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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刚刚的第二次敲门声消失,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了。
张小神现在依旧慌得不行。
这地方不是个道观吗,道观里头居然还能闹鬼。
这些人莫不是一群假道士?
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况的张小神,只能轻手轻脚的抓过床尾叠起来的被子,无声无息的把自己整个人都盖在里头。
衣服都没心思去脱了。
"笃...笃...笃"
那诡异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张小神在被窝里咽了口唾沫,闭上了眼。
睡不着啊。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她现在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对这'笃笃笃';的敲门声还是忍不住的感到惧怕。
记着雪韶的嘱托,张小神没有去开门的想法。
而且雪韶不是就住在隔壁么,有人这么敲门她应该也听得到啊?
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不过,既然这边被这样敲门没有反应,应该就是没回来吧。
会是雪韶在敲门吗?难道只是我想多了?
话说鬼敲门别人听不听得见的来着。
张小神心里一顿胡思乱想。
又是睁开了眼,感觉自己的精神头好得不行。明明闭着眼睛这么久,却也没有一点点想睡觉的意思。
被子挺厚的,老这么一盖着总觉得有些闷热,这敲门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敲熟悉了,张小神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竟然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又是轻手轻脚的把被子从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张小神瞄了一眼周围。
房间还是她的房间,什么异状都没有。
她看到了床头的两本书,灵光一闪。
心中默念着正一经的内容,手指上开始做着王灵官指的印法。
然后,中指对着那木门,张小神喊了一句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王灵官指,急急如律令!"
"笃...笃...笃"
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这个破法印到底要怎么用啊!
有些气闷的,张小神又盖上了被子。
如此反复,敲门声约莫又响了十来次,才没有再响了,但张小神还是缩在被子里,没有冒头。因为她想到了以前看过的鬼片情节,往往在人以为鬼已经离开的时候,放松了警惕,反而被伺机而动的恶鬼抓了单。
她可不想做那种小配角。
虽然如此,可张小神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毕竟自己是要在这里常住的人了,要是天天晚上这么来,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哪怕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睡觉了,张小神也不想躺在床上都瘆得慌。
决定了明天就把这个事情和雪韶说一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办法解决。
又等了许久,张小神才坐起身,想要打开那房间里标配的灯泡。
开关很简单,张小神学着雪韶那样,用手掌往那吊着的东西上头一拍,灯就亮了。有了亮光,张小神这会才算是放下了心。
反正手头也没什么要紧事,自己精神又这么好,不如继续看一看那《正一经》。
坐上床沿,端着书本,张小神有些怀念互联网了。
想起了一些以前看过的段子,张小神有些想笑。但是真正笑出口了,张小神却又觉得自己的笑声是那么的难听。
这情绪来得很突然,她有些想家了。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张小神一个激灵,什么想家不想家的,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就想下床关灯。
"小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一听,是雪韶的声音。
顿时,张小神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了起来。
这会开了灯,她已经看不到外头究竟有没有人影了。
会不会是那个敲门鬼假扮的?
是了,雪韶的房间和她的房间是紧挨着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看到她开了灯的,更何况,也没有听见雪韶的脚步声。
张小神想起了昨天雪韶离开房间的时候,那微弱又清晰的布料摩擦声。
这念头一出现,顿时在张小神心里疯狂生长,最后更是无比的确信。
哼,真当我是⑨岁小孩子?
张小神继续抓起了《正一经》,丝毫不理依旧在响着的敲门声。
最后,这声音终于沉寂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张小神想到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雪韶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那身从山下穿上来的衣服,白天之后,换成了道袍。
她赶紧拿着自己才领到的衣服,直接就换在了身上,试着随意的走了两步。
没声。
张小神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个⑨岁小孩子了,但是就在她把手搭在了门闩上的时候,又放弃了。
今天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有些自暴自弃的躺回了床上,无聊的翻弄着《正一经》,张小神等着天亮。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张小神脑子里依然滚屏播放着第一篇目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
可能是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原因,张小神这次并没有太过出神,抬起头一看窗户,是两个人影,外头也隐隐有些亮光透进来。
"张小神,起来了吗?"这是林情的声音。
张小神站起身,拍掉了那灯泡,想起来自己还没看过这灯炮的样子,回头一看,也只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物事。跟水晶球似的,很是漂亮。
灯关了,张小神才看到这哪里是一点光,黄澄澄的阳光都已经透进来了一些,这只怕是七八点的样子了。
她当下才不再犹豫,抽出门闩,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还是昨天那两姐妹。
林晴正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你没起来呢。"
"还不是你们这道观..."
