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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太平,外面很危险。”张远平同她说了一句,说什么也不让开。
云出岫瞪了他一眼,见到他眼中是真正的关切,觉得他可能也没有那么坏,眼珠一转,便是计上心来,只转身往床上一坐,道:“看到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只要能够说出我叫什么名字来,我就答应做你娘子。”
“你的名字?”张远平一怔,眼光瞥到床上放着的文书,眼疾手快的来拿,云出岫虽然发现了他的意图,但还是晚了一步,她有些懊恼,这文书上面肯定是写着她的名字的。
张远平拿到了文书,朝她得意一笑,凑着灯光,一行行的看下去,嘴中念到:“云出由,十五岁……”
“哈哈哈~”云出岫听到他的话后,却是大笑了起来,道:“吓了我一跳,云出由,原来你不识字啊,哈哈哈。”
张远平听出了她的嘲笑,一时脸色有些涨红,道:“谁说我不识字?”
这是夜晚,他生的又黑,云出岫倒也没有看出他脸红了,只道:“我告诉你吧,那个字读‘岫’,山由岫,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叮铃叮铃的带着一点女儿家的娇软,真是动听极了,说到最后一句,她还捏了一个兰花指,显然是极为开心的。
张远平自然是懊恼无比,以前父母在世的时候,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只是后来荒废了,却没有想到,今天在小娘子面前丢了脸。
“不做我娘子就不做我娘子。”张远平恨恨的走过来,云出岫仰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够反悔的哟,你要干嘛?”
“睡觉!”张远平闷闷的答了一句。
云出岫便道:“你睡地下。”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睡地下?”张远平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输了,你就睡地下。”
“嘿,我说你,不做我娘子就算了,你还得寸进尺了,要睡你睡,反正我不睡。”张远平说着,还是挤了过来,云出岫没有办法,她这身子骨,若是去地上睡一夜,肯定会得病的。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相信他的人品,毕竟,他若是真的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那无论她是睡床上还是睡地上都改变不了,想着,她便往里面挪移了一下,也躺了下来。
这一晚上,张远平果然信守着承诺,并没有碰她,而且他睡觉倒是极为老实,睡的笔笔直直的,倒是云出岫,晚上实在是冷的很,这被子又硬又冷,她不禁是往张远平身边挪移了一些,她梦到她回到了前世,在睡梦中抱住了她最爱的毛绒熊,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抱着张远平,还抱了一晚上。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了进来,张远平察觉到云出岫醒了过来,只同她嘿嘿一笑,道:“小娘子,这可怪不了我,我晚上可是连动都没有动,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啊。”
“啊!”云出岫听到他的声音大叫了一声,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只抬腿一踹,张远平没有丝毫准备,就这样被她从床上踹了下来。
“你这个小娘子,你也太凶悍了一些。”张远平扶着自己的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委屈。
云出岫见状也有些歉意,只道:“对不起啊,我方才以为你对我欲行不轨。”
“明明是你自己晚上紧紧的抱着我,还说是我对你行不轨。”张远平嘟囔了一句。
云出岫只当是没有听见,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了门外,道:“出太阳了呢。”
“嗯。”张远平应了一声,就听到云出岫喃喃自语了一句,“今天的阳光真美。”
“这阳光哪有什么美不美的?每天都是这样的。”张远平答了一句,云出岫却是没有理会他,只张开手,抬头迎上阳光,做陶醉状,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是不会懂得阳光的珍贵的。
此刻,她发誓,一定会珍惜生命,好好的生活。
张远平自然是没有她这种体会,他也不知道这阳光究竟是美在哪里了,他走到她的身侧,也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觉得眼光刺眼无比,他侧过头,见到她的侧脸,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她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皮肤白的透明,柔弱的让人想将她一把拥到怀里,好好抚慰。
张远平不禁伸出手去,云出岫突然睁开了眼,他连忙抽回手,像做贼一样,云出岫斜眼看他,道:“你方才想要干嘛?”
“没,没干嘛。”张远平答了一句,她方才眼睛一张一合,纤长的睫毛就这么一扫,目光扫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他只觉得他的心好像也被什么什么东西扫过了,这会儿他只觉得自己心如鼓槌,砰砰砰跳的极快,似乎要跳出胸一般。
他觉得他心跳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担心被她听到,连忙背过身去,可他这模样越发是让云出岫觉得怀疑,她语带怀疑,道:“你方才想要干嘛?如今这般鬼鬼祟祟的又是做什么?”
“我没干嘛。”张远平答了一句,却是突然跑开了,他怕他的心跳声被她听到,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她肯定会嘲笑他的。
他远远的看着他,便觉得面颊滚烫了起来,他连忙躲到了院子里面的大树后面,不让她发现自己的脸色。
“你究竟怎么了?”云出岫见到他这模样却只觉得越发奇怪了。
张远平没有答话,只靠着这棵大树大口的喘气,过会儿,他又偷偷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见到她已经进了房屋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重新走进了屋子。
“张远平。”方走到门口,他就听到她在叫他。
“什么事。”他大声的答了一句,声如洪钟,拿出了自己做为男人的气势来。
屋子里面却是传来了她不悦的声音,“你干嘛?我不过就是叫你一声,你这么大声音,几乎都要吓死我了。”
“什么事。”他又放软了声音,只觉得这女人就是奇怪,他不过就是大声一点嘛,有这么可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