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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吕明在洗漱完毕后,给唐纳打了电话,邀请他明天过来谈张天明公司的问题;唐纳刚开始是拒绝的,但听到郭吕明他现在在清朝皇帝住的四合院里,环境雅致,古香古色,两人可以在树下一起品茗并欣赏中国的古典音乐后,便欣然答应,并会带着夫人一起过去;郭吕明听后很是高兴,如果郭吕明和唐纳有什么深厚的感情的话,确实还真的没有,前两年公司在管理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在王聪的推荐下,郭吕明和唐纳进行了几次的沟通,从他的身上学习到了不少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让公司转危为安,从这一上,郭吕明还是很感激唐纳的;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唐纳的夫人邱瑞敏是北科大生物工程系的学生,郭吕明和邱瑞敏不认识,但她是和王聪同一批去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王聪有一次酒后吐真言,起了他和邱瑞敏之间发生的一段轶事:在刚进入麻省理工的时候,学校组织了“麻省理工华人同乡会”,王聪和邱瑞敏碰了面,一杯酒下肚,邱瑞敏对王聪对他很有好感,想追求他,王聪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开放,便以心中已经有了其他女孩,对邱瑞敏没有什么感觉,目前以“学习任务繁重,没有时间恋爱”为理由拒绝了她,这让邱瑞敏很是伤心,问王聪这个女孩是谁?王聪也不隐瞒,把他和刘丹的爱情了一遍,邱瑞敏笑着对王聪,“其实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身在异国他乡,会有种非常寂寞的感觉,总想找个中国人话,聊聊天,刚好你是这些中国人里面比较优秀的一个,所以……”,话没完,就捂着嘴巴跑了出去,王聪知道她哭了,却没有追出去,如果追出去,邱瑞敏现在的丈夫应该就不是唐纳了,真是机缘巧合,当时唐纳作为校长的朋友出席了这次酒会,邱瑞敏在跑出去的时候,和端着红酒的唐纳撞了个满怀,唐纳的白色衬衣当即红了一片,但唐纳并不在意,他把酒杯丢在一旁,刚忙蹲下身子想搀扶起倒在地上的邱瑞敏,就在双眸交错的一刻,两人都同时被对方吸引住了,然后就有了后来的唐纳离婚,和邱瑞敏结婚的事情;郭吕明清晰地记得王聪还过:在王聪和Daisy谈恋爱的时候,邱瑞敏还专门找过他,并质问他为什么不选择自己或者刘丹,而去选择一个美国妞;王聪解释缘分这个东西来了就来了,是人无法阻挡的;邱瑞敏生气非常,当众给了他一巴掌,让他很是难堪;但事后不久,邱瑞敏就向王聪道了歉;在她要和唐纳结婚的时候还发了喜帖给王聪,王聪带着Daisy欣然出席;邱瑞敏很是感动,欠王聪一个人情.
第二天十左右,唐纳和邱瑞敏到了四合院,郭吕明、唐燕和卓然早已在门口迎接,双方寒暄片刻,一同走进院子;唐纳操着美国腔自己算的上是半个中国人,在所有在华的同事里是个真正的“中国通”,大半个中国已经游览过了,北京就更不用了,有名的建筑能看的全部都看完了,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保存如此完好的四合院,他用“incredible”和“amazing”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郭吕明笑着中国地大物博,风景名胜众多,在所有城市里以北京为盛,随便走到哪里,北京人都能出这个地方上千年的历史,但如果想了解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最需要去的地方就是河南,那里才是华夏文明真正的发源地。
“河南,我知道,炎黄二帝所在的地方,去年我还去了新郑,看了炎黄的雕像,气势磅礴,让人心生敬畏,还有黄河落日,很是好看;还有焦作的云台山,现在建设的很是漂亮,因为我夫人就是焦作人,所以我去了很多次。”,唐纳想用普通话这些赞美之词,但实现不了,只好放弃,用他老道的美国腔了一通,引得郭吕明等人暗中窃笑;但让郭吕明惊讶的是,邱瑞敏竟然是自己的老乡,他看了一眼邱瑞敏,用方言向她问好,邱瑞敏脸上的神情马上变成了惊喜,用方言回了郭吕明一句;唐晓燕在一旁建议,今天谈话除了英语,其他时间都用方言话,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和赞许。
郭吕明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信阳毛尖,对唐纳道,“今天咱们就用这种茶来‘煮茶论英雄’,如何?”
