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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没招谁没惹谁的下午,一个骨子里透着嚣张的中年男子进入了金蟾赌馆大门,无视一楼的所有赌桌,目标明确,径直来到通往二楼入口。
“我要见你们东家。”
那嚣张劲,简直就像他才是东家一般。
对于这种鼻孔看人的家伙,守在二楼入口的四名打手却是面面相觑。
东家“山鸡”为赌馆设置了进入门槛,这也导致能进来的人都是身份尊贵的大财主,大官贵,没有一个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可以得罪的。
所以他们对于每一个能进来的人都是姿态卑微到极致。
就见打手之中其中一个最是能说会道的问道:“请问您老找的是谁?如果你是熊登熊东家的故旧,那么很抱歉,熊东家因为犯了事,已经死了。”
“不管是哪个东家,现在谁是东家我就找谁!”
这话就有点玄机了,本来打手说的话是为了探听这是哪一路的大神,怎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副通杀的阵仗。
于是那个打手便试探着再问道:“不知您老人家怎么称呼,找东家什么事?实在不是小的想多嘴,只是也好让小的方便转告一声。”
“你就告诉他有重要事情就好,如果不见,他会后悔终生。”
那打手愣了一下,决定不再多口。
“山鸡”在豪强圈中闯下的名头,已经传到了金蟾赌馆内,对于这个如此具有传奇色彩的新东家,大家更是多了十分的敬畏。
现在这家伙竟然说要让这么一个传奇人物后悔终生?
让你再牛逼一会,看山鸡东家怎么收拾你!
那打手请男子稍等,然后便去知会“山鸡”。
天阳此时正在办公室做着人员培训的详细计划书。
实在是没有能用的人,无论是老千庄家还是招待人员,都需要他重新培训,力求尽善尽美。
当然,是不会有兔女郎的,你们死心吧。
突然见到一个打手进来汇报,说一个嚣张得要死得家伙要让自己终生后悔,天阳听到这事后,却是神色平淡。
“带上来吧,好生招待,不要失礼。”
毕竟天阳耐性很好,也不怕对方是个“白撞”。
就算真是,大不了赶出去就是。
很快,那牛逼哄哄的中年男子就被带上来。
而天阳,也立即使用“死神之眼”。
温生荣,便是这中年人的名字。
知道对方的名字后,天阳一边假装工作繁忙,口头上招呼着:“真是抱歉,正赶上工作繁忙,有失远迎,请不要见怪,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口中如此说着,身体却做出一副“想要站起,却又无法立即抽离”的姿态,右手还握着笔,左手却翻着书。
见“山鸡”如此,温生荣冷哼了一声:“你这新东家上任,果然架子不小啊。”同时心中想着:“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觉得这乡巴佬有点本事,点名留着,真想派人来斩了这有眼无珠的家伙的狗头!竟然连太子殿下的产业也敢吞占?不想活了!”
温生荣的想法,毫不保留地出现在天阳翻阅的书中。
这便是宝具,“本我绘图日记”。
尽管上面的卡通风格看上去很是儿戏的样子,但内里的内容是一点不假。
天阳见此双目一凝。
没想到,赤慎竟然还不是金蟾赌馆的幕后老板?幕后还有个太子?
剑神宗和皇家不是一直不对付么?赤凯邦在搞皇帝,赤慎却和太子凑到一块,给他打下手,实在讽刺。
原本天阳使用这种方法获知对方的真实想法,只是为了免得对方做出虚假回答,没想到竟然挖出了这么深的内幕。
天阳当即来一个大变脸,放下手中的“工作”,对温生荣热情招待。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这不是刚接手,下面的人又什么都不懂,所以所有事都只能亲力亲为么。”
满脸热情,口中道歉诚恳,说罢这些,“山鸡”更转过头。
“小蝶,快去将我最好的茶叶,那罐每两一千银钱的武夷山大红袍拿过来,招待这位贵客。”
小蝶,便是之前招待过“山鸡”的那个沏茶小婢,名叫侯秋蝶。
尽管她曾经是官贵出身,但这些早就成了昔日尘埃,现在的她已经无家可归。
天阳便将她留下来继续当婢女之事。
闻听“山鸡”的吩咐,侯秋蝶那叫一个诧异非常。
这里哪有什么武夷山大红袍啊,就是连武夷山也没听过。
却见“山鸡”不断对自己单着眼,小蝶立即心领神会,退了下去沏茶。
而温生荣,先看到“山鸡”如此热情,又见对方拿出如此好茶招待自己,心中的火气消了很多。
“东家,我还没作自我介绍,何以如此盛情招待?”
“我观先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悬胆,口大容拳,耳白于面,龙凤之眼,声音浑厚,伏犀贯顶,骨有九起,头角峥嵘,两眉双飞入鬓,两颧斜插天苍,必定出身非凡,非富则贵,如此贵人,我如何敢怠慢?”
温生荣听罢,那叫一个舒坦。
“哦?东家还会看相?”
“略懂略懂,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没有,看得很准。”
这时候茶送到了,是侯秋蝶将所有茶叶都取一点混在一起,再加上其他香料调配而成,是一点都喝不出是什么。
就见温生荣捧起新沏的茶,细细地喋了一口。
只觉得有如琼浆玉露,入口生津,美味无比。
“好茶,不愧是价值一千银子一两的茶叶。”温生荣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这纯粹就是心理作用。
“当然好茶,这还是我拜托人送来的,只此一壶,专门用来招待最最尊贵的客人。”
温生荣听罢,虚荣心被狠狠满足了一把。
但虚荣之余,温生荣不免暗暗警惕,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天阳揣着明白装不知,摇了摇头。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温生荣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望了一眼伺茶的小蝶。
天阳这才甩了甩手,让小蝶出去。
等房间只剩下二人后,温生荣这才说话。
“本人姓温,名生荣,是这家金蟾赌馆乃至这块地皮的财产拥有者。”说罢,更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
便是财产证明文书,上面也赫然写着温生荣三个字。
只是天阳一眼就看出,这是新造的地契,因为他知道,这之前写的明明是康兹虚。
给太子办事就是方便。
这让天阳很是羡慕能拥有更高的权力,然后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就见温生荣继续说道:“并且实不相瞒,我是京监司统督使狄修的手下,开这金蟾赌馆,是为了收集京中文武官员的信息,今天奉统督使的命令过来,就是要看看这金蟾赌馆的状况。”
京监司,就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或许还要低级一些。
只可惜,天阳才不相信这鬼话,这温生荣的真正身份乃是太子近侍,假借京监司名头,只是为了掩饰太子的痕迹。
温生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山鸡”面前,已经不存在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