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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笑笑的表情变得凝重,“你上辈子的植物也这样吗?”
周云夏面色沉重,“核能会导致植物发生各种异变,但最开始都是攻击为主,植物的天性提醒他们,雾散之后,想要在强大,难上加难,只有攻击路过的一切生物,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她走到一棵银杏树旁,现在才三月,枝头已经挂满了银杏果,黄澄澄的一片。
“银杏,出了名的无公害树木,但吸收了核能之后,部分银杏变得攻击性极强,它吸收了大量二氧化硫储存起来,等人类、动物靠近,一次性全部释放,等他们窒息死亡后,拖到地下,充做养分,同样的,这银杏果也就成了毒果,食用不过三分钟,就会窒息而亡。”
“部分银杏?不是全部银杏?”秦笑笑诧异。
这次是棠樾回答的,“人有好人坏人,异化后的动植物,有亲近人类,也有仇恨人类的。”
周云夏握着伞兵刀,以同样的力道划过银杏的枝桠,同样只留下的一道痕迹。
周云夏握紧的手中的伞兵刀,异能沿着静脉,盈满整条手臂,风刃之力附着在伞兵刀之上,她高高扬起手,冲着枝桠用力砍下。
枝桠应声而断,秦笑笑捡起了枝桠,仔细观察。
手中的树枝,重量明显超出了他原本的重量,断口处一片平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圈一圈的纹路,摸上去,并没有新鲜植物的湿润感,而是又冷又硬。
秦笑笑扯下了一颗银杏果,用了些力,将表皮碾碎,一股难言的恶毒弥漫开。
周云夏捂着鼻子远远跳开,棠樾直接跑到一边干呕。
以前的银杏果有多臭,这次臭味直接提升了百倍。
好不容易,等臭味散的差不多了,棠樾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一片惨白,脚步虚浮的走到秦笑笑身边,仿若大病初愈的病人。
周云夏一脸佩服的看着秦笑笑,“你真行,你不觉得臭吗?”
“我提前闭气了。”秦笑笑语气淡淡,她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银杏果,“毒果是不是没那么臭。”
周云夏回想了一下,语气笃定,“是的,变成毒果之后,果味浓郁甜美,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去采摘。”
秦笑笑眼中若有所思,她拿着枝桠放回车上,取出一瓶水,清洗手上残留的果肉。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周云夏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有个猜测,还不确定。”秦笑笑摇了摇头,“我问你,对人类友好的银杏树,变异后,和现在这个形态一样吗?”
“想什么呢?”周云夏看着她一言难尽,“所谓的友好,也只是不主动攻击人类,换做是你,你乐意让人,今天揪你一把叶子,明天薅你一把果子吗?”
“果子成熟了,也是留着自己消化,强化异能,能给你的,那都是它们够用了,有多余的才给你的。”
秦笑笑心中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她示意周云夏、棠樾上车,自己反而沿着马路,一棵树一棵树的检查,不时或砍下树枝,或摘下果实,仔细的看着、闻着。
棠樾不解秦笑笑的行为,他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周云夏。
周云夏看着秦笑笑的背影,虽然不理解,但她并没有阻止,反而和棠樾说道:“开慢一点,我们跟在她身后。”
这样就算有危险,也可以第一时间出手。
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半个小时,就走到十字路口,周云夏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秦笑笑放下了这一脸采摘的植物,面色有些凝重,“这一条路上,所有绿植都被撒了药粉,所有的植物都没有了攻击性,它们的优点,或者说是特点,被扩大了无数倍。”
她拿起了一枝柳条,碧绿修长的柳叶,如同一块块极薄的美玉,秦笑笑沿着柳叶与柳条的连接处,轻轻一折,这次就是轻而易的,便将一片柳叶摘了下来。
她一手捏着柳叶,一手扯下自己的一根发丝,顺着柳叶边沿轻轻一划,发丝瞬间断为两截。
周云夏眼眸一凝,接过秦笑笑手里的柳叶,“这要杀人,轻而易举。”
“你在看这个。”秦笑笑拿起柳条,双手用力,往外拉扯,柳条竟然沿着她的力道,一点一点,变得更加纤长,随着她力道的收回i,柳条也恢复了原样。
“这像不像延展性特别好的软钢?”秦笑笑问道。
周云夏看着柳条默然不语,脸色却愈加难看。
秦笑笑又拿起了一颗松果,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一颗颗饱满的松子。
秦笑笑倒出一枚松子,用力碾压,一滴清亮的油滴落下来,同时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油的质量,也更好了。”
周云夏眸光闪动,“这是人为操作导致的,他们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秦笑笑摇着头,面色不渝。
棠樾一直在安静的开着车,听着两人的讨论,他心里觉得这是好事啊,这些都是物资啊,柳条可以做武器,松子可以炸更多的油,秦笑笑、周云夏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见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忍不住插嘴道:“这都是好事,植物没有攻击性,我们也更安全啊,而且还能服务于我们,好上加好啊。”
秦笑笑嘴角抽搐,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扭过头,深呼吸,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周云夏闭眼,又睁眼,再次闭眼,再次睁眼,终究还是没忍住,在棠樾的脑袋上狠狠一拍。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现在是因为有药粉,植物才没有攻击性!万一药粉用完了呢?失效了呢?你看过书,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植物都是有自己的思想吗?换做是你被人强行改变变异方向,你恢复自由了,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棠樾委屈极了,在周云夏的目光下,还不敢去摸火辣辣的后脑勺,只能轻声反驳道:“我们一直补充药粉不就行了,我们还可以研究新的药粉,再次把它们克制住啊。”
周云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过头,看着秦笑笑,“毁灭吧,这人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