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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桥区的公园内,早晨这里是老人们热衷的锻炼场所,不少老人都会趁早占据最佳的位置进行晨练,太极拳、健身剑,各种健身的方式和方法层出不穷,中午时间老人们离开,这里的公园又会迎来中年人,成群结队的中年人来到公园的相亲角,这里的树与树之间牵着线,线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照片和各种信息,这些都是为孩子操碎心的父母,想在这里为自己的孩子寻觅可是的对象。
而到了夜晚,公园终于变得清净了许多,人员已经各自回家,早上下午还拥挤不堪的长椅此时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住所,张诚从公园外的商务车上走了下来,此时的他又再次穿上了流浪者的衣裤,带着那股依旧没有熟悉的味道径直往公园内走去。
之前老陈在公园对张诚进行了观察,并且也记录了另一名流浪者的消息,张诚想知道那名流浪者什么地方和自己有共同之处,能吸引老陈的注意。
回到属于自己的长椅前,张诚带着特警队员们为她购买的夜宵往两名流浪者走去,此时的两人正蹲在长椅前,地上几大个塑料口袋内装着从垃圾桶里翻找回来的残羹剩饭,两人正徒手抓取食物吃的津津有味。
“你们好啊。”张诚主动打着招呼,蹲在地上的两人抬头看了看张诚,随后两人立即将地上的塑料口袋揣进了衣服里,其中一名流浪汉嘴里还含着食物:“你,你想干什么?”
两人误认为张诚想抢夺他们的食物,这些东西可是他们花了很大劲才得到的,他们可不想起这么轻易被人抢走。
看着两人担心的模样,张诚笑着说道:“没事,只是想和你们聊聊,来,这里有食物,我们一起吃。”张诚蹲在地上,将自己的宵夜盒打开,里面装满着新鲜的食物正散发出阵阵热气,这可是特警队员们特意为张诚准备的,菜品当然丰富。
两名流浪者瞬间被这股香味吸引,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可,可以吗?”
“当然,吃吧。”
两人瞬间狼吞虎咽了起来,也不顾食物的烫手,直接往嘴里塞去,其中一名流浪者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张诚:“我没有看见过你,你刚才待的长椅之前可是一名叫钟伟的人地盘,他人呢?”
这名流浪者可是公园的老客户了,在对钟伟行动进行监控视频调查的时候,张诚就发现了这名流浪者早就在公园的长椅上生活了:“我不知道,反正这里没人睡,要是他回来了我让他就是了。”
张诚可清楚的知道,这张长椅的主人永远都不可能有回来的一天。
吃饱喝足后,张诚又为两人地上了香烟,两名流浪者笑着点燃香烟享受了起来,这可是他们很少有机会享受一根完整的香烟了,一般情况下,地上被人扔弃的烟屁-股就是平时他们过瘾的资源。
看着靠在长椅上享受的两人,张诚问着那名公园的老客户:“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阿三,我到这里已经两年了,这公园我可是熟悉的很。”名叫阿三的流浪者就是老陈没有照片的对象。
“你在这里已经两年了?那你早上都去什么地方‘工作’呢?”
阿三笑着说道:“车站啊,那里人流量大,大多数都是赶时间的人,上去抱住他们的腿,不给钱就不放手,大多数都会直接给我的钱,可想去车站‘工作’你可要做好准备,遇见一些脾气暴躁的主,可是要挨上一顿呢。”
张诚无奈地笑了笑,阿三的这种办法无疑很有效,但也会挨不少揍,他继续询问着,打算深入了解:“我听说人民广场上有家面店,那里的老板经常接济我们流浪者,可以让我们这种人免费吃饭,真的吗?”
阿三点点头:“没错,那家店的老板叫老陈,人很好,我这么多年每天的午饭就是在他店里解决的。”
“你和他很熟悉?”
“那当然,老陈人很好,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看见我们都很嫌弃,而他不会,长期做好事,免费给我们吃的,整个五桥区的流浪者大多数都认识他,他还是五桥区的好人好事代表呢,政府还奖励了他。”
张诚知道老陈名声在外,很多流浪者中午都会到老陈面店进食,只要选择的‘工作’地点距离面店不远,中午他们都会蹭上一顿美味的午饭。
“在外面这么辛苦,你没想过回家?”
“家?我都不知道家在哪里?再说了,我也没有亲人,回去能干什么?”