“当然好,一边喝茶,一边事情,那感觉肯定不一样。”,唐纳兴奋地表示。
五人走到凉亭之内,郭吕明安排的古典音乐表演随机开始,几个演奏者身穿汉服,古琴和萧瑟争鸣,埙笛与二胡同奏,别有一番意境,一曲《高山流水》让唐纳听得是如痴如醉,茶杯举在半空中很久竟不自知,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唐纳大叫了一声“好听”,茶水随机撒了一地,兀自笑了起来。
在悠扬的乐声中,郭吕明问唐纳关于张天明公司的问题。
“你的报告我看了,这个公司的状况非常的不好,如果想让它起死回生,我还要和我的团队进行沟通,实际情况是,即使我和我的团队进行沟通,也未必能给出一个非常正确的解决方法,中国有句俗话叫‘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最好是走一步一步。”,唐纳作为咨询公司的老总,既有美国人的直接,又多了中国人的怀柔,话棉里带针。
郭吕明微笑着道,“这么来,贵公司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挽救这家公司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力,我过来之前已经给公司的上层打过招呼,不管你们需要什么资源,他们都会鼎力协助。”
“Frank(注:郭吕明的英文名),既然你的话已经到这儿了,我也实不相瞒,如果想挽救这个公司,我这边需要组建一个team,可能有十个人左右,派他们进驻公司,对公司的里里外外进行详细的摸底和调查,涉及到财务、人力等方面,不知道可不可以?”,唐纳看着郭吕明,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唐纳的这个要求相当苛刻,郭吕明意识到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话来做的话,张天明公司的所有信息将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要咨询安全,将来有可能被唐纳“卖了”都不知道,虽然他已经从张天明那里得到了“全权处理,便以从事”的叮嘱,但此事事关重大,还是需要想张天明询问一下最好。
郭吕明借故去洗手间向张天明打了一通电话,张天明回复没有关系,只要能救活公司,现在什么“方剂”都要试试;郭吕明提起关于安全的问题,张天明回话这方面他会安排,让郭吕明不用担心。
郭吕明回来的时候,可以用“一身轻松”来形容,他爽快地答应了唐纳的要求,问他什么时候能派驻”咨询Team”;唐纳要半个月时间;郭吕明时间太长,让他在一周之内完成。
“时间太短,恐怕很难办呀!”
唐纳的这句话让郭吕明心里暗暗发笑,早知道这个美国佬会提要求。
“我们是朋友,有话就直接,你需要多少?”,郭吕明毫不避讳谈钱的问题,他心里想既然已经让唐纳派驻人进公司了,那钱又能算什么呢?
“这个…”,唐纳是第二次给郭吕明打交道,没想到他话如此直接,一时还真的没想到要多少钱,他瞅了一眼邱瑞敏。
“今天是朋友间的聚会,我们不要搞得这么紧张,晚些时候会把经费这一块算一下告诉你的。”,邱瑞敏在一旁帮腔道。
“既然是朋友,我们就直抒胸臆,把我们这边的预算一下。”,唐晓燕在一旁道,唐纳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我们的预算是,希望唐纳先生这次是帮我们忙。”,唐晓燕话音刚落,唐纳的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他用惊异的眼神问道,“Itisajoke?”
郭吕明摆着手道,“唐纳先生,不是开玩笑,我们真的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中国有句老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一分钱不给我,我如何向我的下属交代?我怎么向公司的员工交代?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不想和你开这个玩笑。”,唐纳的言辞激烈,一副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唐纳先生,你一定误会了我们的意思,也可能是我们没有把话清楚,我们不是不给钱,而是想让你不要问张天明的公司要钱!”,唐晓燕笑着道。
“什么意思?我不问张天明要钱,难道我问你们夫妻要钱?”,唐纳脸上现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郭吕明笑了起来,他起身给唐纳斟满了茶水,“就是这个意思,我给你们这笔钱,你这边不要再问张天明要钱;为防止在做的任何人透漏这个消息,我们不立字据,只是口头上的交易;如果你信我,咱们就把这杯茶干了!”
唐纳犹豫地举起茶杯,和郭吕明手里的茶杯碰在了一起,疑惑地问道“你通过什么方式把钱给我呢?”
“通过股权!”,郭吕明早已经想好了,他打算通过这种隐形的交易方式来完成对张天明的报答,他与张天明父子这么多年,能够如此帮助他,这让郭吕明很是快乐,在来北京之前,他已经和唐晓燕商量好了针对唐纳这个要求的对策,得到了唐晓燕的赞许;唐晓燕开玩笑,如果将来郭吕明的公司真的在纳斯达克上市了,那郭吕明可不可以事先把她的公司给收购了,来个一起上市?郭吕明对唐晓燕这个大胆的想法很是惊奇,笑着唐晓燕的野心挺大,收购她的公司当然可以,但两公司合并后,唐晓燕的公司只能作为他的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唐晓燕瞪大了眼睛,撅着嘴那还是不要了,由一个公司一把手变成一个部门的主管,这种落差太大,她接受不了;郭吕明她心眼,眼光短,如果他的公司真的上市了,那挣的钱可比现在多多了,将来有机会还可以给她升职加薪;唐晓燕她宁可做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