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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好说:“今天让我来这里该不是仅仅教我如何品尝咖啡吧!”
张静说:“当然不是。我还不至于这般无聊。”郑好问:“有什么事?”
张静说:“我考上大学了。”郑好说:“很好呀!”张静说:“是我们清宁地区的师范学校。”郑好说:“那真是值得祝贺啊!”
张静说:“我们算不算朋友?”郑好说:“应该算是吧!”
张静说:“什么应该算是吧,我们认识有三个月零六天了,一起牵过手,一起吃过饭,一起跳过舞,我还借给你一万多人民币。难道仅仅还算是个朋友?”
郑好苦笑说:“没见过你这么较真的。那就是朋友了。”张静仍然不满意,说:“和你交个朋友真还挺难的。你应该干脆利索地说:“当然是,我们肯定是最好朋友。”
郑好说:“好吧,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朋友,好不好?”
这回张静总算满意了,她说:“这还差不多。既然是朋友了。那么现在你的朋友考上了大学,总该有所表示吧,难道仅仅嘴上表示一下祝贺就完了,这样就太不真诚了吧?”
郑好说:“可是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你考上大学了,所以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张静说:“没关系,记账也可以。”
郑好说:“记账吗,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张静说:“我不喜欢口惠而实不至,我喜欢真金白银,倘若你朋友考上大学你难道不随礼吗?”
郑好说:“应该随。”张静说:“随多少?”郑好老实回答:“张海随礼五十,许畅随礼五十。”
张静说:“刚刚你说我们是海枯石烂朋友,那你应该给我一百吧。我知道你今天你没有带来,没有关系。就算又多借我一百元钱。”
郑好无可奈何说:“好吧,我可没见过这么给朋友要随礼的。这还叫什么随礼呢!”
张静说:“不叫随礼叫什么?”郑好说:“应该叫强制索礼。”
张静很得意说:“这可是我的发明。”郑好说:“没有人和你抢。这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一次索礼。”
张静说:“现在算算你欠我多少钱了?”郑好说:“一万一千一百元。”张静说:“你倒也诚实。”郑好说:“虽然穷,却也不至于赖账。”
张静说:“以往借你一万一千元,是因为看你学习好。前途不可限量。对你做了一次投资。可是你现在北大泡汤了,清华没影了,据说也不再复读了。那么我对你前途的投资还有什么用?”
郑好说:“你想怎样?”张静说:“没有投资价值,当然就要收回投资。”郑好说:“如果你现在想收回投资,我没有钱。”
张静说:“有钱人为什么不愿意借钱给穷人,就是因为他们总是会以没有钱为借口,欠人家的钱慢慢赖掉不还。”
郑好说:“可是借钱的时候,你并没有说这么短时间还钱的。”张静说:“当初是打算做长期投资的,现在我放弃这种打算了。因为现在你已经没有了任何投资的价值。”
郑好说:“好吧,如果你这么急着用钱,再过两个月可以吗?”张静说:“可是我明天就要。”郑好说:“不可能,除了你把我杀了卖肉。”
张静说:“杀人偿命,我才不杀人呢。不过你打架挺厉害的。可以到矿上帮着打架抢地盘。干个半年,也不用再还我钱了。”
郑好一口回绝,说:“我不去打架。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张静想了想,说:“既然不想打架,你就来矿上做个教练吧,教授武功。”
郑好摇头。张静问:“难道是武功秘籍,不愿意传授给他人?”
郑好说:“不是秘籍,都是一些用心去体会的东西,往往不能用语言去表达。曾经教授给朋友,可是他们却并不能学会。”
张静说:“这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还我钱呢,难道要我把你起诉到法院吗?”
郑好说:“既然你们家是干煤矿的,肯定需要下井挖煤的工人。我可以到你们那里下井挖煤。把欠你的钱还上。”
张静说:“挖煤是体力活,你这样的身子骨怎么可以,三天就把你给累垮了。”郑好认真说:“我可以。”
张静说:“真搞不懂你,别人都是取长补短,你却是取短补长。我可不想找麻烦,把你累病了,还得付医药费。”
郑好说:“如果不愿意,你就再等两个月。两月后我打工赚钱还你。”
张静突然狡黠一笑说:“要不然你就做我的丫鬟。”郑好吃了一惊,说:“什么丫鬟?”
