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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孟童和可莉儿呆在插云山上,在这无边无际的深山林海中,天色越来越暗。孟童问可莉儿道:“咱们真不回去?”可莉儿可劲点头:“当我说玩的!”孟童无语。那时一轮金乌早已西沉,天空阴云密布,星月不出。大山莽莽,林海无边。暗得对面不能相见,就象掉进了地窖一般。两人只能拉着手,以免走散。
初时两人没有方向地乱走,都不知当下所处的位置,现下根本是找不着回家的路径了。那大山深处有狗熊、豹子、野猪出没,都喜欢在夜里出来觅食。这可莉儿双臂紧紧抱着孟童,行一步慢一步,似乎能量消耗光了。
孟童怪道:“叫你不要来!”可莉儿嗔道:“你是个男人,也不会看看天色!‘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你倒好,带我到这荒山野岭来!”孟童道:“你还讲不讲理?”拖着就走。可莉儿身子渐渐下坠,蹲在了地上。孟童问她:“你怕吧?”可莉儿道:“怕!怕得都走不动了!”身子瑟缩成一团。孟童道:“你站起来,扒偶背上。”可莉儿蹲地上不起。孟童道:“你不会吓尿裤了吧。”可莉儿哀怜般细声叫道:“你不要取笑我!”孟童道:“起来走路啊。”可莉儿又叫:“你真的不要取笑我!以后也不要!”声音里全是娇怯羞涩。那孟童也是听得筋酥骨软,当下想道:“这妖女好惹人喜欢!万一她不是妖呢?”又想:“就算是妖,这作态偶也喜欢哈。”他是至阳之身,自然有一些不能自禁的苦处。
与娇美女子一起遇险,委实难得,有的男人一辈子都没这际遇,此类人可谓从未有过男子汉体验。有人以为女子若长得丑万不可作此态,其实大错,此是女人最宝贵的春风雨露,即便是凄风苦雨,刮在花冈岩上,也会长出绿色苔藓来的;把全部男人麻酥不敢说,麻酥若干绝对有理。
当下孟童见可莉儿蹲地下不起来,遂安慰她道:“你只好受些委屈,回去就沐浴更衣。”可莉儿却猛地跳起来道:“你以为我是真的尿裤!”那赖子叹口气,道:“为什么不是真的!”因又道:“这人还是象妖!偶闪,看她怎地。”趁可莉儿不备,一个“潜影暗移”,藏到了一棵巨树后面。只听可莉儿大声唤他。那赖子不出来。可莉儿站起来四下看看,又喊了几嗓子,只有山风对答,野兽和鸣。
可莉儿忽然悲从中来,心里想:“要不是皇娘偏心,我怎么会到这人地两生的地方来?又怎么会在这暗夜被人扔在这荒山野地?这地方没有屋子,没有被子,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只有兽类与我为伍,真不象个人了!更不是公主了!”那时蹲在大树下,放声大哭,花枝乱颤。直哭得山中草木含悲,天上云彩欲雨。那孟童在树后听了,暗道:“哭得如此悲切,应是凡间之人,不象女妖。”心中不忍,从大树背后出来,对她道:“你哭啦?”可莉儿使劲揩掉脸上泪水,扬着脸,高声道:“我没哭!鬼才会哭!”孟童:“好象是听到人哭哈。”可莉儿:“我若是哭过,那就不是娘养的!”孟童道:“是没哭,不可能哭,百分百没哭。”心里倒是对她增加了几分信任和亲切。因伸手想搀她起来。不料手一触到她肩膀上却被猛地甩开,吼道:“你以后再乱跑!”孟童说道:“偶没跑啊,刚才做了件尴尬的事。”可莉儿好奇心顿起,连忙问道:“什么尴尬的事?”孟童道:“不说,难为情!”可莉儿跳起来抓住他肩膀道:“你不说!”孟童口气软软的,指巨树道:“好好,偶说,刚才闹肚子,在那屙了一包。”可莉儿大笑,声如银铃,连拍他几掌,骂道:“你个讨厌鬼!”孟童心里惊讶于她的喜怒哀乐转换得如此之快。暗道:“此人七分是人,三分是妖,不与她闹了,瞅个空儿回家去罢了。”
再说这黑果洞中,荫内莎向计智狐道:“据火芙蓉密报,孟童和可莉儿困在大山里了。军师如何安排?”计智狐笑道:“这孟童哪里去不得?他还会被豹子吃了?只是那可莉儿天生顽皮,多情好耍,必会弄出许多高低曲折来。”荫内莎道:“军师怎么陪她玩?”计智狐道:“水幻这一向都没动静,在下要找她去。”荫内莎道:“咱们自己去取那魔幻石也罢。”火芙蓉道:“本可自取,无奈那狒尔量暗探密布,时时窥视我等,我若自取动静太大,难免引他来罗嗦。再说让水幻去取,后面必牵出魔变雌石来,岂不美哉?”荫内莎道:“愿闻其详。”计智狐附耳低言,荫内莎大喜道:“此计甚妙!”
