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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众人俱都吃了一惊,这要是真的,简直是惊天大新闻啊,要知道中国人的画更讲究神韵,立体感和真实感没有外国油画强烈,所以那画上的人别人并不能一下认出是谁,除非有真人做比较,所谓越看越象。
所以大家虽然看了画,却是猜不出画中人是谁,而一些熟知的,象妓院的水仙小姐和那老鸨子三娘也不会傻到到处去传播。因此这画热起,大家还以为是随便画的一个人物。
今天这里却有人说知道这画里人物是谁,不仅如此,他说的人更是惊人,居然是刘知州的公子,那个在易州跋扈的嚣张刘公子,他这样一个官宦之后,怎么会放下身段去做这事。而就算这公子变态,爱自画,北宋这样的人也不少,上至皇帝都有这个嗜好。但是他画了自己收藏着看就是了,又怎么会传出来,这说好听了叫潮流,不好听了,那就是不要脸。
这公子难道是疯了,就算他肯,刘知州也丢不起这个脸啊。所以这酒客话一出,很多人都不信,甚至嘲笑他胡言乱语。但是那酒客却是冷笑道:“你们难道没听闻那刘公子不久前被山匪捉去,直到前些日子才被放回吗。”
众人道:“是听说了,但跟这有什么关系?”酒客道:“关系,大有关系,那画就是他被抓的时候那些山匪找人画的,也是他把画卖给那些画馆的。”
众人一听,有些信了,那刘公子的确是被抓了,也很有可能被山匪羞辱。但是还有人疑问道:“可是就算如此,你怎么证明,这画上的人就是刘公子。”
那酒客又抖出个秘密道:“这好说,你们晓得没有,刘公子回来的时候,曾经因为裸身在衙门街口让百姓给打了,刘大人还因为义释百姓得到青天美名,这想必大家都知道。”
青天之事已是在易州家喻户晓,所以众人都点头称是,那酒客就笑道:“这酒楼里也有那在场的人,各位想想你们见到那**公子可是和画上之人很象。”
这酒楼正好有一个小年轻是当日被抓的一个,他坐在楼下的常客桌,闻言细想一下就脱口而出:“你别说,还真就是一个莫样。”
他这一证实就象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这刘公子曾经易州横着走,很多人都见过他,以前都没敢想,今日这一提,不自觉就在心理对比起来,越想越象,本来就带着心理的暗示,不是都想的是了,何况那本来就是按照画的,体貌特征太象了,众人这时纷纷惊叹,还真是刘公子。于是悲愤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幸灾乐祸者又之,而且很快,画中人是刘公子的传言就在易州传的到处都是,连懵懂小童都知道了,刘胖子果然一夜成名,起势甚至比他老头青天之名还更响亮,更有很多*对刘胖子十分向往,这也算是一奇了。
事情传开口,易州衙门也开始受到影响,很多人看刘知州眼神都怪怪的,特别是那吴通判,遇到刘知州还恭喝:“刘大人管教真是特别,难怪公子大名远仰,吴某钦佩啊。”
刘知州一头雾水,不解道:“我儿一直在府里养伤,吴大人这是何意?”