张静说:“对了,丫鬟是指女孩。你是男人,应该叫做男仆吧,对,以后你就做我男仆吧!”
郑好说:“什么样的仆人,难道是像电影中演的,出门时单膝跪倒递上马鞭,吃饭时双膝跪地奉上食物?”
张静说:“你理解的很到位,不过现代社会了,跪拜这些繁文琐节就免了吧!”
郑好想了想,说:“你不是开玩笑吧!”张静说:“当然不是。”郑好说:“这个倒也可以考虑,不过如果有辱没人格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也有我的尊严。”
张静说:“当然不会,我肯定会尊重你的人格。”郑好提出要求说:“不要让我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张静说:“那是当然。你就听听差,随叫随到就可以了。”
郑好说:“时间呢?”张静说:“两个月吧,两个月后我就去上大学了,后面跟着个男仆也不方便。”
郑好说:“给你当差两个月,我欠你的帐一笔勾销?”张静说:“是当男仆两个月,欠的钱一笔勾销。”郑好苦笑:“好吧,男仆就男仆。”
张静起身说:“好吧,现在就跟我走吧。”郑好紧张起来,说:“现在天都这么晚了,跟你去干什么?”张静问:“你认为我想让你跟着我去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歪了,我现在可是准人民教师。”
郑好脸红了。张静说:“你是仆人,怎么可以随便问主人去干什么,现在你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此刻你已经越位了,要掌嘴。”
郑好说:“好吧,现在我承认错了。”张静夸奖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张静开车,来到百货大楼。
张静下车,郑好跟上。张静在百货大楼门口停下,对郑好说:“我的钱包你还没有给我拿来呢!”郑好只得回头去车上拿包。
他们来到电子专柜,张静让服务人员拿了个汉显BP机。问:“多少钱?”售货员说:”三千五。”
张静说:“我要一个。”说完眼也不眨。掏出钱来直接付给对方。
走出大楼。张静把刚买的三千五的汉显BP机直接抛给郑好,说:“这个,给你。”
郑好目瞪口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给我的?”张静说:“当然是给你的,难道以后有事了还让我跑到你家里去喊你吗?”
张静解释说:“你不要想太多,这是工作需要,表现好可以给你,不好的话,工作结束我是要没收的。”
回家路上,郑好把这个神器捧在手里。看了又看,一时爱不释手。
早晨八点,BP机滴滴响起。郑好拿出一看,上面显示。我在桃花村市场,限你半小时赶到。郑好起床、刷牙、洗脸,冲出门外。
桃花村市场是煤城最大服装市场。郑好赶到约定地点,张静拿出一身刚买的西装。
她对郑好命令道:“现在把你的一身行头换下扔掉。穿上这身西装,我可不希望我的跟班穿着中山装,土里土气的。”
郑好穿上西装,系好领带,戴上墨镜,镜子前一站。感觉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完全是一副黑老大模样。张静满意的点点头说:“嗯,这样差不多了。”
这一天,郑好跟在张静后面,一楼逛到三楼,又从三楼逛到一楼。除了童装、老年装、寿衣装的店面。张静领着逛遍了桃花村市场的每一处店面。
张静试遍了那一年夏天的几乎所有新装。裙子,长的、短的、超短的、超长的;红的、绿的、花的不一而足。裤子七分裤、八分裤、萝卜裤、高腰裤、低腰裤......郑好看的目不暇接。
每试一件,她都会询问郑好:“这件你看行吗,挺漂亮吧?”郑好于是就不断重复着这几句“不错、还好、漂亮、行……”
张静说:“你怎么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呢,也太糊弄人了吧。”于是郑好就说:“不错不错、还好还好、漂亮漂亮、行行……”
最后张静对郑好这几句也不满意了,郑好再次改口说:“不错吧、还好啊、漂亮啊、行啊……”
中午吃完饭,张静接着逛市场。此刻她开始买相中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只要相中衣服,价格也不讲。郑好手中分量逐渐增加。
当最后出门时。郑好全身被大包小包的衣服覆盖了。他两个手里提着衣服,脖子上挂着衣服,腋下夹着衣服。张静买的衣服塞满了汽车后座。
目送她开车在夕阳下离去。郑好慨叹:“有钱就是好,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当有那么多人为了孩子上学,为了工作,为了混口饭吃而东奔西走操劳忙碌。
而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空气的一群人却过着令他们艳羡却永不能企及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