计智狐即刻来见水幻,到了居处,水幻邀入,分主宾坐定。平真奉上茶来。计智狐道出孟童与可莉儿进山未回之事。水幻道:“不信有这事!道姑会开玩笑!”计智狐道:“确实如此。贫道何必骗公主?”水幻道:“那可莉儿矫小纤弱,她怎做得这种事?”计智狐喝口茶,悠然道:“事情发生了,大公主可以让人行善做好事啊。”水幻道:“道姑何意?”计智狐道:“公主若再无策,我主倒是要试一试了。”水幻急问:“道姑想要我做什么?”计智狐道:“公主能做什么?”面有不屑之色。水幻闻言小愠:“道姑看不起人乎?”平真目视水幻,急为两人换盏更茶。计智狐笑道:“非也非也,贫道只是试试公主而已。公主聪明,岂能不知贫道之意?”水幻亦笑。
计智狐见旁边只有平真一人,遂道:“孟童和可莉儿困于大山,竹柔、竹阳平时最乐助人,她两个又相好,公主若是令这两个上山去寻,岂不是很有意思?”说罢诡笑不已。水幻递个眼神,笑道:“如此感德不浅。”举茶杯与计智狐相碰。计智狐道:“可惜没有好酒,若有一定与公主一醉方休。”平真听了笑。计智狐辞去。
计智狐回至黑果洞中,对荫内莎道:“这会用得着魔姝们了。”即唤火芙蓉道:“你即刻化成微雨阁大丫头映寒去找竹柔,就报可莉儿和孟童深山遇险之事,求她去救,看她如何。”又唤鹿球儿:“你即刻化成千凡,如若竹柔和竹阳来问可莉儿去哪里了,就说她和孟童深山遇险,也央她去救。”两人领命而去。
且说火芙蓉化成映寒的模样,一路脚不停步直奔竹柔、竹阳住处,恰好两人都在。火芙蓉大喊:“不好了,可莉儿和孟童困在了插云山上,凶吉未卜!”竹柔正要说话,不提防有个人从背后拍火芙蓉肩膀道:“你怎么会是我?”火芙蓉回头一看,差点吓掉了魂。不过她倒也转得快,即刻指那人心俞穴大叫道:“你个邪魔,怎么敢冒我!”那人是谁?正是映寒。但凡人被指住心俞穴,再被咒之,可暂成痴傻状,难以开口。所幸那映寒也是魔法高超之人,当下避开火芙蓉手指,对竹柔道:“公主别信她,她才是个邪魔!”火芙蓉就又大叫大嚷起来,两个人都说对方是冒牌货。竹柔一时也分不清,不知如何是好。竹阳从旁提醒道:“现在不管她谁是真是假,先搞清楚那孟童和可莉儿是不是困在了大山里才要紧。”竹柔道:“说的是!”这才清醒。竹阳道:“我和你再去可莉儿住处问千凡即可。”两人急忙出去。那火芙蓉暗笑,趁机溜走。两人走到半路,正好撞着化身千凡的鹿球儿,也是来通消息求人营救可莉儿的。竹阳向鹿球儿问道:“她两个真在山上?”鹿球儿道:“千真万确!姑娘快去抢救她,不然就来不及了!”眼中含泪,甚是急切。
竹阳定个神,问竹柔:“怎么救?”竹柔道:“我正没个道理救他,老姐倒问我。”竹阳道:“有了。”将竹柔拉向一边,密语道:“当初水青本要将仙灵石交我俩带去蓝星,后又怕路上不安全,转而让亲随含蓉暗中携来。水青曾言:‘倘若你俩有事,可将魔幻石相借。’现今魔幻石已由含蓉携往本地,可速寻此人。”竹柔道:“我这里能联络含蓉,她初到蓝星时,曾住宅院,后迁往插云山蜘蛛洞中,也留了音讯。”竹阳道:“这般凑巧,正是天赐其便!我和你同去寻她。”两个祭起步云法,倾刻无影。那鹿球儿也随即离去。
