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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心想,先让这些人趴下再说,也暗暗警告自己小心。然后上以玄铁剑架隔,下以双腿疾扫,这一帮人很快便如疾风所扫之落叶,飘零满地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到这里闹事?”突然声音起于上边,竟如半空响了雷。吕布不由得也心中一凛。
仰头看去,却见一位面色微赤,留着三绺长髯的官员正目光如电*了过来,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就站在他身旁。面赤官员显得威风凛凛,颇有正气,应该不会是纵容公子横行晋阳的司隶校尉,更可能就是董仲颖吧!也许他已经从雁门郡巡察回来了呢。
“在下案犯吕布,由五原郡判决徙边并州,故千里来投!”
“既然是被押解的案犯,何以没有随行公差!”
“途中遇贼人,公差为其所害,吕布历万险而逃出!”
“既然如此,你已无人约束,何以还要到并州投案,自投罗网?”
“吕布不敢违抗国法!不敢以私害公!”
“哼,说得好听!听说吕布杀虎除贼,武艺高强!不知肯不肯与本官较量一下!”面赤官员说,声若洪钟。
莫非此人真的便是董仲颖?
吕布不及说话,那人却已经拔剑,纵身而至。刷刷刷就是三剑。既然他的剑已到,吕布不敢大意,当下便疾忙运气蓄劲,横剑相御。于是两剑相交,斗在一起了。
真是好一场酣战。
锋刃相迎,稍有不慎,后果难以想像。先前吕布多少有些忌讳,不敢全力以赴,以免多有唐突。后来却在耳边频频听到那人的声音,他喝道,小子大胆,竟然不出全力,敢如此藐视本官么。听了这话,心想董仲颖果然英雄豪气,传闻非虚呢。于是也就放胆,施全力以抗御。这下子战局就有些摇动。
又斗了十余合,那人跳出圈外说:“好身手!果然是真吕布!”
“案犯吕布,冒犯虎威,还请刺史董老爷恕罪!”吕布当下拜伏于地。
那赤面官员却笑道:“吕布,你说错了!某并非董刺史,某是司隶校尉赵承!董刺史和魏别驾到雁门郡巡察,这里的事务,暂由某代理。”
吕布这一回才纳闷了,原来他却是司隶校尉,怎么不像是那种官员,难道说是公子瞒着父亲在外头胡作非为么?
“原来是赵校尉!吕布眼拙,还请见谅!”吕布拱手道。
这时那个尖嘴猴腮的官员扫了吕布一眼,便在司隶校尉耳边说了几句。
校尉点点头说:“吕壮士,你的案子,五原郡守早已呈报,虽说你是为父母报仇,但终究是杀了人,又缺乏有力证据,能证明你所杀的便是仇人,而且还是御敌被*杀人,所以这才判你徙边并州。本官先问你,你对这个判决,服还是不服?”
吕布被称壮士,心里不由一暖,觉得这董仲颖治下的官员,果然见识非同一般。
“吕布心服!要不是服此判决,今日就不会到此了!”
“那好!眼下并州狱中,刚好有三人被判徙边朔方,明日成行。不如壮士也往朔方戍边,为国效力,意下如何?”
“但凭老爷发落!”吕布回答得干脆利落。
“嗯,好!卢从事,就带吕壮士往狱中,与那三人暂住一宿。然后将吕壮士之名编入军伍,明日由从事送到朔方!”
