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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甜回到家里,拿起自己的手机,却见她一直提不起勇气加好友的章思楠,不久之前主动加她。
姜思甜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兴奋,班主任一定也和她说了别的事。
果然,加上章思楠的第一条信息,章思楠就直接道明来意:“你好呀,姜同学。「大笑」”
那个笑脸,让姜思甜莫名亲切,道谢:“谢谢你的校服,它很合身。”
“真的吗?发来给我看看。”
姜思甜站起来,在镜子前给自己拍了一个全身照,笑容灿烂,并没有掩饰自己全身的红斑,发送给章思楠。
“确实合身,你能喜欢就好。”章思楠评价,又给姜思甜发了一段自己的小视频。
她头上带着蓝色卫生帽,脸上带着卫生口罩,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一双眼明亮而清澈,坐在流水线旁边盯着传送带上的面团,哪个上面粉多了,就用刷子刷掉。
她真的在流水线上工作,看起来也很轻松,重复同样的动作悠哉悠哉。
莫名很治愈。
“我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刷面粉,每天生活的没有什么想法,也很满足。”章思楠说道。
可是姜思甜看着桌上章思楠的书,心想自己虽然没有和徐囡囡交上朋友,但是却交到了章思楠这个朋友。
两个人很投缘,天南海北的聊天一点都不陌生,章思楠开朗的性格,又因为比姜思甜多了两年社会阅历,总像个大姐姐一样给姜思甜建议,而姜思甜又因为校服和书都是章思楠的东西,很多事情都愿意和她分享。
包括她被小姜思甜害的过敏,还有她们之间的姐妹关系。
章思楠是因为什么休学,班主任没有明说,但是姜思甜和她相处下来,也能想来当时有多大的屈辱,才能害的一个人放弃学业,甚至放弃生命。
暑假开始了,姜思甜脸上的红斑也渐渐消退,她给章思楠看她的房间,看纪叔叔种的葡萄和架子,章思楠给她看工厂里分配的宿舍,也和二中的宿舍一样,上下铺十二人间,但她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桌子,比姜思甜的宿舍环境强一些。
“比我们宿舍好多了,至少你还有个桌子,我们宿舍的同学熄了灯都是趴在床上学习,桌子根本就不够用。”那两张桌子放个人物品都放不下,更别说用来学习。
学校其实不允许学生过多学习,主要是因为怕出现身体原因,所以宿舍也不多放桌子。
姜思甜给她展示自己的房间,章思楠突然问道:“你墙上贴着的是成绩表?”
“是呀,这是我做的成绩表,你看这里还有你。”姜思甜用摄像头放大墙上的成绩表,让章思楠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之前从舅舅家回来,那张被周观棋画了“丑脸”的成绩表不能用了,她又画了一张新表,代表章思楠的花朵还在上面,只是周观棋的成绩她已经很久没有再添上去了。
只有她和何瀚两个人。
关于周观棋,姜思甜也没有隐瞒章思楠,也全盘告诉了她。
“少年的白月光,纵使人生中不可触及的逆鳞。”章思楠这样评价周观棋对待蒋优的态度,说道:“这种关系很难评价,如果他们最后在一起,可能神圣的感觉渐渐消散了,如果最后没在一起……至少周观棋不霍霍无辜的女生。”
他和姜思甜撇清关系,而不是一边忽悠姜思甜,一边为蒋优付出,所以他严格算来也不算是渣男,只可惜姜思甜不是被爱护的那一个。
而蒋优……姜思甜必须承认,她是真的很美很美的女孩子,她身上就应该发生一见钟情的浪漫故事,因为她值得。
“这么说来,就祝他们以后白头到老吧。”姜思甜微微失身之后,大方的祝福周观棋和蒋优。
少年心事,得偿所愿。
……
有一天早上,姜思甜和章思楠在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写作业,只见纪叔叔拿着工具回来,把院子里原来厕所和浴室的墙角铲平,电器搬了一些去店里,院子里腾出一小块空地,用砖头砌了一个半人高的墙。
