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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舒适的日子又过了一年,这一年,流云十九岁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是夏天的时候,青木毕业了,毕业了的青木就要回日本了,两人在青木走前拿了几瓶酒跑到了埃菲尔铁塔下对饮,又哭又笑,最后双双醉倒。青木走后,流云立刻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寂寞,但是她没有打算再找房客,因为也许再过不久,流云也要回国了。
第二件事,是沈母和林大夫分别来信,沈母信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催促流云赶快回国,只不过这次她的语气更严厉了,大有流云再不回去就斩断母女关系的架势。
而林大夫的信里告诉了流云一些沈家的事情,桑采青每天善于服低做小,时不时地陷害沈夫人,现在沈家从沈老爷到沈流年都待桑采青如珠如宝,沈夫人一个人过得很苦,也催促流云赶快回国。
于是,在青木走后没多久,流云也把家里都用防尘布罩上,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回国了。向学院一下子请了两年的假。还好因为流云早就说过自己要回国一两年,所以也没有很多的波折,流云就拿到了学院的同意书。在夏末的一天里,流云登上了开往上海的轮船。
蜂鸣的汽笛声常常的拉响了,标示着上海的到达。上次出国的时候,流云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有些心事重重,没有好好的看看上海的样子。她打算这次一定要好好地游览一下上海。
随着下船的人流,流云在码头发现了林大夫熟悉的身影,四年多不见,林大夫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自从流云成为了流云之后,如果说有谁真的住到了流云的心里,那只有两个人,林大夫和青木,一个是真正关心流云的长者,尤其在缺乏父母关爱的情况下,林大夫的这份温情就显得尤其可贵。还有一个是一起同住了四年的知己和朋友。
“林叔。”小跑着到了林大夫的身边,流云放下了行李,乖乖的站在了林大夫的身前,在中国,她可不敢随便跑上去拥抱谁,即使是林大夫,她也不敢。下船前,她还特地穿上了自己改大了的一件从青城带过来的衣裙,在这里,她可不敢穿在法国常穿的那些西式服装,甚至连内衣,她都只带了两三件在船上换洗的。一下船,包括内衣,从里到外,流云都换上了当初从清城带走的传统服装,立刻,流云就从飞扬的亮丽女孩变成了一个中国传统的大家闺秀,甚至头发都特地的编了起来。因为流云坐的是头等舱,等她下船的时候,还引得穿上熟悉了她的船员频频看她,好像在惊奇她变脸的本事。
“嗯,我看看,长成个大姑娘了。还好没有变成那些假洋鬼子。”林大夫接下来的话让流云有些赧然。
“林叔,我们什么时候回青城?”林大夫带来的下人把流云不多的行李放入了林大夫雇来的马车里。
林大夫先让流云进入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怎么,等不及要回去了?那当初你母亲让你回来还推三阻四的。”
“不是,我是想知道我们能在上海呆几天?我没有在上海逛过,甚至在巴黎都听到别人谈过上海,很羡慕。”流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边情情的抱住林大夫的胳膊轻晃。同时流云还想在这里做几件回青城能穿的衣服,她来的时候只改了一件衣服,其他的衣服随着岁月的流逝都小了,她总不能回家只穿这一件衣服吧。
“唉,在巴黎还没有逛够吗?”虽然是责怪的话,但是林大夫的语气很柔和,听不出不高兴的味道。
“那好吧,我们这次在上海呆上五天,我正好也可以去找宋大夫好好讨教讨教。”最后,还是林大夫妥协了。
马车嗒嗒的走了很久,流云透过车窗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上海真不愧是这个时代的金融中心,在这里,来来往往的有身穿西式服装的男人女人,还有身穿旗袍,展现线条的上海女子,还有身穿传统衣服的大家闺秀,各种各样的人,奇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马车最后停在了法租界的一家旅馆门前。看样子,还是个不错的旅馆。流云一向知道林大夫虽然只是个大夫,但是家里也是家大业大,只不过大都是田地而已。
流云梳洗完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她下楼找了林大夫吃饭,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流云这几年在巴黎的生活,当然,流云把能说得都告诉了林大夫,包括她举行的几次画展,但是流云没有说自己已经加入了法国籍,也没说自己留校任教了,并且将来还会回到法国。
