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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兵一点也没客气,把我带的腊货提到前台“帮我加工一下,不要搞完,整两盘就够”。
这时,有服务员过来,把我们领进一个包间,上了茶水和小吃。
我掏烟出来,一人发了一支,点上火“老大,这么心急火燎的让我过来,不是吃顿饭吗”?
梁主管也点上火,吸了一口又吐出来,朝熊主管一点“屁话,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你问他”。
我满眼困惑的看着熊主管,他也点上火“没啥大事呢,肖刚,过几天我要回去了,以后难得一见了”。
我大感诧异“什么,为什么要走”,熊主管工资不是很高,但在公司的地位和权限不小,工资不算回事。
熊主管笑了笑“再不回去,家里的饭碗就要丢了,打工终身不是长久之计”?
我听明白了,但还是不完全理解,毕竟内地当时的工资水平很低,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梁主管发话了“我们今天都是出差了,下班时我回去一下,晚上还有几个人过来,大家一起给熊老大贱行”,这顿操作当真是猛如虎。
开始上菜,梁小兵让服务员拿件啤酒过来“中午随便喝一点,晚上再喝白的,今天一醉方休”?
所有人之中,他是心情最差的,他和熊主管两个几乎是同时来公司,都是刚出大学,又一起成长,升职,平时工作玩乐都在一起,感情非常深厚,突然要分别,甚至可能是一辈子:都不再见!
酒到中途,梁小兵酒兴大发,敲着碗,沙着嗓子嚎了起来: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
请你忘记我,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
请你告诉我……
大家一起拍着桌子,打着节拍,而梁熊二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农庄里配套完善,棋牌室啥都有,撤下酒桌,大家进去,东倒西歪的坐着或躺着,喝茶或休息,梁小兵扶着我出去“肖刚,陪我去买单”。
到了门外我拉住他“不用了,我已经结账了,你们关照我这么多,也该让我表示一次了”。
梁小兵看看我“好了,本来我还想吃国民党的,需要了,没看错你小子”,平时酒量甚好的他,此时好像有些不胜酒力。
本来吃完就准备走的,看这架式,如果真走了,别人不敢说,但梁小兵肯定把我当成路人,而且也不能走,重点还在晚上。
估计今天回松岗挺晚了,打电话告诉嫂子,让她转告梅子,到店里时打我电话,今天必须得请假了。
快五点时,梁小兵叫了司机“来,我们回厂里去,等下再过来,免得国民党说闲话”,时间把控得死死的,到厂里就差不多下班了。
我单独呆在农庄,等了一个来钟,来了,还多了一台的士,下来十多个,品质部和业务部几乎全都到齐,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已经跳槽的,比我晚点出厂的。
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一一招呼,场面一下热闹起来,在原公司,这两个部门协作最多,加上两个老大关系紧密,两部工作人员便也关系融洽,自成一伙,和其他部门有明显的分割线。
如今,其中一个头要离去,可不比我们这些小兵离开,以后想再这样聚团,难了。
彼此的喧闹,也冲淡了一伤离愁,熊老大明显也放开了,眉宇间不再紧锁,不时还现出一丝微笑。
梁小兵高举双手,拍着手掌“停一下,停一下,听我说两句”。
一下安静了,只听他说“兄弟姐妹们,下周,熊大哥就要离开我们了,今天来为他饯行的都是好兄弟,今天晚上,大家尽情的狂欢,不用考虑其他任何事”,停了一下看着熊主管“怎么,是一起还是业务和品质放对”。
熊主管扶了一下眼镜,捅了他一下“今晚还要分部门啊,兄弟们,一起干梁小兵好不好”?
悲中午已经释放了,晚上更多的是欢乐,虽然熊老大明显的在控制自己!
正上菜时,丫头打电话来了,走出房间接了“哥,你在哪里,还没过来”?
听我说完,丫头也知道熊对我的帮助,沉思片刻,不无担忧的说“哥,你要喝酒,又要那么晚才走,我不放心拉”。
“傻丫头,我会少喝酒的,十一点我会到松岗,不用担心,啊”我只好这样做。
梅子还是顾虑重重“那你上车后十分钟打一次电话,我等你……”。
正在说着,耳边传来梁小兵的喝声“在给谁打电话啊,你老婆吗”?
得到我确定的眼神后“打开扬声器,我和弟妹说”,对着电话大声叫起来“弟妹,我是梁小兵,你放心。等下有专车送你老公回来,你要不放心,欢迎你现在过来”。
梅子没法了“梁大哥,没事,等下你让肖刚少喝点酒就行,我就不过来了,欢迎你到松岗来玩,我请你吃饭,当然,喝酒要肖刚陪你,再见”。
梁小兵拍着我肩头“肖刚,这弟妹不错,有空真要去吃你两口子一顿”!
一箱白酒,一箱啤酒,经过一晚的狂欢,空瓶丢得到处都是,品质部几个同事都已东倒西歪,这酒量啊,还真不如业务部的哥们。
熊梁都知道我没放开喝,也不能让我喝醉,在他们眼里,这些小老弟的安全第一,喝酒尽兴就好。
快十点了,陆续有人告辞,我也得告别了,走到熊主管面前“熊哥,告辞了,有空时记得给老弟打个电话”。
双手一握,熊主管动情的说“放心了,我到家后第一时间联系所有兄弟,谢谢你们过来”。
“肖刚,过来”梁小兵不知什么时候拦了台出租车,停在路边。
等我提包过去,他说“你现在打电话给弟妹,开扬声器”。
待听到梅子声音后,我还没说话,他抢着说了“弟妹,肖刚现在坐上专车回来了,他一点都没醉,你放心啊,你现在同肖刚说”。
我告诉梅子“丫头,放心吧,我上车了”。
等我挂掉电话,车辆启步,梁小兵又对我叫道“车费已经付过了,师傅送你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