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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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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个好年,四口人磕着瓜子,全都喝着啤酒,看着春晚。

    孟星魂看着宋姐唱起那首著名的湖南省省歌,觉着这姐姐可越来越漂亮了。

    宋组英今年演唱的这一首《辣妹子》,绝对算得上是春晚的偏爱。1999年的春晚,会再一次唱起。2009年,和周捷伦的《本草纲目》串在一起,又在春晚唱了一把。同一年,在燕京的鸟巢音乐会上,宋大姐和美国黑人组合开拓时光,还合作了一把。2010年在魔都,宋姐居然与世博会吉祥物海宝机器人,又合唱了一把。丫的,你说这不是神曲吗?你们找一首和她比比?

    再往后,宝岛歌星孟婷苇出来,演唱了她的名曲《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让自以为是本家的孟峰大大,兴奋不已。孟星魂强忍住没告诉老爸,这姐们其实是艺名,和姓孟的不搭界,人家和琼聊阿姨才是本家。

    今年刘天王唱了他最受欢迎的口水歌——《忘情水》,那未来天后唱了她最受欢迎的内地歌曲——《雾里看花》。是啊,这姐们以后的人生,可就是雾里看花啦,人家以后要和王妃她们厮混了。

    想起了一些故旧,孟星魂抽空就给所有认识的、能联系上的人,都打电话,拜了个年,笼络笼络。他还在电话里,把李兵冰调戏得相思泛滥,约好了初八,来哈尔滨密会一次。最终,因兵冰家里有事,没能成行,让有心把佳人就地正法的孟星魂,痛苦不已。

    两人恋爱几个月了,接吻拥抱寻常事,可是李兵冰谨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让最近火气正旺,亟待打破初哥困境的小男人,很是无奈。

    1995年的春节一过,他让姐姐在家等着信儿,孟星魂只身来到了燕京。他先请了一个律师,把自己抄录的将近三十首歌,注册了版权。然后便约金锚老师,出来一聚。

    金锚等待孟星魂的消息,简直是望眼欲穿。只不过金老师深知,创作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需要尊重不同作者的个人习惯,他也一直没催。和孟星魂第一本书《兵王》的良好合作,让他认识到这小子的巨大潜力,也就耐着性子等待着。

    这回孟星魂拿出的《亮剑》,金锚都顾不上寒暄,就在孟星魂住的酒店房间,急不可耐的读着。用了几个钟头读完之后,他兴奋的抬起头,想和大作者聊两句,才发现孟星魂这小子,早就不耐烦的溜出去多时了。

    金锚也没耐心等这小子回来了,立马夹着书稿,赶回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找到了顶头上司。他把稿子一递,气都没喘匀就喊着:“领导!这本书咱们必须出!奇书!杰作!”

    社里专门组织了一场关于孟星魂新小说《亮剑》的审稿会议。

    会上有些领导,对李云龙满嘴粗话、抗命违纪很不满,觉得写的不像八路军将领,反倒像个大土匪。也有领导对正面描写刮民党抗日将领,很有异议,还有人表示文化大国命这段,会不会写的过于直白了,有抹黑之嫌。

    金锚站起来声辩道:“从电影《开国大典》开始,连蒋该死都从鬼变成人了,这本书绝非胡编乱造,刮民党也有不少爱国将领嘛。李云龙的形象,是根据咱们开国将帅中,起码三四位的事迹,结合成一体,再加工出来的。这样传奇式的草莽英雄,在我军土地革命时期,是很常见的。至于抹黑之说,我想,和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比起来,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金锚算是一个与时俱进、很有眼光和远见的文学编辑,极其看好孟星魂这本书的风格,尤其是”亮剑“精神,更是让他热血沸腾。于是乎,金主编在会上大胆亮剑,慷慨陈词,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终于打动了与会大多数的同事们。

    最终,出版社的社长,亲自审稿,拍板,出!

