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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香引陪向影去医院手术。
在等候的走廊,不断有做完手术的人出来。
有人捂着小腹面色如纸。
有人哭得喘不过气。
有人念叨着:“我看到他们剪碎我的孩子了……”
向影一直沉默,越来越不安。
沈香引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说不出劝她的话。
终于,轮到向影,她猛地站起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沈香引看着她僵硬的站立,“害怕?”
话音刚落,沈香引的老年机大喇叭声响起。
齐宴来电。
沈香引接通,正意外齐宴找她做什么,就听到话筒另一边传来微弱嘶哑的声音,听着很不舒服。
“沈香引。”
“齐宴?”
对面缓缓说:“齐宴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暂时安全,但是,你半小时内赶不过来,就保证不了了。”
沈香引:“你是谁?!”
“昨天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庞显顺。”
庞显顺?!
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尖锐、刺耳,声线很不稳的嘶哑。
鹤冲天前一天说,他把一切都烧干净看……
沈香引隐隐察觉,鹤冲天的满脸血,和庞显顺有关。
“鹤冲天找过你?”
“见了我,你自然知道。”庞显顺语气阴鹜,顿了顿又说:“对了,你来找我,不要告诉鹤冲天,不然…齐宴一样会死。不止他,你那个裁缝学徒,他的小女朋友,你养的猫,都会死。”
“你敢!”沈香引怒极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沈香引,二十八分钟内你过来找我。”
挂了电话,沈香引心急如焚,她原本也是要找庞显顺的,没想到他想找上她。
齐宴现在有危险,又不能叫鹤冲天去救。
沈香引对危机的预感强烈,浑身的汗毛竖立起来。
“向影,我现在有急事,你也先回旅馆躲一会儿。”
向影惊慌失措:“怎,怎么了?”
沈香引:“庞显顺要见我,听声音他受了伤,应该还没发现你逃出来了。”
……
巧合的是,庞文魁给的地址是同一间医院。
沈香引安顿好向影后,留了自己的一撮头发给她。
沈香引来到烧伤科住院部前,看着“烧伤科”三个字,浑身发毛。
庞显顺在电话里的声音,是声带烧伤。
他受的伤应该不清,沈香引很恐惧烧伤的人脸。
时间不算宽裕,沈香引来到庞显顺给的病房外,敲了敲门。
门像被风吹动打开,沈香引进到病房。
单人间,宽敞明亮,隔着浅蓝色的帘子,沈香引隐隐约约看到庞显顺躺在病床上的轮廓。
“沈香引。”
尖锐细微的声音像恶鬼低语,沈香引浑身不自在。
“齐宴人呢?”
庞显顺安静了片刻,语气冰冷:“你都不过来看看我?”
沈香引厌恶的皱了皱眉,哗啦一声拉开浅蓝色的帘子,“怎么?业火持有者被火烧了?”
下一刻,她看到浑身缠满绷带的庞显顺。
只露出眼睛,怨毒的眼神露出恶狠狠的光芒,眼周的皮肤鲜血淋淋、血肉破烂。
“我想过无数次这个时刻会是什么样,从没想过,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沈香引皱眉问:“什么时刻?”
庞显顺抬了抬缠着纱布的手,“和你相认。”
沈香引心底骇然,喉头也哽住说不出话。
庞显顺此时的语气,激发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你不是庞显顺……”沈香引几乎喘不过气,下意识转身逃离。
“砰!!”病房的门忽然死死关上。
沈香引惊愕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人,突然意识到,庞文魁也有心识意念力!
“沈香引,你还不算笨。”
沈香引身子猛地一震,后退两步,抓住自己的手臂,心脏狂跳。
庞文魁没有死!
庄师明明就提醒过她,庞文魁的大限在百岁,不足百岁而亡,必有妖!
可是……怎么会?!
厄水的持有者,九梳蛮后裔刘教授,能夺舍自己的亲儿子,是因为有九梳蛮密传邪法,噬魂蛊。
他也并不算成功!
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刘则,是融合了刘教授和自己儿子灵魂的结合体!
庞文魁是怎么做到的?!
同时,沈香引又想通了很多疑点。
庞文魁没有人性,他对庞显顺的诸多照顾,不是为所谓的皇长孙铺路,而是为了自己灵魂的新皮囊铺路!
难怪庞显顺使用违禁品时,庞文魁会发那么大的火。
他想要一幅绝对健康的身体!
庞文魁“临死”前,叫自己到病房假装说遗言,分明是戏弄她,也是离间她和鹤冲天!
光盘的事从一开始到后面露出线索,都是他一个人的手笔!
沈香引的脑袋嗡嗡响,恐惧侵入肺腑,寒意遍布每一处骨缝。
“怎么不说话?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沈香引被庞文魁可怖又难听的声音拉回现实当下。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你死了!”沈香引不愿意接受眼下的局面。
庞文魁:“假死之术,不骗过你和鹤冲天,我怎么瞒过众人,叫高天师帮我作法?”
高天师作的法!
高天师从茶楼逃脱后一直都在庞家庄园里。
难怪庞文魁刚死的头两天,庞显顺不露面,对外谎称生病。
好一招金蝉脱壳,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沈香引断想不到!
沈香引因杜鸿秋的死,上门寻仇高天师,最后时刻,银针刺入高天师的心脏,她原以为是自己失手,现在看来,也是庞文魁做的!
“所以,高天师的死,是你下的手?为什么?”
庞文魁语言淡漠:“留着他,除了节外生枝,也没别的用处。”
他需要高天师作法夺舍,除此之外,高天师会的,庞文魁更精通。
庞文魁道法高深,又得了新的年轻的躯体,他只需保护好邪神像,便可高枕无忧……
沈香引越想越后背发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庞文魁算好的。
他知道玄果的存在,定是玄果盯梢的时候漏了馅儿。
庞文魁知道玄果盯梢,高天师也是他叫回去的,借她之手,除掉高天师这个拖油瓶,还想卖她个好,与她交好?!
“沈香引,过来。”庞文魁朝沈香引招招手。
沈香引脚下的步子不听使唤,来自心底的畏惧迫使她向前挪动两步。
沈香引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为什么?你要做什么?”
“别这么怕我,沈香引,我和你,才是一类人。”
庞文魁尖细的声音像来自地狱。
沈香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个字: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