吕布这才知道这尖嘴猴腮的,便是卢从事,也就是街头恶少卢公子的爹。心想说不定司隶校尉的公子如此恶行,也是卢从事父子影响所致。他真想跟这赵校尉说说,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公子,可是他知道眼下不是说这种话的机会。他也觉得自己跟司隶校尉之间,恐怕是很难有机会说到这样的内容了。
“说不得,还得委屈吕壮士坐狱一夜,明日即往朔方。”司隶校尉如此说罢,然后挥一挥手。
卢从事也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领命。然后就示意吕布跟在他后面。他心里觉得吕布简直就是傻小子,放着这样就可以逃脱罪责刑罚的机会却不要,偏要去徙边服刑。所以他自然就不喜欢这样的人。
卢从事跟吕布绝对是两种人,所以他不可能对吕布有好感觉,他看了吕布心里就不顺。当然,要是他知道自家公子曾被吕布严惩,那么就更不会轻易放过吕布了。
赶巧公子恰恰就在这时候来了,于是就看到了吕布。
原来卢公子今日在晋阳街头吃了苦头出了丑,回去想想更是懊恼十分,心想要是当时有官兵在场,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又怕从此以后还会有人找他们马队的麻烦,所以就来这里见老爹,跟他说城里刁民生事,应当增派官兵查管。
哪想到进来的时候,刚好就遇上了老爹带着吕布,要到监狱去。这小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爹!”他喊道。
“何事?”卢从事转过身去,吕布也掉转身,这一照面,吕布心道糟,严大哥担心的事,只怕当真就要发生了。
不过他不怕!老虎黑熊都没吓倒他,他会被人吓倒?更何况只是一些小人之辈,何足惧哉!
卢公子的眼神里头,有着某种恶毒的东西。“爹,你带着这人干嘛……?”
“送他进监狱啊!这你也要管?”听卢从事的话音,这儿子只怕是极爱管闲事的。
“他怎么进监狱了?”
“他自己投案,自然就住监狱了!”
“哼哼,还以为你小子胆子有多大,不就怕的也来投案了!傻瓜,想待监狱了!哼,自家都泥菩萨过江,还要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卢公子再也按捺不住恶气,就指着吕布的鼻子说话。
“他怎么惹你了?”卢从事似乎也看出来了其中的问题。
“他打伤了孩儿,还……用脚……踩!”卢公子总是觉得有点丢脸,所以是越说声音越低。
“什么?吕布,你……这是真的吗?”卢从事的眼里已经喷出了火。
“吕布不知是公子,得罪了!”吕布抱了个揖,淡然说。
“吕布,你也太张狂了!”卢从事怒道。
“稟前辈,张狂的是你家公子!”吕布脸上突然漾出一丝冷笑,“他的马队在街上横冲直撞,搞得人心惶惶的,是在下替你管教了一下公子!”
“管教?你好大的胆!”卢从事喝道。
“前辈的意思,莫非是以为公子做得对!”吕布并没有被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吓倒。
“他把赵公子怎么样了?”卢从事压住怒火,突然转而问儿子。
“赵公子当时没在,后来要找他算账时,却让他给溜了!”
卢从事突然皱了眉头。“你走吧,为父知道了!”他对儿子说。
卢公子对吕布阴郁地一笑。他已经从父亲那边听出弦外之音来了。“小子,你就好好在里头待着吧!真没想到啊,自家都要蹲监狱的人了,还想充好汉当英雄!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呸,什么东西!”他说着,就要走。此时他整个人又要抖起来了。
可是吕布却喝道:“这里可是并州府衙,别把什么脏话、污水往这里泼!”
卢公子正要发作,卢从事对他挥一挥手,示意他走开。然后对吕布说:“走吧!这里还轮不上你说话!”
吕布本来还想顶他一句,后来想想:“多说也无益,且看他如何对待我!”
从阴暗的过道走进去,以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闹嚷嚷的声音,臭熏熏的气味,包括牢头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吕布发现卢从事把牢头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那牢头一直点头。然后卢从事和牢头就走过来,牢头带了吕布去监室,卢从事自个儿就走了。
牢头对吕布微笑着,不时地就会回头看一眼,这让吕布很是不舒服。“他会是笑面虎吗?他显然就是卢从事的爪牙,就不会给我下套?”吕布告诫自己防着点。
不久就到了一个所在。牢头开了门说:“进去吧!”
让吕布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是个单间,里头没有人。一切也还清楚,却也没有特别难闻的气息。“怎么啦,竟然如此优待我?难道说是我错看了那卢从事,此人虽说长得尖嘴猴腮,却是个好人?”
