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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在处既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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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缭绕记得,有些日子没见过奉剑复了。

    上一次见,还是在半年前,奉剑复因为光复城的税收不上,仙山的钱银吃紧,找她帮忙。

    香缭绕自然不会替他要账,就说了难处,却意思意思的借了他一笔钱救急,当然是算利息的那种。

    那之后,至今没见过了。

    奉剑仙山,还是过去的模样。

    当初陈今他们离开时,仙山上的诸派还在,只是都跟奉剑复相处的友好。

    那时候,奉剑复跟红香派一起出兵,攻击一个个小仙派,指望着收复更多失去的领地。

    陈今离开后,奉剑仙山上的形势逐渐变化,本来热情支持奉剑复的各派的人,慢慢又跟原本派里的同门一起活动,最后名义上还是奉剑派的弟子,但实际上回到了过去的状态。

    仙山上的王文仙因为御剑仙的事情,被派里责罚,而且仙山上没有了陈今,他也没有了给奉剑复情面的必要,为了积攒功绩,主动寻香缭绕姐妹密谈,约定把奉剑派的那份,一分为二,双方共分。

    原本香缭绕跟奉剑复合作,就可以单纯的利用,因为当初御剑仙的威压使然,她不能做的太过。

    陈今离开了,她自然也不跟奉剑复客气。

    随后不过半年的时间,香缭绕看似热情的邀请奉剑派一起进攻作战,却是让奉剑派替她承担压力。高频率的作战让奉剑派的财政严重恶化,香缭绕‘好心的’借钱给奉剑复,又假作中间人,请了王文仙借钱帮奉剑复的忙,还鼓励说关键扩张时刻就是别怕负债,等大局定了很快就能还清。

    这般又打了半年,奉剑派内大局初定的时候,王文仙突然找奉剑复还钱,说他是动用派里的钱帮他,突然派里要用,他拿不出来就麻烦大了云云。

    奉剑复那时候哪里有钱还?领地范围内的那些富户仿佛约好了那样,联合起来拖延该交的税,个个哭穷找理由,不说不给,只是说要缓缓。

    如此一来,奉剑派的财政恶化的更严重,领地内的许多弟子都养不起了,拖欠了许多人的钱,这些人后来几乎都去了玄剑派和红香派那边。

    王文仙频繁的找他逼,说他被派里长老问责云云,最后说,派里长老有令,他若拿不出钱,就用内修弟子的位置抵,张口就要了光复城,许诺说该给奉剑复的税收一分不会少。

    奉剑复当时以为王文仙真是被逼无奈,但光复城交出去了后,不多久,紧接着是别的领地,一处又一处。

    这时候奉剑复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王文仙就是在图奉剑派的领地!

    可是,奉剑复没办法。

    财政严重恶化,领地内的富户们联合好了那样,收不上来多少税,没钱养弟子,各处的弟子严重流失,转投了玄剑派和红香派,当流失的人太多,这些内修弟子驻守的村庄和仙城的实际控制权也等于失去了,就更收不上来税了。

    奉剑复当时懊悔之极,悔恨当初没有陈今主张的那种魄力,倘若那时就把富户们全给收拾了,换上的都是听奉剑派话的人,又何至于这般雪上加霜?

    可是,后悔没用。

    欠债还钱,却拿不出钱。

    那怎么办?

    奉剑复只好求香缭绕,不但求她缓缓债务,还想再借些。

    香缭绕就故作为难的说,缓缓债务本来没问题,再借本来也可以,但是,派里长老听说奉剑派拿领得控制权给玄剑派,就施压逼她也找奉剑派催债。

    “你如此对玄剑派抵债,派里长老当然要指责我办事不力,说我没有王文仙会替派里争取利益,你说是不是?”

    是……是啊!

    有道理……

    有道理也好,没道理也好,奉剑复当时都已经没有办法了,还能怎么办?

    便宜王文仙是便宜,便宜香缭绕不也是便宜?说起来,还跟香缭绕‘亲近’些不是?

    当时就说好,索性把领地控制权交给香缭绕抵债,等将来有钱了,按利息还清后再还给奉剑复。

    香缭绕答应的痛快。

    可是,奉剑复哪里可能还的上钱?