“原来刘大人还不知道啊。”吴通判一脸惊讶的拿出一本画册:“大人难道没看这本公子门。”
刘知州接过画册笑道:“公务繁忙,事情小民胡乱哄抬,这等邪物,不看也罢。”
“大人还是看看吧”吴通判一脸诡笑道:“这可是公子杰作,那画中男子可不是公子嘛”
“你说什么”刘知州脸色一变,忙打开画册看了起来,越看脸越黑,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他自己儿子太清楚了,这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我还有急事”吴大人告辞了,说完他匆匆就赶到家里,看在儿子还躺在床上,夫人在一边陪着,他怒从心起,骂道:“畜生,你干的好事。”
刘夫人宝贝儿子,见老头一回来就发火,不乐意道:“孩子还在养伤,你一回来就教训,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刘知州怒道:“都是你,诶,你自己拿去看。”
他把画塞给老婆,那刘夫人打开看了后也是大惊失色,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这个畜生吧”刘知州狠狠道
刘夫人拿着画问床上的儿子:“向东,你这么能做这样的丑事,你让你父亲脸往哪摆。”
刘胖子接过过画一看差点晕了,他哭道:“爹,娘,这不关儿子的事,这都是那绑匪强逼着孩儿干的。”
刘夫人心疼道:“老爷,这是那帮人做的,不能怪向东,再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刘夫人一直在照顾儿子,对外面的事也不清楚。
那刘知州却是冷笑:“没什么,你说的轻巧,这外面到处都传满了,你的好儿子现在是人人知晓,也是个名人了,人人都知道他裸身为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老夫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今天吴通判都笑到门上来了。”
刘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灯,她说道:“老爷,事情发生就应该想办法解决,再说有火你也不应该冲儿子发,你应该找出那些人,为向东洗刷这冤屈才是。”
刘夫人这话说的在理,把刘知州噎的无话可说,只能恨恨的离开,找来他的智囊全福诉苦:“李府竖子,心肠太歹毒了,老夫不与计较,他得寸进尺,老夫想教训他们一下,耽才你怎么看。”
那全福看了那些画,心里早笑开了,他忍住不笑出来说道:“东翁,此事已经传遍,想找源头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收缴,全城百姓都参与了,罪不及众也是不妥,如此我们没有半点由头,师出无名,东翁真的有把握撕破面皮。”
全福这一分析,刘知州软了下去,这事说起来也就丢人,还不到拼死拼活的地步。他当然不孤注一掷。他也是有决断的人,考虑一下后说道:“那老夫再退一步,耽才烦你亲跑一躺,再递两千贯,此前事一笔购销,请他们高抬贵手,把这事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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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两千贯兑票摆在眼前,李承祖不心动是假的,虽然卖画油水很高,但是盗版跟风的出现后,那点市场油水早就没有了。而要想办法打击盗版,那简直是太可笑了,后世那么多高人,政府都灭不了盗版,李承祖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全福很诚恳说道:“大人意思,前事一笔勾销,得罪公子处,也就用这点心意来撩表歉意,是以刘公子的事还请李公子高抬贵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承祖也不是要赶尽杀绝,再说了和刘知州一直闹对立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说实话他从来不是一个主动找麻烦的人,能和他当然希望和,但是他的利益是绝对不能被侵犯的。
现在人家赔款求和,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不过这笔钱还真是没办法拿。要他高抬贵手,这很简单,人也整了,对方也认错了,他自然可以收手。
问题是现在形式这手不只他一只,现在这盗版的画太多,已经形成了产业,甚至还有流派,既得利益的人太多,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能不继续出版刘公子裸画,但不能管别人画不画。
要说还是大宋好啊,这人民言论行为很大程度都是自由,连皇帝有错都能批评(当然不能拣痛脚说),即使知道是你刘知州公子,人家也不怕,照议论,照画。反正说话,画画不犯法,那时候又没有什么侵犯名誉权,你能拿他们怎么办。
所以刘知州自己没则,他才低头来和解,他认为这是李承祖煽动的,他就有办法收场。但是情势的变化又是人可以预料,现在这种疯狂场面又哪是李承祖的掌握之中。
李承祖哪里知道,原来在礼教下学习北宋人也是可以对人体写生甚至禁忌的事如此开放和疯狂。原来千年前的北宋人,想象力和创造力是那么的高深,他们不要什么政府鼓动,本能就开发了新的商业机制,本能的就能抓住机会,这样一个北宋根本不是印象一直笼罩外族压迫下北宋,他的国家充满新兴,他的人民有智慧和创造,即使面对一个难以接受文化,他们也不会完全取缔,没有欧洲的宗教压迫,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国度。
这一切发生都让李承祖惊叹,也让他无奈,本以为自己千年传承的智慧能玩转古人,却没想到古人借势就把你给玩了。
所以他只能遗憾的道:“全先生,我对刘大人的诚意是非常相信的,大人的话也让我受教,大人胸怀让我钦佩,只不过现在情形已不我可以左右的,全先生难道以为,那么多易州人都是听我的指使吗。”
刘胖子的画作品越来越多,现在还出现以他名字写的短篇****,刘公子品牌形象正在被人们大家挖掘,什么公子茶楼,公子酒馆都生出,这种架势全福也明白不是哪个人可以喝的段的。
他为难道:“大人托我重任,不能完成,公子高智,肯定有办法,还请公子看在大人的面上出个主意。”
李承祖皱着眉,这也是头痛,请神容易送神难,但是从反方面想呢,他眼光一亮说道:“其实也好办,这事最怕他人闲语,而多舌之人都是对人而言,那被言之人若不在,想传言者久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公子意思是”全福问道
李承祖笑道:“让刘公子远离易州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