也不知道是不是读多了经文的缘故,张小神心里是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这一声比起抱怨,倒像是在念话本。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张小神除了后来雪韶敲门的那段,其他的倒是如实相告了。
那两位师姐听闻她说半夜这三番五次的被敲门,也是惊讶得瞪大了眼。
"这个事情...师父也不让我们说太多,不过你这次的着实有些可怖,稍后我们去拜托师父解决即可,你也不必太过惊慌。"
听到这事可以解决,张小神心中也是一定。当下,也不再多言,跟着林情林羊两姐妹就去了那后院。
不过她们说的...不让说太多?
离开的时候,张小神顺手推开了雪韶的房门,看了眼,里头还是没人。
奇怪,这是去哪了?
"你们知道雪师叔祖去哪里了么?昨天好像也没有回房来。"跟着她们去后院的路上,张小神随口问道。
"雪师叔祖...应该是和赵师祖在一起吧?"
"赵师祖?**家?"
"什么**嘉,是赵嘉平!"
"唔..."
张小神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记错了别人的名字。
不过...孤男寡女,彻夜不归?
张小神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塞塞的。
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自己只不过,是有幸被她的善良给庇护了而已,真要说的话,只有自己欠雪韶的。
啊啊啊我在瞎想什么啊。
张小神拍了拍脸颊,想要把这些东西都从脑袋里拍走。
走到后院了,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名为卢星连的男人。他已经在院内的桌上摆好了纸笔,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半躺着磨墨。
见张小神她们来了,卢星连便把那磨得浓淡正好的墨放在了桌上,又取过另一只砚,一根墨条,交给了张小神。
"今日,你便是要学会这磨墨。"
张小神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学什么事都要先从基础开始,这她还是理解的。
"三个月的时间于十艺来说实在太短,我也只能教你入门之法,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坚持了。"卢星连这话说的很认真,张小神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么,你师父不在,你就又忘记了么。"然而,卢星连并没有什么这就让她去磨墨的意思,反而伸出左手食指,点了一下张小神的额头。
张小神这下也是醒悟过来,赶紧作揖道:"师叔教导,弟子谨记!"
"这,便是礼。"
卢星连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看她,只是嘴上交代了一番磨墨的方法,就又坐回了那椅子上。
至于那二位师姐,已经开始用卢星连磨好的墨去练习书画了。
"砚滴加水...墨夹墨条..."
嘴里念叨着,张小神也行动起来,好在这个事情也不算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她磨了许久,总算是出了一砚的墨。
卢星连接过一看,却是摆了摆头。
"水太多,时间太短,手上亦是操之过急。"
"啊,是,师叔。"
张小神也是应了一声,想着倒掉又太浪费,便又取了一小截墨条,加进去磨了起来。
这次,她尝试着放松自己,磨出来了却是依旧让卢星连不甚满意。
"小神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卢星连看着张小神说道,语气平淡。
"有什么事,你若是不愿意和我们说,便可以试着磨这墨。有句话我便先送给你了,'非人磨墨墨磨人';。你可记住?"
"...师叔教诲,弟子自当谨记。"
张小神有些小失落。
但她还是打起了精神,轻轻地端起那砚盘,旋回磨着。
磨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的细腻,更加的圆润。
这一次再出了墨,交给卢星连,也总算是换回了一次点头。
她有些高兴,似乎也理解了那句'非人磨墨墨磨人';的意思。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孩子,很多东西理解起来,比同龄人自然是容易许多的。
然而,她想起来了昨晚的事,听那两位师姐所说,他们这些道士肯定都是知情的。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道士放任自己家道观闹鬼?
张小神觉得这事有些玄幻。
"话说,卢师叔..."
她一五一十的把昨夜的事情和卢星连一讲,依旧是隐瞒了雪韶敲门的那段。
卢星连听了,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你莫要惊慌。"
"多谢师叔!"
听闻卢星连已经承诺了可以解决,张小神便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正好那边两位师姐的墨汁也用完了,张小神赶忙把自己手中这盘子墨送过去。
卢星连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位小弟子的互动,皱起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有再展开过了。
这个细节,已经看着两位师姐的书法作品发愣的张小神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