    但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只是难关,勒紧了腰带熬些年,总能撑过去,剩下的领地也不少,比起过去,奉剑复控制的领地还是大了好多倍。

    不久之后,奉剑复才发现,每一个清晨,都意味着奉剑派要开始更糟糕的、新的一天。

    玄剑派说好拿去的领地会按期交税,结果却没有给,借口说派里施压,他只能拿这些抵押剩余债务的利息。

    奉剑复去找香缭绕,她却一脸悲痛的对他说,玄剑派的人跟她头顶上的长老有了协议,她得了命令,必须跟王文仙步调一致。

    奉剑派的税收情况一点没有改善,剩余债务的利息根本还不起,控制权交出去的领地的约定税收都拿不到。

    每天,还掌握的那些领地里,都有人灰心失望而去,本来也不是奉剑派培养起来的弟子,谈感情是没有的,离开的时候都是相约一大群,头也不回,毫无心理压力。

    于是,失去的实际控制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穷,被逼债的时候,只能继续拿领地去抵。

    奉剑复重振门派的梦想,最后以失败告终,那些收复的领地控制权,全抵债给红香派和玄剑派了,仍然不够。

    奉剑仙山过了好一段艰难困苦的日子,穷的日常生活都快撑不下去了,奉剑复只好又去找香缭绕帮忙。

    而那时候,奉剑仙山,除了奉剑派本来的弟子,就是居山派的人,剩下的,就是光复期间新收的一些备选弟子。

    香缭绕看见奉剑复时,见他整个人变的毫无生机,目光消沉,看到她,也热情不起来,只是很努力的勉强挤出微笑。

    倒是居山白,这女人依旧乐观,经历这么多事情,她却始终坚定不移的支持和鼓励奉剑复,若非如此,怕他是连今天这般精神状态都没有。

    聊了几句,香缭绕才知道,奉剑派的备选弟子也养不起,陆陆续续的遣散,如今只剩下十几个跪求留下,说死也要死在仙山上的。

    满打满算,仙山上总共也才几十个人,还加上了居山派的。

    “奉剑复,你还有振兴奉剑派的斗志吗?”香缭绕突然抛出这问题,奉剑复听了,自嘲的一笑。“当初狂妄无知,以为自己有多本事,好像很容易就能重振声威似得,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敢喊,都敢说。结果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该如何还是如此,仙子许久不来,来就拿这事取笑,这是为何?”

    “振兴奉剑派,也不是非要在这里啊!”香缭绕看到奉剑复怔了怔,然后眼睛亮了下,知道他到底还是没有彻底绝望,也没有完全甘心,很高兴的继续说:“此处的情形说老实话,奉剑派是不可能起死回生了。但你若有心,为何不能带着愿意的人走出去,在可以施展拳脚,又有助力的地方东山再起?”

    “……是什么地方?”

    “天玄之间!”

    “仙子不要说笑,那地方听说五湖四海满地走,就我们这些人,去了能讨生活就不错了,还想立足,立派,岂非痴心妄想?”奉剑复不知道香缭绕什么意思,天玄之间他听说过,都说是天剑派和玄剑派的自留地,别说他了,就是香缭绕过去,也掀不起一点浪花。

    “当然需要有人相助。”

    “我不知道仙子为何想去那里,但那地方,就是仙子去了,怕也难有作为。”奉剑复摇摇头。

    “御剑仙在天玄之间。”香缭绕直接抛出关键词,奉剑复和居山白顿时都愣住了!“他现在是天剑派的百林仙主总管,一言可决半个天玄之间的事情。你若还有斗志,我们一起去天玄之间发展,这一次我们紧密合作,又有他相助,一定可以成功!”

    奉剑复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胸膛里,燃烧着越来越热的斗志!

    御剑仙在那里。

    这句话,就足以横扫他,以及奉剑派,居山派所有人心中的消沉和疑虑。

    因为,在他们心里,纵使御剑仙不是昔日以为的二分明月高人,可他仍然是奇迹一般的存在。

    他能让人修炼仙气速度更快,有助人突破之奇能,有过人智谋与胆略,有……

    是的,御剑仙果然是了不起的。

    离开了奉剑派,去了天玄之间,这才三年时间啊!奉剑派做了一场重振声威的梦,而走出去的御剑仙却成了管着天玄之间一半地方的人物!

    若有希望,奉剑复如何愿意在毫无希望的奉剑仙山日复一日的品味绝望的滋味?

    如今,他有了希望。

    所以奉剑复带着居山白,跋涉赶路,来了天玄之间,来了拜天派。

    有了香缭绕的指点和资助,奉剑复直接使银票请看仙山阵门的拜天派弟子帮忙通报。

    等待的时候,他还有点惴惴不安。

    来的时候他对陈今的为人很自信,可来了,想起过去的事情,又觉得是他对不住陈今,当初答应的没有贯彻到底,他会不会早就失望了,那今天,还会见他吗?

    看奉剑复越等越焦虑,居山白握着他手,柔声劝慰说:“仙君不要这般担心,御剑仙心胸豁达,当初既然就没有责难你,当然是体谅你那时的难处,怎么会记怪呢?再说了,仙君哪怕担心自己,总不至于以为,御剑仙连我这个朋友也不见吧?”

    “是啊,是啊……是我太糊涂!”奉剑复安心了不少。

    这般又等了一会,阵门里,走出来一条白袍的身影,目光很快就在落在他们身上,然后,那张熟悉的面容露出了微笑,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