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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凤栖想着季敛回来好好问问他和周宝珊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国公夫人先告诉她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小叔,要回京述职,约莫就在这几日到了。”
易凤栖顿时想到了当初季敛向自己说的那位南巡直隶府尹季行舟。
“他不是又兼任了湖广指挥使与布政使吗?”
“嗯,若非这般,他未入十二月便该回来了,他一人身兼数职,庶务繁忙,方才到现在才递了信到国都,说回来。”
原来是这样。
易凤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正好,他回来说不定能赶上表哥的婚礼。”
国公夫人喜笑颜开,“是极。”
易凤栖和国公夫人又去了老太太那边,听她们说季敛去打大雁去了,前阁老夫人既然已将婚约定下,三书六礼的第一项,便是纳彩。
送的也得是大雁。
易凤栖暗自想着结婚果然麻烦,这程序走下来,非一个月不能成。
临到下午季敛才提着两只大雁回来,听说易凤栖过来了,他想也没想的找了个借口推脱不见她。
不用想,这家伙过来肯定是听他的不八卦来了。
易凤栖得知了他直接溜了,哼笑,逮不着他,她还逮不着周宝珊?
隔日易凤栖便给文郡王府下了帖,要登门拜访。
文郡王自然是肯的,非常热烈地表示了对她的欢迎。
易凤栖大摇大摆去了周宝珊的院子。
她正被她长姐逼着绣嫁衣,寻常人家女子出嫁,嫁衣都是自己绣的。
周宝珊从来不捏针线怎么可能会绣嫁衣,满手戳的都是针眼,两眼泪汪汪。
看到易凤栖过来,宛若瞧见了家人一般,直接把这害人针线给扔到一旁,热切接待易凤栖。
周宝珊的长姐见她这般,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便先让你休息片刻,晚些时候我再过来。”长姐优雅地向易凤栖行了一礼,“淮南郡主,我先离开了。”
易凤栖点点头,看着她慢慢走远。
“栖栖,要不你今天住下吧!别走了!”
“那可不行,影响你绣嫁衣了可怎么办?”易凤栖喝了一口香茶,又放下来。
太甜了。
周宝珊苦着脸,“早知道还要亲自绣嫁衣,我还不如不成婚呢。”
易凤栖立刻窜过来,速度之快,令周宝珊瞠目结舌。
“我正想问问你呢,你与季敛怎么……嗯?”易凤栖拳头对拳头,暗示她,“打着打着,走一起去了?”
周宝珊听她坦荡的发问,面上多了几分粉薄,扭扭捏捏地回答,“就……就是在北山别院的狩猎山林,我差点陷入一片流泥里,他把我救了出来。”
易凤栖脱口而出,“这么早!”
周宝珊的脸顿时红得更狠了。
他们都从北山别院回来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易凤栖清咳了一声,“所以你们在北山别院,就好上了?”
“不是!”周宝珊羞恼地说道,“他只是救了我而已。”
“没有在一起!”周宝珊重复。
易凤栖严肃点点头,“是。”
没有在一起,不过是快成婚了而已。
她懂她懂。
周宝珊满脸绯红,停顿了半晌方才继续说道,“从北山回来之后,我们又见了几面,他正好到了适婚的年龄,就……问我愿不愿意……”
周宝珊越往后说,越觉得害臊,那句“与他结亲”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捂住脸羞得不行。
易凤栖在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一片正面的淡定,“你说的这事儿,就是在镇国公府上,季敛问的?”
镇国公府上?
周宝珊的记忆顿时被提了出来,她蹭的一下红了满脸。
那日她本来去得很早,想着早点去和易凤栖还有季轻然会合,哪知路上碰见了原先求她不成的公子。
他在男宾那边喝了酒,醉醺醺地拉住她要问她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她当然是不喜欢他所以才不愿意嫁给他啊!这还用问?
周宝珊想也没想的直接推开了那个公子,这人又不要脸地缠了上来,非要让她说出来为什么不喜欢他。
周宝珊烦了,正要与他理论,季敛先窜了出来,把那个公子一脚给踹飞了。
动静太大,引来了人,季敛就拉着她绕着人躲了起来。
因为地方逼仄狭小,又离得太近……
她那时候心跳都快跳出来了!
