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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围,式似烂柯。在那段我们还不近乎如今的日子里,艾丽卡还只是童女年纪。K-理事会最初的几名高层——那位评论界的金发女王——刚死去不久,即艾丽卡两位生母之一的、她最早先尊重的几位人类之一刚死去不久。
在艾丽卡最早先的那些日子里,我们疏于对她的教导,而更偏向于赋予她一些传奇色彩,便把她推向自我探索的最前线,我们在那段日子里还不足以像如今这样挽回自己的所有过错,更是难以像如今这样知晓这一切所带来的前因后果——那些完整或残破的事件。
我们不能肯定地说她是一位完美无缺的好孩子,或是她的道德品质比大多数人类都要高尚,甚至我们难以说她至今还是一位人类,我们很想要肯定地说她是一位聪明的、顽皮的、只是太过聪明以及有点些许特异功能的人类的孩子,但我们不那样讲是因为她的另一位生母并非是人,她的存在至少有不可分割的那么一部分,是来自于那位不朽的。
她是我们的最初也是最后的一件像如此尝试的作品——她是独一无二的——并且她并不是个错误。诚然,若我们更替无数世代后再回过头来看这件事,可能迟早地会否定今日我们对艾丽卡的态度以及我们根本上的“如何看待她”的这些所谓的“破事儿”,但我们这样做的理由在于且仅在于她不但有来自不朽的那一部分,也有来自她人类生母的那一部分,这样的交融不至于让我们认为她是不可控且不适合当下的,这样的交融令我们安心,令我们可以将之视为我们的一员,让她可以在每次会议上都取得一个位置,以及对她喜爱以及纵容,在她毁了这么多人的生活的同时。
艾丽卡,世上最知名的偶像,偶像之国的王,不但有来自她两位生母的天赋,也有来自于唐。的才能。关于唐。这位先生,我对其不过是略有耳闻,根据现在我能找到的史料记载以及从唐。先生至今还留存世间的熟人介绍,唐。先生那过人的能力是我们的骄傲,以及很遗憾的是那能力似乎是“不可传承”的,但不得不说唐。先生影响了艾丽卡很多,记得那段时间我们还并未建立这在月球的城市,那时由唐。先生建立的学院也还不是唯一够资格的教育机构,而那座学院还在地球上的某处,据说和现在一样被一片远沙环绕而四季怡人。
在艾丽卡还小的时候,在她的头脑里还只有那本源的找不到头绪的灵感而不是填入了学识之时,我们不如今日般强大但却面对着和今日一样的一切,那时在地球上还很少见到异族的身影,那自然不用担心,可那些形似人却偏离人道的东西,伙计,我告诉你,那些东西不过是被我们硬生生地在它们几乎灭亡或受管教后友善地称呼为人罢了,它们从未想过自己对这世界来讲是什么,仿佛一些命中缺英雄的反派,只知道那身边的人开刀,而那时,艾丽卡也有过离家出走的时候。
在奥林帕斯山,艾丽卡追寻了征服者的足迹,并将之延续到了顶峰,在那里,我们亲爱的不朽早就等着她了,艾丽卡抱怨着她这是在作弊,抱怨在这群星的见证之下它怎么能不光明正大地去征服它,用双脚踏上这巅峰,那不朽其实,嗯,是很难和小孩子相处的。
学院还开在地球上的日子里,其实是并没有学生会这一说法的。那时唐。先生与他的助手们——即所谓的教职员——能处理好所有事,我们也相信他们能真正地关心这些学生并引导他们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但我们还是无法忘记地上的那些几乎不尽的威胁,仿佛每一座小镇里都有能让这世界重返那个黑暗时期的存在,仿佛每一条街道上都隐藏着我们最为胆寒的秘密,我们疲于处理这些事,并且几乎已经厌倦了,我们在那时决定抛弃一些什么,一些可能宝贵的但却成了我们累赘的东西。
就在那时,艾丽卡的生母离开了我们的时候,我们终于点亮了月亮上的那盏灯。
一开始唐。先生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件事,但他年老力衰,似乎已经开始再一次地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他撒手人寰时与人类是那么接近,除了他的一部分趋近于圣人而圣人又非人以外,已经是那么接近了。
也就在那段时间,艾丽卡几乎在人类那一方面有了千百件无法接受的事,我们意识到凭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随时都可以去掉自己身上那令她反感的一部分,她完全可以造出某种形如遥控器或手表的装置,只需要轻轻一按便能方便快捷地完成这个,所以我们做出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少有的是通过会议做出的,这个决定是我们什么也不做。