且说当晚星月无光,大山密林中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本是看不到人。孟童与可莉儿躺在树下休息,忽听有人说话,那赖子警觉,当时起身,藏入树丛之中偷听。听了一会,暗道:“好怪,那声音这般耳熟!”他在妙峰山修过金睛穿幽术,听声辨音寻去,知道是竹柔和竹阳。当下心想:“她们怎么也来了?偶且躲她俩背后,听听都说些什么。”因转过山坡,借岩石掩护,在树丛中潜行,接近两人。只听两人边走边说。一个道:“这般的一座大山,只说住在蜘蛛洞,哪里找去?”一个说:“你要救孟童,那就找啊。便是找不着,也算你尽了心。”那一个又嗔道:“老姐没得又取笑人!”这一个又说:“你不是喜欢他,老姐冤枉你了?今番去蜘蛛洞借得魔幻石,救了那个赖子下山,他不爱上你才怪!”孟童听这前一个说话的是竹柔,后一个正是竹阳。竹柔道:“如此说来我不去救他便了。”竹阳大笑。那孟童暗想:“偶也依稀听说有人要找五方魔石,所以整日神神鬼鬼弄黑做白的,偶且不揭穿他,看看是演的哪一出。”正想一路跟去,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动弹不得。孟童笑道:“偶只想探人秘密,连她都忘记了。也顾不得许多了,此处山高夜寒,不如回去。”因转身将可莉儿抱起,运起魔**,不到半个时辰,便至家中。
却说竹阳、竹柔进入蜘蛛洞中,初时狭窄难行,两人祭起白驹过隙术,约行了半里多路,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洞穴中摆一架木床,旁边有石桌石凳,桌上凳下物件狼籍,一片混乱,洞中居住的人好象逃走了。
竹柔道:“说是在这里,怎么没了踪影?”竹阳道:“想是有了变故,咱们赶快原路返回。”回头便走,出得洞口,顺河流大宽转出了山谷,忽然一人从树丛中钻出,当道而立,拱手道:“二位公主好。”竹阳道:“你跑哪去了,让我等好找。”那人笑道:“公主明鉴,方才不得不如此。”原来正是含蓉。
竹柔道:“蜘蛛洞里面都乱了,难道有人进去了?”含蓉道:“是有人进去了。那个大洞向内好象没了路,实际上另有出口,只是出口被我用石块堵死,将蜘蛛捉来就在石块上吐丝布网,巧作伪装。但有人追到大洞中,我就移开石块从此小洞里逃走。刚才公主到来,有邪魔潜随,我在暗处都看见,因此逃走。我又想二位公主找我,必然有事,故在这里等候。”竹柔道:“我们是有事,你那魔幻石在哪里?”含蓉问道:“公主要魔幻石何用?”竹柔道:“孟童和可莉儿夜困深山,魔幻石能驱雾化明,因此要它去救。”含蓉笑道:“原来是这样!难得三公主对那孟童一片好情意。”
竹阳指竹柔道:“她就痴那赖子,拉我逛这一趟大山。”竹柔笑。含蓉道:“公主魔幻石不能要了。”竹柔道:“为何不能要?”含蓉道:“公主以为那孟童是何人?”竹柔道:“不就是个蓝星人么,听说他修真过。”含蓉道:“公主何必救他?此人修真后了得,他岂会困于大山!这是其一;其二:公主因魔幻石找我,邪魔潜随,必有诡计,焉能让他得彩?”竹阳道:“说的是,魔幻石不要了,咱们回去。”竹柔道:“咱们亦有法术,顺便在这山里面寻他一寻。”竹阳对含蓉叫屈道:“你看我傻么?这苦差事不知要陪人到什么时候!”含蓉道:“三公主是殊星人,孟童自是蓝星人,三公主如此钟情于他,想那人必然不同凡响。”因此十分叹息。
却说当晚水幻与平真偷偷跟在竹柔和竹阳身后,进入蜘蛛洞,被含蓉走脱,水幻懊悔不已,对平真叹道:“五方魔石如此难得!”平真安慰道:“公主不必烦恼,自有得到一天。”水幻回去见了竹柔和竹阳,装的若无其事一般。
计智狐回见荫内莎,叹道:“水幻又失败了!这水青甚是警醒,其亲随含蓉也有乃主之风。”荫内莎道:“水青因暗拥魔石,遭受多少磨难,能不警醒乎?况且咱们这次也不是完败,有道是‘蔫人出豹子,坏事有转机’,军师以为如何?”计智狐道:“魔主高见,在下所导之戏,现下只是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