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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云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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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五观门派威山老叟去了西北面十里外……”

    风魔城的弟子早就散开布阵,监视着方圆百余里的地方。

    “西北?”风狂吼忍不住笑起来。“那里什么也没有。叔父英明,这五观门姓任的小子果然什么也不知道。”

    桑山风魔点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此时此刻,威山老叟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该死的任佑,这种苦差事居然派老子来做。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可是堂堂的无定岛主。你怎么不让你自家弟子来守这个破山坡。”

    埋怨归埋怨,威山野叟却还是仔仔细细地四处搜寻,企图找到任佑嘴里的那棵半人高的小松树。

    找来找去,一无所获,威山野叟又急了,一顿胡乱猛踢,打得一个小山坡都快塌掉。“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哪里来的松树?任佑,你是在诓老子呢。”

    一阵风刮过,山岗上的松雪滑落,露出一根怪异的枯藤。枯藤貌不惊人,怎么看也不像一棵松树。

    “任佑说的就是这玩意儿?娘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棵松树啊。”

    又一阵风刮来,枯藤摇晃了几下,好像点头,似乎在说“没错,我就是小松树。”

    “罢了。就是你了。”威山野叟一肚子牢骚,就地蹲下等待。风雪来回呼啸,很快将威山野叟掩埋。

    威山野叟玩心顿起,干脆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变成雪人,准备任佑门下的弟子来到时,吓他们一下。

    功夫不大,五道剑光从远处飞来。

    威山野叟暗自得意。“看我不吓死你们。”

    “大师兄,是这里了吧?”一个穿着轻纱长裙的女修行者落在雪坡上,轻声问道。她在风雪中伫足,亭亭玉立,犹如真仙。

    身旁,一个俊朗的男子闻言,立刻侧身闪开,露出身后另一个脸上有着巨大胎记的枯瘦男子。

    枯瘦男子看了看手里的定星盘,点点头。“按照记录和法力定位,心意宗的秘境就在这里了。”

    原来,枯瘦男子才是女仙口中的大师兄。

    “周围有不少其他门派的修行者,咱们要不要立起禁制,警告别人不得靠近?毕竟,这个地点是咱们问天宗发现的。

    问天宗?七大宗门之一,与金丹宗齐名的存在。传说中,传承比金丹宗还要源远流长。

    正准备蹦出来吓人的威山野叟却是自己吓了一跳,立刻改变了主意,准备先按兵不动,等任佑现身再说。“我可不给你当炮灰。”

    “也好。省得引来无谓的争执。那风魔城虽号称心意宗传承,但关系其实很远。按照修行界规矩,只要不是本门本宗的直接传人,便没有继承资格。心意宗的秘境,有能者得之,只要咱们成功打开秘境,就该我问天宗所有。”

    另外四人得令,无不欢欣鼓舞,开始动手布置禁法。

    正在这时,一艘黑色的星野舟来到了当空。

    任佑带着众弟子从星野舟出来,落在山坡上。

    李显德、薛通等人被寒风一刮,瑟瑟发抖。

    对方看在眼里,却没有显露丝毫鄙夷的神色,足见大门宗弟子的气度。

    “诸位,这里已经被我们占住,你们若是从风魔城来寻找秘境的,请另寻地方吧。抱歉。”枯瘦男子开门见山,语气平实,既不粗鲁,也没有特别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任佑也不绕圈子。“问天宗的弟子也来寻心意宗的秘境?”

    对方五人微微一愣,没想到禁制尚未搭建起来,自己的跟脚已经被人看穿。

    “没错。”枯瘦男子并没有表现出因为自己出身不凡而骄傲的感觉。“按照修行界的规矩,先来先得。”

    “什么先来先得?他是心意宗的传人。这些秘境本就该是他的。”杨破忍不住喊道,说完,胸腔有些剧烈起伏,乃是有些紧张的缘故。大部分情况下,杨破都能因为出身而得到优越感,但这一次他隐隐感到自己被压制了。

    杨破说话,对方五人立刻看到了他身边的杨裳。尤其是问天宗的女弟子更是不住地打量杨裳。“天下六芳,云想衣裳花想容。莫非你就是其中的'裳',逆霞岛的杨裳?”

    杨裳也早注意到对方,同样被对方的美貌所惊摄,此刻自然不肯露怯,端着腔调说道:“那你便是问天宗的严青衣了?”

    “正是。”

    两女四目相对,彼此瞩目,暗中较劲。

    任佑忍不住问道:“另外还有四个是谁?我怎么没听过天下六芳的名头?”

    杨裳脸色微红,小声道:“这都是修行界的玩笑话罢了。另外四个是清净宗的丁想,金丹宗都是道士、他家没人,彩云岛的蔡暮云,绝尘宗的白小花,以及德行宗的万惜荣。”

    “德行宗有个叫万惜荣的女弟子?”任佑完全不知道。

    “既然是逆霞岛的杨妹妹,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说这位道友是心意宗传人,我们不信。咱们还是按规矩来办吧。省得争吵。”严青衣嫣然一笑。“而且,没有我问天宗的手段,就算你们占住这块地方,一会儿也打不开洞府。”

    杨裳正要分辨,却被任佑抢先说道:“那就按规矩办,先来先得。诸位请吧。”

    “什么?”严青衣有些吃惊地说道:“道友,这片山坡可是我们先到的。不要以为我们客气就是软弱好欺。我问天宗与人相斗,可是从不弱于任何对手。”

    “威山,你快出来。”任佑没有直接回答严青衣,而是大喊了几声。

    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众人身后的一个雪堆动了起来。然后,雪花跌落,露出里面的修行者来。

    “诸位,大家好啊。你们的禁制还没搭好呢?”威山野叟咧嘴笑道。“我确实先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一个问天宗的弟子惊呼道。对方既然知道自己在搭建禁制,那想必已经来了一段时间。

    “我?我一直在这啊。任佑让我来的时候我就来了。”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威山野叟打趣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躲起来?”

    “不用说,你一定是想躲起来吓我的弟子们,结果先来的却是问天宗的人,你害怕所以不敢出来,对不对?”任佑料事如神。

    “你,你怎么知道的?呸,我才不是怕呢。”威山野叟差点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