在K-理事会的世代更替之后,在艾丽卡在月亮上的学院毕业之后,她也没有那样去做,一直、一直、一直,她都维持着这样一种存在。
至今为止,那不朽——我的亲友——社团长、A小姐、都没有带她的女儿来看过我;在那段他们还未点亮月亮上第一盏灯的日子里,在这月外之月的白色高塔之中,我都独自一位,缺乏可做伴的。
现在我在这里有了那么多同伴,在一起可以探讨问题、相互玩耍,但高塔之外的日子,它们却尽数都为忘记,包括我在内的,即便我们可以在这之内构筑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但那缺乏实感的东西永远比不过以人类这羸弱的视觉器官去看,以这听觉器官去听,尤其是最好的,能与偶像来一次拥抱或握手,那样才叫好。
如今我们步上了正轨,正如那一日艾丽卡体会了死亡般,我们很高兴在那个难以纠正错误的年代我们很少有犯下致命的错误。
在唐。先生死后,艾丽卡对于我们的怨恨达到了极致,但她自身也当然明白我们即便挽回了我们中“最珍贵的人”的死亡,也没办法解决他们内心所潜在的矛盾,他们绝不会爱上多活一天的感觉,他们视死亡为终点而不是另一个.asxs.,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值得背负人类之名。
不得不说,在学院在月亮上的那段日子里,艾丽卡与周边人的关系是非常和谐的,他们待彼此终于有了利益之外的一些宝贵的东西,并且他们待彼此终于有了一些彼此不可控制但相互最为熟悉的东西,学院的第一任学生会长、艾丽卡的义理男友,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位紫衣人是艾丽卡的初恋对象,最后带给了艾丽卡在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死亡,带给了艾丽卡一个选择,是利用为人类带来的那一部分死去,还是利用为不朽带来的那一部分长存,而她所做的这个选择也等同于其他学生将要或曾经或正在面临的其他选择般,决定了她从学院毕业后的前途,她当然给了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在虚空、星星、偶尔的流星以及我们所谓的月外之月的见证下,她由一位学生出道成为了偶像,并终于正视了自己的能力,以及决定在今后那不可估量的生命历程中善用自己的所有。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也是她的铁杆粉丝,偶尔的,象牙塔的新人会捎来她的一曲新歌或一场Live的片段,至于更多的事,则是来自于我们内部那些位高权重又普通地失去了,不得已才自愿或非自愿地被送进塔里来的家伙,或是偶尔的有那不朽以外的存在来探望我,我才能了解到详细的事。比如我曾见到过一片满是眼睛的阴影,他有着我所见过的最恶心之一的微笑以及最适合上杂志的其中之一的脸庞,那片阴影向我详细的叙述了那一晚的很多细节,以及向我征询来自于我的意见——是愿意从这塔里出去——还是像他脑子里预想的那样回答不是呢?我当然回答了不愿意从这塔里出去,他也就至今都没再来过这里了。
着实的,我不是一般的想要见一面自己亲友的后代,甚至准备了一张纸上面详细地写了许多第一面见到她时应该具备的态度与衣着,有段日子里我常与周边的这些同类们交流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它们中不乏她的粉丝——最终却准备好了只以现今自己的面貌与她一见,只要她的生母之一允许,这随时都可以……以她的能力来使我得以取片刻安乐。
我相信我们在今后的某日是会相见的,而我的那位亲友也当然会答应这件事,但就像那长满眼睛的黑影所认为的,那能力可能并不能将我推入幻梦当中,可能我所见证的仍然是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而不是由艾丽卡带来的另一个依她所建的世界,但作为一位很有可能会在她今后的身份上作为前辈的存在,我也想这样见她。
不过,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