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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寒风在天亮前的黑暗中,不吝啬地吹着。枫叶林中的少年们此时却如火如荼地继续着他们的战斗。从寒潭对面出现的那两人,正是赵龙与王伯当。这二人之前在狼领相遇,双方都明白彼此实力相近,也是借这次机会了解一下彼此。赵龙身披蓑衣斗笠,完全一副壮丁从事的打扮;王伯当身穿兽皮夹袄,则是一副猎户劲装。两人的装束倒是走得一路风格——实战、实用。
赵龙手持双刀,左劈右砍,速度迅疾无比,始一交手,便形成一股一往无前的刀势。王伯当枪法精妙,又兼的自身拳脚了得,赵龙虽然双刀威猛,王伯当兼得枪、脚并用,攻守之间两人便从湖畔战至场间。
当两人来到近前,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此间人员齐聚,在尚不明朗敌我之时,双方都选择了观望。
“你来晚了!”林烽火并没有看赵龙,依然盯着林雷。
“怎么?你快撑不住了?”赵龙笑道,他自然明白林烽火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时说出此话也是试探性的询问林烽火的态度。
“哼哼,你再不来,就看不到好戏了。”林烽火咧了咧嘴说道。
“好戏确实有,不过才刚开始上演。”林雷见王伯当与赵龙的到来,心思电转之间,转瞬后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大鼻子,你笑什么?”林烽火皱眉问道。
“林少爷,不得不承认你的刀法果然精妙,我自认一百回合内你我都无法奈何得了谁。相信赵兄与王兄也是伯仲之间。不如这样……”说到这里,林雷顿了一下,又不怀好意地瞥向易惜风,接着说道:“我们两组暂且熄战,先把杂鱼清扫一下,免得我们两组打的两败俱伤,让其他宵小渔翁得利。”
赵龙与王伯当都没有任何反应,想来刚才从对岸过来之时,已经明白这边局势,心中早已定下应对之策。林烽火的表情却瞬间拉了下来。板着脸说道:“借刀杀人?想得美!”
话虽这样说,但林烽火还是潜意识里与赵龙拉开一段距离,站到了易惜风身旁。
林雷心中欣喜,暗道:无论是除掉那个贱民,还是分化赵龙与林烽火。结果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赵龙微微皱了皱眉头,瞥了林雷一眼,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王伯当同样也看了林雷一眼,心中也明了林雷说这番话的用意。
“杂鱼是说我们吗?”一声清冽的娇笑声从场间北侧的一颗巨石上传来。只见一名带着面具的少女不知何时坐在了巨石之上,一件褐色斗篷罩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与岩石连为一体。只是一双纤细修长的美腿露在斗篷外面。
赵龙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坐在距离自己不足五丈远巨石上的女孩;王伯当更加直接,眼中渐现凝重之色,沉声问道:“你是何时来的?”
少女并没有回答王伯当的问题,而是从巨石上站了起来,一个纵身便从巨石上跳到易惜风的身旁。笑道:“好戏从来不会缺席,只是来的迟了!”
说罢,不等林雷答话,便挺身向林雷冲去。林雷眼中厉光一闪,将直刀横握在手,堪堪迎上李新添。李新添身法轻盈,辗转腾挪间已经与林雷斗在一起。易惜风见李新添虽然未持武器,但一套掌法打下来,却是极有章法,林雷一时间也无法拿下李新添。
此时的林雷心中更是恼怒,本以为此次演武大比的七名新人中,自己的实力也是三甲之列,赵龙暂且不说,自己应该与王伯当实力在伯仲之间。谁曾想,那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林烽火早早领悟了刀芒,更令林雷不爽的是,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一个贱民,一个弃婴也能跟自己斗个旗鼓相当。想到此处,林雷双眼渐渐泛红,一个侧身并没有架刀封挡李新添凌空劈来这一掌,而是让出破绽用左肩生生受了一掌,右臂顺势抬起,一刀斩向李新添。
李新添方才见林雷让出一道破绽,心中便有了防备,暗自运起内劲,此时见这一刀斩来,不禁轻哼一声。只见拍在林雷左肩的的那一掌突然爆发出股惊人的掌力,林雷的身形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力,震退几步。
他那一斩,也被李新添堪堪避过。
“游龙劈空掌?”林雷诧异问道。
李新添并没有答话,她所用的“游龙劈空掌”正是李承乾传授給她的一套掌法。李承乾闯荡江湖三十多年,所创“一拳一掌一功”。其中一拳指的就是“金刚通臂拳”,一掌指的就是“游龙劈空掌”,一功指的就是“金刚磐石诀”。林雷虽然被这记劈空掌震退几步,但并没有受伤。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李新添内劲有限,并不能发挥这一招的真正威力。在未入流的武者中,拳脚终究难抵刀兵。
李新添眼中也渐渐显出凝重之色。正在这时,易惜风从身后走了过来,递过方才他的那件布袍。此时,李新添才发现刚才虽然躲过了林雷那一斩,但是那一斩带出的刀气已经将她那件褐色斗篷划破,一双修长的美腿再也遮盖不住,只是肤色较暗,在黎明前的清晨并不是那么显眼罢了。
李新添快速接过布袍,将其围在腰间,轻声道:“谢谢。”
“乖乖坐回巨石上,再好看的戏也得有观众不是?”易惜风盯着林雷,轻声笑道。李新添看着他那张干净的脸上浮现的一丝腼腆笑容很是好看,轻声道:“真好看!”
“什么?”易惜风略感诧异,转头问道。
“没什么,开始吧!”李新添转开了目光,逃跑似的跳回了巨石之上。
“你们聊得很开心啊!”林雷微嘲说道。
“一会儿,好戏开始了会更开心!”易惜风接口道。
“希望一会儿你的剑也能像你的嘴这么厉害!”林雷恨声说道,紧接着便挥刀斩来。
易惜风挺剑迎上,两人便在这冷泉寒潭旁再次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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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当见林雷一人接下了易惜风与李新添,他转向赵龙与林烽火,笑道:“两位是一起来?”
林烽火哈哈笑道:“久闻伯当兄,枪法精妙,今日小子偶有所得,愿与伯当兄讨教一二!”
“哈哈,林公子家学渊源,我乃一山野村夫,讨教二字谈不上,那就领教林公子高招了!”王伯当将手中铸铁枪向前一举,拱手一礼道。
林烽火也收起了方才嬉笑之态,将直刀向前平举,刀刃向里,拱手还了一礼,朗声道:“公子谈不上,若伯当兄不嫌,可叫我烽火兄弟。”
王伯当朗声笑道:“好好好!烽火兄弟,小心了!”说罢,王伯当挺枪迎了上来。赵龙见两人是颇为正式的讨教,便将两柄直刀收回腰间,斜靠在一块巨石上,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慢慢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