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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男人俯身掀开铁门,转身朝秦斯泽说:“秦二少,里面请,唐少和金总已经到了。”
苏瑾悠低头往里看,一条楼梯径直通往地下,两边墙壁有挂灯,但看不清底下有什么。
秦斯泽将苏瑾悠又搂得紧了些,率先走下楼梯。
苏瑾悠以为里面是个普通的地下室,没想到别有洞天。
这条楼梯约莫有三十多个台阶,连接下面一条宽阔的走廊。
走廊地板铺着暗红色的羊毛地毯。
一边墙壁上挂着很多水墨画,有山川画也有花鸟画。
秦斯泽牵着苏瑾悠往左边走去。
她一路看着右手墙壁上的画,来到一幅画前面,不由得停下脚步。
画上有一株好似鹿角一样的树木和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还长有几支矮矮的竹子。
苏瑾悠微张嘴巴,惊讶看着这幅画作。
她认得,几年前她看过一单新闻,这幅画在港城拍出了国内古代书画第二高价,报道里面只说是私人收藏家。
没想到居然就在这个简陋厂房的地下室里面挂着。
秦斯泽见她停下来盯着墙上看,便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问:“怎么了悠悠?”
“这……”苏瑾悠呆愣地问,“这不会是真迹吧?”
秦斯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安老不会有赝品。”
“安老?”苏瑾悠转头看着他。
“等下告诉你,走吧。”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苏瑾悠又认出两三幅作品。
一想到在报道上看过这些画作当年拍卖的价格,她不由得心惊。
这个安老到底什么来头,如果整条走廊挂的都是真迹,可不是有钱那么简单了。
苏瑾悠又看向另一边墙壁。
这边倒没有装饰,但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双开木门,上面刻有不同的动物装饰雕刻。
整条走廊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木气味。
苏瑾悠甚至闻出了一丝寺庙焚香的味道。
来到一个刻有「青龙」图腾的房门前。
保镖将门推开,一阵爆发式的叫喊声和欢呼声瞬间传出来。
音量震耳欲聋。
吓得苏瑾悠缩了缩脖子,好几秒才缓过来。
她缓缓跟在秦斯泽身后走进去,环顾一圈,这个包间不算大。
地上也是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有好几张长沙发,还有个吧台。
最重要的是,一旁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箱子。
其中一个打开着,里面装满了红彤彤的纸币,看样子有人随手抓起过一把纸币,有些凌乱。
最外面有一个观景台,唐澈、金元锡和白奕三人正趴在栏杆上往外看。
尤其是金元锡,挥舞着手臂在欢呼呐喊。
在地下室弄观景台?
苏瑾悠皱眉看着这一幕,实在颠覆了她的想法。
走入地下室之前,连下面是个囚牢这样的念头她都想过了。
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抬头问秦斯泽:“这是拍卖会吗?可是怎么这么吵。”
她跟秦斯泽去过几次公开和私密拍卖会,都挺安静的。
秦斯泽朝她摇摇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观景台外面实在太吵了,三人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
苏瑾悠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却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了手臂。
“悠悠,以前有看过拳击或者格斗吗?”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苏瑾悠一怔。
“在电视上看过,没什么兴趣,怎么了?”
秦斯泽有些犹豫,张口几次,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苏瑾悠正想问,在观景台的三个男人终于留意到他们了。
“二哥二嫂,怎么那么慢啊?”唐澈问。
金元锡走过来兴奋地说:“不慢不慢,时间刚刚好,曾敖准备上了。”
曾敖?
苏瑾悠眉头一皱,来回看着面前几个男人。
他要上哪里?要干什么?
她快步走向观景台,双手撑在护栏上往外看。
外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八角笼格斗场。
八边形擂台的每一边都建有网格围栏,男男女女吆喝着蜂拥在围栏外面,对着场内正在打斗的两人激动叫喊。
顶上的聚光灯全部打在擂台上,照映出一张张充血兴奋的脸庞。
所有人都在挥舞双手欢呼。
场内正有两个戴着一红一蓝超人面具的男搏击手在对打。
两人体型相当,浑身肌肉蓬发,此刻因为激烈的打斗显得更加膨胀明显。
两具肉体与擂台、围栏之间不断撞击,发出“砰砰砰”响声。
他们每撞向围栏一下,围拢着的观众都尖叫得更大声。
鼓舞声、嘘声混杂在一起。
苏瑾悠看了好一会,探出头往两旁看去。
他们的房间在二层正中央,这里是最高位置。
同一层的还有数十个和这里一样的观景台。
越往外面的观景台越小,间隔也越窄。
他们所在的包间明显是在中央的最佳观赏位。
一双大手抚上她搭在围栏上的手,身后亦靠上来一具温热结实的身体。
秦斯泽从身后圈着她,将她保护在自己与护栏之间,头歪在她的肩膀处,脸轻轻贴着她的耳畔。
“斯泽,这是要干什么啊?”
好端端的跑那么远,就为了看格斗?
这又和曾敖、郭凡他们有什么关系?
金元锡解释说:“嫂子,这是地下格斗场,一个姓安的老头子开的,不定期开表演赛,吸引好多海内外知名搏击手过来打比赛,以排名和积分计算酬金。当然,打赏另计。”
苏瑾悠皱眉问:“打赏?”
“就像这样。”金元锡从一旁保镖托着的现金箱子里随意抓起一把纸币,扬手就扔到格斗场内。
纸币瞬间四散飘落,引得下面的观众更加欢呼起来,有些飘出去八角笼以外的,还引的好几个观众高举着手想要抓住纸币。
而刚将对手打趴下的红色超人面具搏击手看见上面如雪花般的纸币,抬头看向这边,朝金元锡他们举拳头表示谢意。
一局结束,工作人员入场替他捡起散落在擂台上的各国纸币。
看样子二层其他包间观景台的人也扔了不少下去。
纸醉金迷。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悠想到这个词。
难道这就是这些豪门公子哥平时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