,大名藩主更是如此。可是,这才是民生之根本。现在看来,吉宗虽然对此道并不熟谙,但也不回避,甚至积极推动。这样看,接下来倒是可以大干一场。他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掌里捻转,跃跃欲试。
将军先收到了吉宗送来的猪腿,有些哭笑不得。猪肉,算是粗鄙之物,贵族即使吃肉也不吃此物的。但是,想到她刚收到的信儿,自然和吉宗受伤的腿联系到了一块儿。终归还是年轻,家宣严肃的脸庞有些松懈,点了点礼单上的猪腿,吩咐道“命人好好料理了,各处都送一些去。另外,给纪伊殿送些滋补的药物食材。”挥挥手,自有人去安排。
要说,家宣坐上将军之位也并非运气,她确实有实力。短短的时间,她就基本拢住了局面,至少表面看上去一片平和。她对吉宗有安抚,也有借吉宗之口把这事传出去的意思,谁有小动作,谁就要注意了。她这一番作为,倒是把吉宗的怨气化去了几分,还顺便敲打了有异心的。
另一边,纲条在吉原遇刺了,她睡梦中慌乱扯过了陪侍的太夫,凝白的身子就被快刀砍成了好几块儿。好在她都是让护卫守在屏风后,救援及时,只是虚惊一场。但看着上半夜还在一起温存的太夫变成了几块儿,血糊淋淋的落了一地,纲条还是忍不住恶心呕吐了一场。等她虚弱的被侍卫抬回水户殿的时候,吉宗的白狐狸毛也送到了。纲条红着眼,把没有一根儿杂毛的狐狸皮用刀划了个稀烂。
“我就知道是她!吉宗!你这个卑鄙小人!”纲条平时看起来优雅的脸庞,狰狞的挤成一团。哼,居然敢派人暗杀她,还敢送礼物来耻笑她!也不想想,水户虽然在御三家里看着势力最是微弱,但从来无人敢轻视。为什么,因为水户常年驻守江户,是最靠近权力中心的人。她在江户做些什么,在将军耳边说些什么,那吉宗可是鞭长莫及。就算一时不行,她事事做,时时说,吉宗就算是个白的,也得变成黑的!
“哼!”用脚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狐狸皮毛,纲条想着吉宗的脸就气得发抖。真宫理,她更是要弄到手的,之前只是一种曾经失之交臂的执念,现在,更多了一层折辱吉宗的冲动。等她上了手,倒要看看,吉宗还能送什么礼给她!
松平义行收到包子,虽然气得两手发抖,但还是记得掰开来,看了看里面的馅儿。
“哼,早就听说纪伊的情报网连将军都赶不上,果然如此。”松平义行四十多岁,保养的不错,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
“这次算她命大。”松平义行对面坐着个二十许的女子,样貌不俗,身上的气质是几代才能养出来的雍容。“听说她给各处都送了礼,只是,这就可惜了刺杀纲条的行动了。白白让她得了便宜,水户的人还不得以为是纪伊做的?”
松平义行看看小女儿,严厉的眼神后面更多的是宠爱“宗春,这两次行刺,纪伊是实,水户是虚。纲条以为是纪伊做的,这更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她和纪伊为敌,自然就成为了尾张的盟友。”
宗春想了想,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还是母亲大人想的缜密。”眼里是满满的崇拜。
松平义行对女儿的一点就透很满意。她隐忍一世,先是输给了才貌都不算出众的姐姐,只因为她是长女。后又辅佐了性情乖张的甥女,名声道是不错,但这种不能正大光明拥有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让她的心像被猛兽撕咬着。如果说有什么让她稍微满意的,那就是她这个小女儿了,相貌和才智都遗传自她,越看越爱。
“把包子分给下人吃了吧。”松平义行所有的阴私,倒是不怎么瞒着这个女儿,因为,她早晚要成长起来的,边看边学,更好。
“是。”宗春知道母亲还有事情要做,起身示意手下接过了包子,体贴的说“母亲大人也不要太操劳了,注意休息,尾张上上下下可都指望着母亲呢。”
“知道了。”松平义行疲惫的捏捏眉心,但见女儿这么体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宗春走出了母亲的院子,看了看手下端着的那屉包子,轻蔑一笑
“那萝卜又干嘛去了?”
“回主子,今儿照常是出去玩耍,跟着她的人汇报说她今儿帮人推车,被溅了一身泥泞。”手下低头小心回禀,他们说的,是松平义行的长女,也就是宗春的姐姐,继友。只是,从两人的谈话里看不出一点儿对此人的敬意。
“去把这屉包子给她吃了,就说是母亲赏的,我特意留给她的。”宗春把母亲的吩咐抛在了脑后,下人?这姐姐继友在她眼里,和下人无异。
“是。”她的手下对她的做法没有丝毫质疑,转身就去了。
“最好有毒,毒死你!”宗春轻蔑一哼,回自己院落去了。
那边,继友接过妹妹派人送来的包子,感动的直呲牙,开心得不得了。她就知道,妈妈虽然对她严厉但都是为她好,妹妹虽然不和她亲近走动,但心里也是有她的。她接过包子,开心的咬了一口,还是肉馅儿的!太难得了!在外面奔跑了一天,帮母亲的手下做些跑腿儿的活儿,现在吃上口包子,心里都觉得热乎乎的。
宗春的手下,看看有些憨傻的大小姐,无声的叹息道:人是好人,但生在这样的权贵家庭,这种好不但不被珍惜,反而成为致命的弱点了。她微微行个礼,赶紧告退了。
吉宗收到各方回报,垂眼想了半天,微微点头。她的人也算亲耳听到了松平义行的话,也知道了她的行事方式;将军这人,倒是不简单;至于水户,吉宗皱了眉,据说水户藩主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为什么偏要选个这样的继承人呢?只是为了报恩,也没必要搭上一个藩的命运吧。
看着阿圆难掩兴奋的样子,吉宗轻轻扣了扣桌子,问“乐什么呢?说来听听。”
“主子,我偷偷让人把你送礼的事儿,透给真宫理啦。他知道后,脸都白了,已经闭门不出好几天了。”阿圆邀功得看着吉宗。
吉宗此时,才感觉到,为什么高位者,都喜欢在身边养些佞臣。因为方便!他们能做自己的身份不能做的事,出不能出的恶气,真是用起来得手。看着阿圆的脸,吉宗训斥道“不得随意而行。”
“是!谨遵主子吩咐。”阿圆心里可是还在笑,身后如果有尾巴,八成早就摇摆起来了。主子的身份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不方便,但她的身份来做,就方便多了。被抓到了,顶多是让主子训斥两句,其实主子心里肯定也乐意呢。看一眼吉宗的神情,阿圆体贴的上前,给吉宗的伤腿换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