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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下旬,炎热的夏日让人们更喜欢呆在家里一动不动,以躲避那难受的酷暑。可有的人,似乎觉得一都不热,想要再添加一把烈火。
稻叶山城层,斋藤道三静静的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张地图,这是一张画着美浓各个势力的地图,其中一座城,被斋藤道三用笔圈了起来,却是土岐赖艺所在的大桑城。
一阵脚步声传来,“主公,有什么吩咐吗?”来人却是赤兵卫。
“嗯,到这边来。”斋藤道三头也没有抬,只是招了招手,眼睛依然看着那张地图。
等到赤兵卫坐到斋藤道三的对面后,斋藤道三这才淡淡的道,“其实,我想请主公离开美浓……”斋藤道三的主公?自然是土岐赖艺了!
嘛,斋藤道三想要放逐土岐赖艺,显然不是因为修罗丸之前的话,因为这是斋藤道三之所以来美浓的目的!还记得之前提到斋藤道三的梦想吗?他要统一天下,成为将军!虽然将近20年过去了,他才刚刚帮助土岐赖艺统一美浓,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向自己的梦想前进。
听到斋藤道三的话,赤兵卫并没有感到震惊,只是沉声着,“这一刻终于到了啊!”作为从京都就一直跟随着斋藤道三的老兄弟,赤兵卫又如何不知道斋藤道三的想法呢?甚至他最近就在猜测,斋藤道三究竟何时才会行动,毕竟如今一切准备早已经做好了。
完之后,赤兵卫突然又有一些疑惑的问道,“只是,主公您与殿下之间一直都是君臣鱼水的关系,主公您为殿下立下无数功劳,而殿下也将所有权力交给了您。这么做的话……您心中会不会感到愧疚呢?”
赤兵卫这句话问得着实有些大不敬,哪有这么问自己主公的?不过以他和斋藤道三的关系来,或许这番话也只有他最适合询问了。
“心中有愧?”斋藤道三听到这番话抬头看了一眼赤兵卫,猛地坐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坚定的道,“从来没有!”
“我本来就是为了夺取这个天下才来到美浓的,而非为了对谁效忠而来的。”斋藤道三看着远处轻声道。
“那……主公您是忠于什么呢?”赤兵卫好奇的问道,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忠于的对象,朝廷、幕府、家族等等等等。可这些,似乎和斋藤道三都没有关系。
转头看向赤兵卫,斋藤道三以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道,“时代!只有时代才是我的主人!时代命令我,我遵照命令行动!如果你要问什么是时代?嗯……你可以称之为天……”
好吧,相当坑爹的一番话,吐过修罗丸在这里,绝对要狠狠的鄙视斋藤道三一番,因为在他看来,这种话实在是太扯淡了!
可是,赤兵卫可不这么认为,他定神看着斋藤道三,口中低声重复着,“天?”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在京都郊外一座破庙的那一晚,斋藤道三就这么拉着他看着天上的星空,告诉自己他要取得天下。
“不错,只有天而已……”斋藤道三再次转头看向远处,用着难以形容的语气着,也不知道,是给赤兵卫听,还是给自己听的,亦或者,是给天听的?
夜晚,大桑城天守阁中,再次响起了被修罗丸称之为噪音的乐器声。嗯……怎么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京都文化一直都是这样,鼓加上一个类似于笛子的乐器,完成了整个歌舞的调调。而跳舞的人呢,就伴着这种坑爹的调子不断的转来转去的……好吧,对于修罗丸这种只喜欢看嘻哈、机械或者爵士等迈克后时代舞蹈的人来,这种古典艺术显然太过于高端了。
不过嘛,这种歌舞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最起码,跳舞的女孩子都长得很漂亮,而且只穿着很简单的衣服……咳咳!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很简单的衣服哦!而是白色的**,全身的那种,修罗丸和归蝶睡觉的时候,穿得也是这一种。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女人的衣服并没有穿好,袒胸露乳大白腿什么的,充满了别样的**。
其实这种歌舞,女孩子应该还有穿一条红色的裙子的,只是……土岐赖艺同学似乎更喜欢这一种。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也不知是在享受歌舞还是在看啥,反正一脸的**样,哪有半战国大名的样子?