谁料季敛忽然又问她,“我先前与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好没有?”
“什么?!”周宝珊被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季敛抓住她的肩膀,让她小声点,“你想让别人都瞧见你与我站在一起?”
“谁,谁想了?”
“我问你的话呢?”季敛拽她发间的流苏。
周宝珊目光游移,落在季敛时不时就露出吊儿郎当,半点不着调的脸上。
他虽说不怎么着调,但在北山别院确确实实地救了她。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慢慢地点了点头,“可……可以。”
季敛眼底一亮,继而又咳了一声,目光落在她佩戴的那只香囊上,“就这么一说,我不能保证你是不是真心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骗我的还少?”
周宝珊:“……”
她耳根泛着红,捏了好半晌的袖口,看着他玉面金冠的模样,神使鬼差地垫着脚亲了一下他的脸,“这算吧?”
季敛人傻了。
不是……他要香囊啊!
这算什么?飞来之吻?
他愣了半天,最后低头看向羞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周宝珊,心神一动。
季敛便捧着她的脸,低头对着她的唇便亲了一口。
飞快松开后,季敛咳了一声,脖颈,耳朵浮上浅浅的粉意,手中不知何时挂着她腰间的香囊,“改日我回去之后,便请人去郡王府提亲。”
“那边人走了,你要先去吗?”
“不……你先走吧……”周宝珊属实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之中缓过神。
季敛抬手抵着唇,“那我先过去。”
……
周宝珊陷入回忆好半天,面红耳赤的,眼底带着春意。
躲起来的事儿她自然不好意思跟易凤栖说,只是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是。”
易凤栖听完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找狗粮吃。
而且还吃得颇为津津有味?
“等成婚那日,你一定要来观礼!”周宝珊抓住易凤栖的手,眼底带着期待。
易凤栖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仅过来观礼,我还给你送上一份大礼。”她拍着胸脯保证,周宝珊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
过年一日比一日的近,腊月二十八那日,季行舟终于到了国都。
同行之人还有周鹤潜。
季行舟到了河南道之后,周鹤潜便把他拦了下来帮自己解决河南道的灾情。
季行舟自然欣然答应下来,他对于旱灾治理经验丰富,周鹤潜已经将河南道的治理解决了大半,季行舟过来,也不过是帮他出了几个法子。
河南道的百姓挖了河渠,因此领了不少粮食与银两,得以过个好年,周鹤潜便将余下之事交给河南道新任布政使,与季行舟一起回京。
临走之前,河南道的百姓几乎夹道相送,大喊三皇子英明。
季行舟坐在马车之内,一旁幕僚掀开车帘往外看。
待走远后,方才放下车帘。
“大人,三殿下在河南道颇得民心。”
季行舟生得儒雅俊朗,如今年过四十,仍旧挺瘦,一身深蓝色道袍,头戴四方平定巾,淡淡只看容貌,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一股正派。
“也是三殿下应得的。”
季行舟缓缓说道,“他不费一兵一卒套了富商两万石粮食,鼓励百姓挖河渠,以工换粮食与钱财,解决了旱灾最严重地区的燃眉之急,待颍水,沙河冰期一过,来年开春,河南道水量充足,百姓可以播种,一切便都有了转机。”
“怕是太子与宁王,都无法做得这般好。”
车马轱轱前行,季行舟眼底带了几分复杂,“我本以为季敛那小子也不过时不时跟着三殿下鬼混,习得吊儿郎当一身毛病,如今看来,季敛的手段,约莫都是从三殿下手中学来的。”