“举目无亲?那你当过兵吗?”张诚想知道面前的阿三是否和那些失踪的流浪汉一样,有着相同的两个要素。
阿三笑了起来:“当兵?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有那条件。”这时张诚才注意到阿三的右脚天生残疾,没有脚掌的脚踝根本不具备当兵的条件。
阿三拍着身边同伴的肩膀,笑着对张诚说道:“说到当兵,这家伙曾经可是部队的人呢,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他叫陈佳,和你一样刚来没多久,是个哑巴。”
张诚看着名叫陈佳的流浪者,他知道这名流浪者也和自己一样,被老陈拍照收集了信息,听见阿三的述说,张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陈要特意收集他和陈佳的消息,两人都具备失踪流浪者的重要因素,无家可归和服役的过往。
陈佳在塑料口袋中翻找着什么,随后拿出一张正方形的纸片,纸片有巴掌大小,上面油渍斑斑并且褶皱无数,一看就是使用很久并且使用很多次了,他笑着看着张诚,将纸片竖在张诚眼前,张诚这才看清纸片上写着两个字:你好。
张诚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随后陈佳继续在塑料口袋中寻找着什么,最后他拿出一只圆珠笔笔芯,已经接近干枯的笔芯还能勉强写出字,他在一张废弃的报纸上开始了和张诚的对话。
原来陈佳不是本地人,自己从部队退役后染上了毒品,最后花光了所有积蓄,家里的父母被他活活气死,失去家人的陈佳开始到处借钱满足自己的毒瘾,最终没有偿还能力的他被追债的人割掉了舌、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无奈之下他选择开始流浪,并且戒掉了毒品,刚来到五桥区没多久,就认识了阿三,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每天阿三都会带着陈佳去人民广场的老陈面店吃面,并且陈佳也向老陈描写了自己的曾经的过往。
经过一晚上的沟通和交流,张诚总算是弄清楚了老陈收集自己和陈佳信息的缘由,这让他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
早上六点刚过,张诚便打算前往人民广场进行新一轮的伪装,只是即将走到公园大门口的时候,红狼焦急的声音从耳麦内传来:“张队!等等,先隐藏起来。”
张诚立即意识到有意外情况发生,他立即侧身跳进一旁的灌木丛中,隐藏好的张诚这才回过神来:“我躲什么躲?老子伪装成流浪汉,还怕见谁吗?”
红狼缓缓的回答着张诚:“张队,要是遇见别人,我倒不认为有人能认出你,可你妈在公园门口呢。”
“我艹!我妈?这里可是五桥区,我家在名都市,两地相距三十多公里,现在才六点刚过,她怎么会在这里?”张诚感到很意外,他从来没想过黄月娥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这里来做什么。
猫头鹰在耳麦中对张诚说道:“张队,阿姨正在和一名陌生女人聊天,不过我看清了她们手中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
猫头鹰捂着嘴偷笑着:“是,是你的照片.........”
“我艹,相亲角!”张诚瞬间判断出黄月娥到五桥公园的目的是什么,这里的相亲角可是远近闻名的地点,张诚并没有直接告诉黄月娥自己和莫书雪的事,所以黄月娥没有打算放弃为张诚物色相亲对象的行动,听说五桥区的公园有个相亲角,今天她特意叫上朋友一起来看看,并且已经携带了张诚的资料,打算在这里为张诚寻找合适的相亲对象。
特警队员们的笑声在耳麦中不断响起,红狼似乎已经笑岔气了:“张队呀张队,为了你的事阿姨可没少操心啊,这么早就来了?”
豺狼也笑着:“张队,你还是早点解决个人问题吧?看见阿姨这样操心,我们都感到难受。”
“滚!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张诚可担心自己不出现在广场乞讨会引起老陈的怀疑,可无奈他此时也没有了主意,他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遇见熟人估计都不会认出,可在自己生母面前,张诚怕被看出破绽,虽然他不担心黄月娥的出现会影响任务的进度,毕竟老陈此时没有在附近观察,只是他不想母亲看见自己这般模样。
老两口原本就对张诚的工作有了很大怨言,特警工作挣钱少,休息时间几乎没有,最重要的是随时还有生命危险,要是此时再看见自己的儿子为了工作成了伸手要钱的流浪者,估计黄月娥那当妈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为了避免意外的出现,张诚决定避开黄月娥前往人民广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