姜思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上去问,就在葡萄架子下面做题,用手机给章思楠直播纪叔叔干活儿,直到赵叔叔骑着三轮车停到门口,吆喝纪叔叔出去帮忙。
两个人同心协力拉了一头奶牛进门,姜思甜立刻站起来帮忙。
“姑娘,你以后发达了,可一定要记得纪叔叔对你的好,这头牛可费了我不少劲儿呢。”
赵叔叔一边吃西瓜一边感叹这头大奶牛来之不易:“大夫随口一句让你补钙,他就托人弄了头牛回来,你可不能学你那个爸爸,净遗传些薄情寡义的坏毛病。”
看来,她爸爸那点龌龊事已经传开了,姜思甜除了尴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和孩子说那些干什么?她一个小孩儿懂这些?”关键时刻还是纪叔叔出言解围,他把奶牛的绳子绑在木桩上,说道:“再说了,我也不全是为了她,她妈妈晚上睡不好,我主要是想让她多喝一些,小孩子都是连带的沾光。”
他不想用恩惠压姜思甜:“养她那是义务,她以后再出息也是人家的人,咱不做那种拖孩子后腿的人,省的惹外姓人嫌弃。”
纪叔叔骨子里也有点固执,他认为姜思甜以后结婚,就是嫁到别人家的人,不能总想着娘家的人。
章思楠全程看着院子里的情况,等姜思甜回来了,才感叹了一句:“你继父对你真好。”
姜思甜看着给牛喂草,时不时问赵叔叔养牛有什么注意事项的纪叔叔,心里也知道他只是说话粗了些,要不然不会等她出院了才要养牛。
可是,提起父母,姜思甜也回赠了章思楠一句:“你父母对你也很好啊,你看你的校服他们一直留着,或许也想你再回来,好好读书考大学。”
小城镇的父母,心里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读书,以后考个好大学,女孩子考出去,最好是发达的大城市,找个轻松事儿少不累人的工作,这也算走出去了,不用禁锢在这个小镇子。
挣钱多不多,暂时不重要。
可是那边的章思楠却无限沉默,姜思甜并不心急,一个人要再拿起来曾经放弃的东西,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晚上,妈妈把姜思甜叫到面前,纪叔叔也在场。
妈妈把一张纸给姜思甜看,是一张支票,上面数额有五十万,应该是爸爸给她的赔偿。
“思甜,明天我们去把这张支票里的钱取出来,存到你的账户里。”妈妈和纪叔叔对视一眼,对姜思甜说:“这个钱怎么来的你最清楚,记住你那几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的时候,以后不能乱花。”
姜思甜醒来的那几个晚上,皮肤又疼又痒,忍住不抓,最后弄的一整晚都睡不着。
这个钱是她用命换来的,可是姜思甜却不太想要:“妈妈,不如您拿着吧,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给她,她还会忐忑不安,毕竟这个钱还是妈妈和舅舅他们争取来的结果,否则以爸爸对她的薄情,她可能一毛钱都没有,还要落个自作自受的下场。
姜思甜不想要这个钱,主要是现在家里也不富裕,纪叔叔弄这个奶牛花了好几万,她不想把钱都留在自己这里。
妈妈没说话,让姜思甜先回去睡觉,姜思甜回到房间以后,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章思楠。
对她来说,纪叔叔同意把钱全部给她,已经是意外的惊喜,这种喜悦她需要一个朋友分享。
以前是周观棋,现在是章思楠。
想起周观棋,他那天说来找她,但后面一直没有音信,想来又是和蒋优在一起,姜思甜把他的吉他拿出来,对章思楠说:“我们做笔买卖好不好?”
“……?”
姜思甜脑子里回想她看见墙上成绩表时的失落,还隐藏在深处的喜悦,让她肯定章思楠需要被人推一把。
姜思甜笑着说:“我明天把吉他送给周阿姨,你明天陪我去书店买书好不好?我们都诚实面对自己,重新开始。”
买书、学习,重新开始。
就这件事的困难程度,不亚于姜思甜口中“周阿姨同意周观棋学音乐”的难度。
章思楠想了想,微微一笑。
“好,买卖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