“大人也是忧心世子走偏,如今不正好吗?”幕僚笑道,“如今世子大婚在即,表小姐还成了郡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季行舟听到表小姐这三字,复杂散去,多了些笑,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听大哥说,凤栖继承了姐夫与亲家公的衣钵,习得一身好武艺,还在北山皇家狩猎山林拿了第一。”
“这表小姐初入国都后没多久,便打了景安侯世子,景少光,如今也算是声名赫赫了。”
季行舟眉毛轻轻扬起,等到了国都,便能知道他这位外甥女,究竟是什么性格。
抵达国都外,周鹤潜手中还拿着暖炉,他掀起帘子,异常俊美的面容被冷风吹得泛白,似上好白玉一样,没有半点瑕疵。
城门口已有太监等着,弯腰行礼,“三殿下安康,陛下命奴才于此接引。”
“不必多礼。”
他一路回到皇宫。
御书房内已有众多从外地回来的巡抚大臣述职,季行舟自然也在,他比周鹤潜快了一步。
周鹤潜迈步进入御书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太子已然被放了出来,此时正立于圣人身侧。
“父皇万安。”
“起来吧。”
周鹤潜双手奉上折子,“河南道旱灾最为严重之地百姓温饱已解决,春节一过,便可撒种种粮。”
黄掌监将折子接过来,送了上去。
圣人耳目众多,自然知道河南道发生的事情,他看完折子,并未有邀功之嫌,他眼底的满意之色更重。
“做的不错。”圣人并未让他离开,将折子放下之后,便继续让大臣们禀报地方事宜。
周鹤潜垂首,垂眉顺眼,似乎那些大臣的话并不在意。
太子阴翳目光扫过周鹤潜。
他早就知道老三狼子野心,不仅离间他与父皇之间的关系,还把河南道的差事给揽了去。
这两个月,他一直寻机会在河南道动手,偏偏周鹤潜的爪牙着实厉害,让他动手无门。
如今老三回来禀报,父皇也不让他离开。
这是打算启用老三的意思?
太子在心中恼得不行,却有苦难言。
如今圣人对太子早已不如往日那般亲近,父子之间隔阂已有,圣人也绝不可能再像往常那么信任太子。
事毕,众多大臣自御书房鱼贯而出,周鹤潜也跟着离开。
太子从御书房内出来,喊住周鹤潜,“三弟。”
周鹤潜动作微顿,侧头看了去,拱手道,“太子殿下。”
“本宫这些日子被关禁闭,好在还有三弟在,不然本宫还真找不到有人为本宫分忧,三弟,此次做的不错。”太子面上带笑,看周鹤潜的眼睛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怼。
周鹤潜神情淡然,“父皇任命,臣弟自然尽心而为。”
“本宫多多为三弟谋些差事,你与本宫一同为父皇分忧。”
无论太子说什么,周鹤潜都回答是。
太子更恼了,他攥着手,准备甩袖离开,走到周鹤潜身边,他咬牙切齿道,“你别想嚣张太久。”
帝位,是他的。
他是正统太子,谁也夺不走他的皇位!
周鹤潜没有回答,抬头看着这红底金字的《御书房》,唇淡淡往上扯了扯,同样也抬脚离开。
二十八日当晚,周鹤潜便受到了封王。
黄掌监亲自宣旨,圣人封周鹤潜为宸王,春节过后,可出宫开府。
消息传遍国都,不少人都哗然了。
“三殿下这是苦尽甘来,终于熬出头封王了?!”
“不该再喊三殿下了,如今要称宸王。”
“对对,也不知宸王会选哪里开府。”
国都内人虽多,但皇家之地更多,就说靠近易国公府旁边吧,有好几座宅子都在荒废着无人用。
这些宅子大多数都是抄家抄出来的,没了主人,自然而然的荒废下来。
易凤栖自然也得知了周鹤潜封王的消息,不过她现在没空管这个,易青云与施若璞结束了书院的学习,休沐回来过年,从淮南道那边也来了不少人。
她需要听淮南道那边来人禀报近些年淮南道屯粮,商道,养兵等等一系列的消息。
淮南道自给自足,独属于易家,所赚的钱财,一半入了库,一半拿去养兵护卫边关。
近些年北戎虽然经常骚扰边关,却没有再出过什么大事儿,所以淮南道粮仓充足,钱财也积攒了不少。
易凤栖看着账本上的数目,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心里已然全是疑惑。
她莫不是……
发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