流云想着,将来等方少陵死后,自己以伤心的姿态带着孩子回到法国,再以养老的名义接林大夫一起过去,只是不知道林大夫能不能放的下沈母。
林大夫也把沈家这几年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其实除了桑采青在沈家越来越嚣张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大事,日子还和流云走之前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即使桑采青因为长期和沈流年一起上学,一起出入,一起学做生意,沈母的脸色越来越差,每天见到桑采青的时候态度也是越来越不好,加上桑采青有意无意的在沈老爷和沈流年面前做做委屈的样子,为此,沈老爷和沈夫人争吵了无数次,就连沈流年都为此责难了沈夫人好多次,沈夫人目前的日子可以说差不多是众叛亲离了。虽然和沈夫人一向不是太亲密,但是听到了这些,流云心里也是不太好受。
吃完晚饭,已经不早了,流云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流云醒来的时候林大夫已经出去了,留了话给流云说晚上晚饭后才回来,让流云就在旅馆附近逛,还给流云留下了他的仆人,就是昨天搬行李的那个。
流云听到林大夫的留言,立刻换上了一件旗袍,套上了一个外套,拿起了帽子,问了最近的裁缝店,就带着自己从青城带来的衣服出门了。找到裁缝店,交待裁缝尽快赶工作上四五套青城款式的衣服后,流云又在裁缝店里选了三四套闺秀穿的成衣,拿着成衣,约好了取衣服的日子,流云才回了旅馆。
下午一吃过午饭,流云就出门去了法国领馆,因为流云回国前和领事提前说过,因此门房通报后,立刻进去见到了领事,领事很高兴流云这么快就来了,流云又送了他一幅自己的画,更是让领事高兴得不得了。然后流云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从领事馆出来后,天色还早,领事馆距离流云住的旅馆也很近,流云就慢慢的沿着种满法国梧桐的小路边走边慢慢的欣赏着两旁风格各异的洋楼。秋天的风轻轻的带着些凉气,拂过树叶,带来了沙沙的声响,流云于是沉浸在了这难得的平静中。
正在流云过马路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的小路拐出了一辆汽车,黑色的明亮的车身,在透过树叶间隙落下的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这辆车的车速在这个平静的小路上算得上快了,而且拐出来之前也没有鸣笛,差点撞到车上的流云惊吓过后,剩下的就是不断攀升的怒火,上一辈子不明不白的被一辆车送到了这里,现在生活刚刚开始步入正轨,又是一辆车差点撞到自己。
怒气上头的流云立刻站在了车前,停住不走了。过了一会儿,司机下来了,“小姐,你干什么挡着我的路啊?”
“挡你路?你差点撞到我知不知道?道歉!这么小的路,你瞎开什么,这么快的车速你疯了吗?还不知道道歉,居然还怪我挡道你的路?”流云咄咄逼人的怒火让她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对,对不起。”也许是流云的张牙舞爪吓到了司机,那个司机立刻结结巴巴的到了歉。
看到司机这么轻易的道歉,流云剩下的怒火都闷回了肚子里。郁闷的挪开了脚,给车让出了道路。看到流云站到了路边,司机立刻转身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流云独自在路边生气。
流云没有注意到的是,绝尘而去的汽车里一个面容刚毅的年轻人,坐在后座,从流云叉腰站在车前愤怒的训话开始,一直到流云郁闷的过了马路,一直在注视着她。于是,他也看到了流云在车开走后独自跳起来摘树叶的举动。
生气地回到旅馆,流云换上了买来的成衣,并且把一切的西装,旗袍,包括内衣都收拾进了一个箱子里,并且把箱子上了锁。买来的成衣和买的好几条肚兜,还有回青城用的东西,流云都放到了另外一个箱子里。
晚饭过后,林大夫回来了。
第二天开始,林大夫开始带着流云逛上海,相比于上海,流云还是更喜欢巴黎的安静,不太习惯上海的喧嚣。临走前一天,林大夫又出去了,流云于是趁机拿回了让裁缝作的衣服,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天一亮,林大夫就和流云吃过早饭,匆匆的去了火车站。
青城没有直接到上海的火车,流云他们需要先坐车到省城,然后再从省城做马车回青城。坐在开往省城的火车上,听着火车发出的噪音,汽笛的嗡鸣声,看着站台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流云终于有了一种要回家的感觉。
青城,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