“是啊,人岂可貌相呢?也许他是太过宠护孩子,才造成这样。那个司隶校尉对孩子大概也是这样。”他想到这里,见那牢头转身就要走,就问道:“校尉老爷是说让我跟明日同往朔方的三位同住,可是……”
“吕壮士,卢老爷特意交待,对你要好生侍候!所以小人就找了这间清静也干净点的屋子!好了,你就先歇着吧!吃饭时候,自有人来送。”
说着,牢头挤了个笑,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吕布心里一直在警惕着,他不能不防卢从事这样的人。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发现什么异象。
饭菜也送来了,虽说比其他监室的要送的迟了些,但吕布却也不计较了。再加上送饭菜的是一张老实人的温和的脸,所以也就没有介意,他也的确是饿了,于是把饭吃得精光。因为这一回是独住一间,吃饭就不要像过去那样,要为别人留着,所以就全吃了。
吃得真叫舒服,这饭菜的味道也不会太差。
可是一盏茶之后,这事情就来了。
肚子咕噜作响,然后就是痛,就忍不住往便桶那边跑。
而后就成了习惯,隔不多久就要跑一趟。
这无疑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吕布就这样被整得一直拉个没完,自然也就无法睡觉。他渐渐地想到了卢从事,又想到了那个牢头,尖嘴猴腮的脸,笑面虎的脸,两张脸都对着自己不住地笑。吕布觉得自己在发抖,眼冒金星。他明白了,问题在饭菜上。
他们到底在那里头下了什么药?唉,要是我秉义兄长在这里,就有办法知道了!他也有计,能够惩罚一下该死的卢从事。唉,董仲颖如此英雄,属下却竟然如此……如此……小人!
也许司隶校尉不至于如此吧。但愿如此!
次日凌晨,牢头过来开门说:“吕壮士早!一个晚上好睡觉吧!”目光尽是狡诈,见吕布不语,又往下说:“跟我走吧,今天你们往朔方戍边,那边还有三个同伴,就过去一起走吧。”
于是没吃早饭,就被叫到外头一间普通监室,里头果然是三人,都是犯了事,被判徙边的。吕布知道了,自己原先应该就安排在这间。一会儿饭菜来了,牢头目光在吕布身上探了探,说:“吕壮士,这一餐可不能省哪,它可不比晚餐哪!多吃点。”
吕布不知他话里头到底有多少善意。不过当牢头走了之后,他还是勉强支持着,开始和同牢的三位汉子,一起用餐了。
这一次果然没事。这就愈是说明,昨晚从入住那间牢房到用晚餐,都是他们做好了的圈套让自己钻。好个恶毒的卢从事!
吕布更没想到这一回竟然还是由卢从事亲自一路押送到朔方去的。
他和囚室里的三人一起被两差役领到校场,却见司隶校尉和卢从事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他本来是想把昨晚的事告诉校尉,可是他也无法断定这赵承到底会不会跟卢从事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所以到底还是没说。卢从事检阅这四人,结果有意无意地拍了一下吕布的肩膀说:“都准备好了吗?”那拍下来却是甚重的手法。吕布这下子倒是觉得自己眼拙了,原来这卢从事,竟然还身藏秘技,据吕布看来,本事还不小呢。
所以当下吕布竟然身子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禀校尉,这吕布身子都站不稳,怎么能去朔方戍边?”卢从事说。
“怎么回事?吕布!你一身好武艺,怎么会连站都不稳呢?”司隶校尉问道。
“禀老爷,吕布昨夜身子偶有不适,未曾歇息好,不过戍边朔方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赵承校尉说。接着他手一挥,“卢从事,你可以带他们上路了!”
吕布这才大惊。此人竟然还监管押送,这就比较麻烦。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无奈也得执行。当下卢从事却也全身披挂,不过他坐进了马车,马车夫是一个卫士,也是全身盔甲。据说前往之地往往有南匈奴人或鲜卑人之散兵游勇劫道掳掠,所以还有另外两位手执水火棍和腰佩刀的公差押运前往。
紧接着又是被控制,那就是披枷戴锁。
吕布突然觉得自己又进入了一个轮回,怎么回事地,这几个月来,自己一直在此间挣扎。于是不由得就想像,也许到了朔方,一切就会重新开始,会渐渐好起来的。
他在为自己默祷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