    这一次孟星魂的基本稿酬,提高到了一万五千元,版税则提高到10%。定价22元,每卖一本,他可以拿到2.20元,比第一本书《兵王》的版税,翻了将近2.5倍。

    小说《亮剑》的审稿、排版、印刷,总共耗去了三个月。等到发行上市的时候,已经是1995年5月份的事了。

    孟星魂原以为《亮剑》这本小说,可以卖得比《兵王》火的多。没想到投入书市一个来月,才销售了区区六万册。

    其实在潜历史上(孟星魂根据潜历史上“潜规则”这个词儿,自己杜撰的历史观,表示未来的潜在的历史),都梁的原著,于1999年问世之后,一直到2006年,七年之间,26次印刷,也不过才卖了40来万册。其间还因为同名电视剧的轰动,才带动这本书,卖了那么久。

    但现在金锚觉得有点难堪,很是头痛。自己力推的作品,居然没弄出什么响动,出版社上下,也都有些失望。你丫的,审稿的时候,你跟个少将似的,拽的二五八万,现在呢?我们可又申请了一批婚房,床都打好啦!

    他和孟星魂约了个饭局,席间和小帅哥大作家,大吐苦水。金锚是觉得,《亮剑》比孟星魂的处女作《兵王》,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写得也更有气势、更为流畅,没想到市场预期,距离《兵王》差的太远了。

    孟星魂虽然不太在乎钱,可是最近,他接连想到了几个亟待烧钱进去的计划。拿钱当王八蛋,固然很潇洒,可最起码,得先有一个乌龟养殖场啊!

    他想了想,给金锚出了个主意:“金老师,我本人对评论性文章啊、理论性文章啊,不感兴趣,也没那个能力。要不然这样,您哪,在《解放军报》上发个文章,题目就叫《亮剑是一本好书吗?》。”

    金锚瞄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来组织一些笔杆子,给这本小说唱唱赞歌?”孟星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的意思是,你要狠狠的批评一下这本书,说反话,抹黑它。”

    金锚有点开窍了:“反其道而行?”

    孟星魂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咱们中国人有个特点,你骂,就有人跟着骂,有跟着骂的,就有跟着反对骂的,转而去夸的。只要形成热烈的风评,无论好坏,这本书必然会引起读者的关注,买来看的人,自然也会多很多。”

    金锚一拍大腿:“置之死地而后生!”

    孟星魂诡谲的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金老师,置之死地而后快啊。”那一大笔外快啊!

    金锚回去后,亲自执笔写了题为《亮剑是一本好书吗?》的书评,就李云龙、楚云飞的形象问题、立场问题,就书中李云龙和田雨的感情问题,就和尚之死、赵刚之死,就军事史实部分,就孟帅的文笔等等,提出了不少苛责,批的那叫一个大气磅礴,有理有力,就是无节。

    文章一经发表之后,果然引起文评、书评、跟评、乱评界的轰动,老派的跟着猛劈,青年军对着力挺,左有左的说法,右有右的言论。不晓得怎么连对岸的《中国时报》,和香港的《明报》,也都卷进来了。

    宝岛方面高度评价,这是大陆自八九年之后出现的第一本反书——正面描写白匪的抗战,还不叫反书吗?搞得孟星魂哭笑不得,真是逢G必反,离逢中必反只怕也不远了。

    这一番正反炒作的威力,渐渐扩散开来,等到了8月份,《亮剑》在各大书店的书架上,已经找不着了,都卖空了。出版社赶紧加印版次,重新上市,以满足广大读者的购书热潮。等到九月底,给孟星魂第一次结算版税时,连眼界与常人不同的小爷,也大吃了一惊。

    全国共110万册的销量,不但创造了多年来的小说发行记录,孟星魂完税后的收入,将近200万,一下子成了建国以来,大陆作家最高的版税记录。

    一九九三年,著名作家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废都》,在燕京首发。这本小说的出版,贾作家拿到的稿酬是100万元。短短两年之后,孟星魂抄录《亮剑》的稿酬,几乎是他的一倍。

    在1995年的大陆,您要是没读过《亮剑》,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过书的人?这成了广大读者互相之间调侃的口头禅。

    连续两本军事小说的火爆,孟帅之名在读者心中,一时享有了非常高的声望。这给了曾经的“军中第一歌手”自我吹嘘的雅号,又多了一顶大帽子:军事小说第一作家。

    要知道,即使是网络白话文的时代,作家仍是比艺人更受社会尊敬的职业,那是文化人,而且是有钱的文化人哪。

    至于时下这个年头,诗人还没成为骂人的话,少女们的情怀还没湿,也许正在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