不时的,土岐赖艺抓过一名转到身前的美女,将其搂在怀中肆意玩弄着。好吧,这也算是当权者的一种福利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转进一人,随着此人的到来,所有舞女连忙跪倒在两边迎接着。好吧,整个土岐家中,能够不传报直接去找土岐赖艺的人,除了斋藤道三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这并不是因为斋藤道三拥有着美浓的实权,而是因为土岐赖艺如此吩咐的。不得不,单从信任度来,土岐赖艺就不太适合做君主,因为当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时候,结果,显而易见。
“哈~是道三啊~来得正是时候,来~来~过来喝一杯。”土岐赖艺看到斋藤道三并没有责怪他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反而嬉笑着邀请他与自己同乐。
只是,斋藤道三的第一句话就让土岐赖艺蒙住了,“臣是来道别的……”
“要回京都吗?”土岐赖艺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斋藤道三问道。之所以土岐赖艺会反应这么大,主要还是因为斋藤道三用的那个词。道别,一般来只是再见的意思,但从古至今,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再见时如果用这个词,那基本上就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只是,斋藤道三并没有回答土岐赖艺的话,只是恭敬的了一声,“请屏退他人!”
听到斋藤道三的话,土岐赖艺二话没,直接拍手示意着,甚至还连连挥手让其他人快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斋藤道三站了起来走到土岐赖艺前3、4步的距离后重新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后,斋藤道三静静的看着土岐赖艺道,“其实,并不是臣要回京都,而是想请主公您离开美浓……”
完,没等土岐赖艺反应,斋藤道三再次道,“不,并不是让主公您离开美浓,而是希望主公您能够让出美浓守护职的位置。也就是,希望您隐居……”
“什么?!隐居?“土岐赖艺震惊的重复着这句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为什么?”土岐赖艺反应似得问道,随即他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着,“为什么?!”更是走到斋藤道三的面前不断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显然,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最信任的家臣为什么会对自己出这种话。
看到斋藤道三没有回答,土岐赖艺耍赖一般的道,“我不要!”这算是闹哪样?还好,土岐赖艺随即总算有了一些身为大名的样子,“为何……为何你要如此做?”土岐赖艺愤怒的问道。
听到土岐赖艺的话,斋藤道三终于开口道,“本国如今正处于混乱阶段,邻国一直虎视眈眈。可主公您却对此完全不管不顾,只沉迷于酒色歌舞之中。国人对您的这番作为都深感愤怒,您……已经民心向背了……”斋藤道三话时毫无表情,似乎只是在复述一件事实而已。
“啰嗦!”土岐赖艺愤怒的打断了斋藤道三的话,“我生来便是如此生活,而且也没有给任何人添过麻烦!”好吧,这子确实没给任何人造成过麻烦,天天呆在城中享受生活,能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
不过斋藤道三并没有理会土岐赖艺的话,依然自顾自的道,“如此下去,国内无法团结一心,如果邻国攻来,美浓将会灭亡……而主公您的首级,也会落到对方大将的手中。要救美浓,除了请你隐居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听到斋藤道三这番带着威胁语句的话,土岐赖艺激动的转过头愤怒的看着斋藤道三,“我绝不!”土岐赖艺愤怒的大喊着,随即,他浑身颤抖的问道,“而且如果我隐居,谁来接替守护一职?”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斋藤道三的身边蹲了下来,用着鄙夷的语气问道,“哈?难不成……是你吧?”好吧,也难怪他有此一问,如今的土岐家,土岐赖艺的兄弟逃的逃,死的死,而土岐赖艺的儿子也被废黜了。如果土岐赖艺隐居了,那么唯一有资格继承守护一职的人,除了斋藤道三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土岐赖艺的语气并没有让斋藤道三愤怒,他只是抬起头看着土岐赖艺“是您的儿子,主公您的儿子!”斋藤道三意有所指的道。
“儿子?”土岐赖艺呆呆的看着斋藤道三,他愣住了,呆呆的低喃着,“义龙……”
斋藤道三抬头注视着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的土岐赖艺,平静的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