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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引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平时也不见她勤勉,闲着的时候多在发呆、自娱自乐。
沈香引比他藏得深?
转脸对上沈香引讳莫如深的眼神。
她这个人,太过神秘。
首先长得就不像人……
不知怎么想的,鹤冲天鬼使神差伸手捏她的脸。
沈香引向后仰着躲,“干什么!”
“我觉得你不像凡夫俗子。”
沈香引:“那像什么?”
鹤冲天端详左右,认真道:“狐妖?你练什么功能吐那么多血?”
沈香引抬眉疑惑:“我?狐妖?我要是狐妖,你就是……”她及时刹车,没继续说。
“是什么?”鹤冲天追问。
“没什么。”沈香引拍开鹤冲天的手,“好了,说正事,那个偷走遗体的女人,在哪?”
“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就告诉你。”
沈香引:“……”
她勾勾手,鹤冲天一脸严肃的倾过来耳畔。
然后她用极小声的气音说:“药渣。”
!
鹤冲天回正身子,好像有被侮辱到。
沈香引撑着脑袋看他:“你自己非要问的。”
鹤冲天蓦地又转脸过来,有些在意,但又不好开口。
他什么时候变成渣过??明明每次都还很充沛……
无意瞥了一眼沈香引洁白的侧颈,他说:“那个女人现在在精神病院,强制入院,只能探视。”
“疯了?”
“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还没来得及去看过。”
沈香引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医院几点开门?”
“八点。”
沈香引后仰着脖子伸懒腰:“那先回去,我昨天没休息好,养好精神明天好好会会这个女人,不管她是疯了傻了死了,都得给她嘴撬开。”
鹤冲天点头发动引擎,好像暗暗期待的什么落空了……
……
沈记裁衣,沈香引睡着没多久,辰光就从窗户漏进来打在她薄薄的眼皮上。
肚子咕咕叫着,她起来。
今天穿波浪领的无开叉旗袍。
白色绣云纹。
宽松的剪裁罩起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
打扮漂亮,生活才有动力继续。
这么想着,沈香引出门朝陈记包子铺走。
她一路都在想这么冷的天气,一口咬下包子,外面麦香松软,内馅儿入口即化肉……该有多爽。
但是走到一半儿,她又站定。
远远瞅着陈记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忽然不想去了。
刘则是个没有底线的人,她还没有揪出来他。
这个时候,她去找杜鸿秋吃包子,可能会带给他危险。
太扫兴了。
沈香引泄气回沈记裁衣等鹤冲天。
到了门口猛地踹飞脚边的积雪,撩起一道白幕。
“姐?”身后传来古云实的声音。
沈香引回头,只见古云实左手拿着一个包子,右手提着一个包子。
“包子哪买的?”
古云实先回说:“陈记包子铺啊,我昨晚夜班,下了班直接去排队买的。”
沈香引指了指他手里提的包子:“给我。”
古云实愣了一下把袋子递给她,又跟着她进到店里。
东边墙上的满墙壁画已经完成,素淡半隐的荷花和金鱼,高光点缀大量金色,像阳光镀着层闪闪金光,他不懂画,但不妨碍被震撼。
一楼的茶台、工作台、展架也弄好了。
沈香引:“过来找我什么事?”
古云实一脸憧憬:“顺道儿过来看看咱们的店,我干到二十号才发工资……能迟几天报到吗?”
沈香引点点头,继续吃包子。
她一开始就想好了,做定制,走高端,一个月做一件就够吃半年那种最好。
她有手艺,有审美,但是没时间,所以店铺不会很忙。
客户源也想好了,就缠着鹤冲天给她介绍。
古云实看着她三口一个大肉包,说:“姐,鹤爷是不是对你不怎么好?”
沈香引:?
古云实小声:“你好像经常吃不太饱……够吃吗?要不我请你去吃个面吧。”
沈香引摇摇头,刚要说什么,鹤冲天突然从迈过门槛进来。
古云实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
怎么能说曹操曹操到??
“鹤爷!!”
鹤冲天瞥了他一眼,又无视,对沈香引说:“走了。”
沈香引站起来,叮嘱古云实:“我出去一趟,你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走的时候把店锁了。”
……
车里,鹤冲天在前面抱着胳膊,“周正,前面羊汤馆停。”
沈香引:“干嘛?你又不爱吃。”
鹤冲天回过半个身子看她:“请你吃,免得人误会跟我吃不上饭。”
……
青山市精神卫生中心。
借着鹤冲天的名头,沈香引从偷走遗体女人的主治医生口中套出点线索。
那个女人叫何小芳,一周前在城市广场,突然暴起无差别攻击路人。
伤了两女一男,一个六岁儿童。
其中一个女的抢劫无效死亡
她的攻击方式,是用咬的,如野兽撕扯。
被抓获后,一句话不说,持续发狂状态。
做了各种检查都没有发现身体上的问题,暂时收到精神病院进一步观察。
何小芳不是本地人,身份证上显示她今年三十五岁。
身份证上的地址,警方联系过,已经搬空。
她去年在电子厂上班,今年年初突然辞职。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丈夫。
一个人住在城市边缘的自建房,直到一周前,发疯伤人。
主治医生带着沈香引二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几个单间装着铁门。
医生用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带俩人进到里面的小走廊。
和关着何小芳的房间还隔着一层牢门。
房间有大窗,阳光很好,除此外只有一张床垫。
何小芳很瘦小,蜷在墙角里,耷拉着脑袋,头发凌乱像干草。
听到动静,她猛地回头。
沈香引瞬间被她的眼神光刺到。
何小芳的表情十分诡异!
她的眼神空洞绝望,嘴角挂着狂喜的笑!
两种极度冲突的情绪表情把她清秀漂亮的脸拉扯得骇人。
何小芳看到几人,立刻手脚并用爬到牢门边。
沈香引及时后退一步,差点被她疯狂伸出的手抓到!
何小芳像没有理智的野兽,牙齿咬在铁杆上,伸着舌头,涎下口水。
同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也扑面而来。
据医生说,她只在这里关了三天。
但是脸上泛黄结痂的泥垢几乎掩盖她原本清秀的五官。
她死死抓着牢门摇晃,用力想冲破屏障。
沈香引语气森然:“这要没隔着一道门,不得把我们都生吃了?”
鹤冲天蹙起眉心,问医生:“查出来她是什么问题?”
医生脸色犯难,摇头:“还没。”
沈香引看着何小芳的眼泪汹涌滚落,转头对鹤冲天说:“碰上真药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