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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大部人都像是路人一样,甚至面上的表情比路人还要淡漠冷淡,他们像是在看一场演出似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完,待剧情华丽落场之时,又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这人间的人情冷暖,此一次,我算是真正地看清楚了。
这一日,我没有再回到青鸾殿,而是一直与粉嘟嘟呆在罗浮宫里照顾着风逝流萤。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此刻,浑身沾满了鲜血,一副快要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昨儿个,那张令人惊艳的娇丽容颜,此刻已被长剑划满了刀口。面上刀口纵横交错,不少二十刀,刀口深的可见肉,血流不断,红的刺人眼球。
伤口划的太过于深,不好直接往上面洒药,我们只有不断地去用白布将她伤口上面的血迹擦去,然后,在没有血迹的地方轻轻倒下去一些药粉。不过,即便是再怎么小心仔细,那被长剑划的太过于深的伤口,还是会不断地冒出血来,刚刚才洒下去的药粉,马上又被鲜血给浸红了,在她的伤口里面堆成小一团。
我不懂,几日几夜的昏迷不醒,她口中所念叨着的不过就是两个词,一个是‘头发’,另一个是‘师父’。
师父于她而言,我心中略懂,几日前,罗浮宫宫门外,兰朵儿口中的那一阵怒骂声,还在我耳畔处回荡。
‘勾引师父?’我在心里轻声念着,目光看着床上正昏迷不醒的风逝流萤。你对风桥夜雪的感情,是否也如我对紫莲一般。现如今,你处境如此,他知道了么?为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在你的身边,没有来这里将你带走?
你所坚持的是什么?你苦苦等候的又是什么?太多的太多,我想不通。
“咳咳咳……”几阵轻咳声响起,扰乱了我的思绪。
“水,水,我要喝水……”
三日后的今天,她终于醒来了。
我将思绪收回,跑到桌子前面倒上了一杯水,匆忙地跑到了床边,轻轻将她从床面上扶起一些,将水喂她喝下。
几日未曾醒来,我与粉嘟嘟尝试过许多种办法,想要喂她吃下一点东西,喝一点水。可是,她却总是咽下去一些,然后吐出来一大半,如此,三日后的今天,她脸上的气色看着并不是很好,苍白如宣纸,有些油尽灯空的趋势。
良久,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静静地盯着屋顶上的房梁直直看着,表情显得有一丝茫然,不说一句话。
“你好些了么?”
祸因我起,心中愧疚,所以此时此刻,我没有脸抬头去看她的眼睛,更加没有胆子去面对那一张曾经倾国倾城的容貌,变为现在这样伤痕累累。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良久,她出声打破了这片沉静,问我道。
我咬着唇,对她缓缓摇了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师姐。这一切,都是小鱼的错,都是因为小鱼的缘故,所以兰朵儿仙子今日才会动手这样伤害你。”
“她会因你而动手伤害我?”
她听我说了之后,一声嗤笑,“兰朵儿怕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她爱我师父,却因为我师父爱上了一凡间女子,而将心中所有的恨与怨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三千年以来,我日日防,夜夜防,却终归还是逃脱不掉。”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喜欢二师伯?”我忍不住开口问她道。
本以为她听了会大怒,或者是沉默不语,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她布满血痕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容来,面上的神情似在回味一般,多出了一份甜蜜。
“是啊!这是我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秘密了,久的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别人不曾知道,他也不知道,他也不会再有知道的机会了。”
“三千多年以前,他将我从人间带回,教我仙术,教我习文断字,教会我该如何去与人相处。不过,我好像要令他失望了,从小到大,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这里,我都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来和我说话,不过……”
说到这里,她目光含笑看着我,“不过,你却是第一个,第一个单纯地想要与我说话的人,我很高兴,也很感动。”
“鱼歌和粉嘟嘟,还有粉嘟嘟的师父三失师兄都很喜欢流萤师姐,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人喜欢你,你不是一个人。”
她闻言面上笑了笑,继续着道:“从我与他相识开始,我束发所用的头绳,都是他从人间为我买来的。而女子的亵衣还有葵水,我虽然在未遇到他之前就有过接触了,不过,在遇到了他之后,我便开始装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缠着他,问他,问他男人和女人为什么会有不同,为什么女人要穿亵衣,为什么要来葵水。那个时候,他的耳朵会变得有些发红,目光躲闪不敢看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后,就会落慌而逃跑出宫门。”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才刚上有一些药的伤口又瞬间裂开了口,不过,看着鲜血从她面上流淌而下,我却没有忍心开口打断她的话语,只是蹲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她说着。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般,面上浮出了一抹笑意,轻声道:“我记得,他曾对我说过,风逝流萤这名字的意思就是,当风吹来的时候,流萤会随风起舞,当风离开的时候,流萤就会被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留在原处。风离开了流萤,它在空中流走过的足迹便让人发现不了,如果流萤离开了风,那么它便不能飞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只能永远地停留在一片枯叶之上,等待着秋的来临,然后慢慢地在寒冷中死去。在我的心里,他就是那一阵风,所以,他的离开就代表着我的心已成灰烬。”
“他说女子需留长发,绾发为君,所以,从他对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主动动手剪过发头了。他还说,冬天夜里雪落风中,飞萤会随风而逝,不过冬雪春不会回,不至夏日,流萤不会起舞。可是,风吹不走雪迹,夏又如何回来,我又该去何处将他寻回?”
“那,那他现在人又在哪里?”我追问道。
如果,枫桥夜雪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入了魔道,那我一定能在魔界将他寻回,一定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