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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差点没被盛武帝气死。
“太后没什么事就静心休养，朕与皇后还有事，就不打扰太后休息。”
盛武帝拉着贝凌瑶的手就要离开。
“慢着”
太后盼着盛武帝与贝凌瑶的背影，“福儿一家去西南，哀家把先帝的遗旨给你。”
这是太后最大的妥协和让步，只要让儿子一家能到西南，就算没有先帝的遗旨，借着威武将军的西南军，也能夺回皇位。
盛武帝微眯着眼，“是太后傻了，还是朕傻了，西南本就是你柳家的祖籍，朕是那会放虎归山之人吗，即便十弟在朕的心中，也不过是头养膘的彘[zhi ]。”
“孽子，你如此侮辱哀家的福儿。”
太后目眦欲裂，恨欲抓狂的怒吼。
“这不是事实吗，这可是太后把十弟养成这般的。”
盛武帝记得两三岁的福王机灵聪慧又可爱，童真无邪又逗趣，被传是百年不遇的神童。
但也是三岁这一年，身边所有人的影响让福王的眼神变了，表面依旧天真无邪，对着他的时候阴毒狠戾，明里暗里在先帝面前给他上眼药，装作很害怕他的样子。
当着先帝的面，见到他就瑟瑟发抖，一脸的惶恐瑟缩害怕，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告诉先帝和所有人，他这个太子不贤不仁不义不悌，欺负嫡出皇弟。
而这一切的背后，不过是太后的教导，不遗余力的抹黑他，中伤他，算计打压，栽赃陷害。
无所不用其极。
他离开京城七年再回来，十岁的福王却应了那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神童泯然众人矣！
上位的盛武帝也有意纵着，太后福王他们还以为盛武帝是怕了他们，因为遗旨忌惮他们。
福王行事更无所顾忌。
而今，太后终于看懂了，盛武帝的狠毒的计谋。
捧杀！
可最先纵着福王，过分宠溺福王的是太后和先帝。
太后中年得子，先帝晚年得子，还是比盛武帝这个九皇子还小了十五岁的嫡出幼子。
千宠万爱也不为过。
更何况，福王失了皇位，本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先帝驾崩后，太后除了手中的权力抓紧不放之外，对福王是有求必应的。
从福王府里妻妾成群，堪比后宫嫔妃的数量，就可以看出太后在女色上有多纵容福王了。
整日沉迷美色，贪图享乐之人，吃不了读书和学武之苦，还能如何上进。
盛武帝不过在福王养歪变废的过程中也添了一份助力而已。
“你会后悔的，哀家等着你的下场。”
太后恨恨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向盛武。
“朕等着，期待太后出招。”
他不怕太后出招，就怕太后躲在暗处不动。
贝凌瑶随着盛武帝出了寿安宫，神识再次搜寻寿安宫，探到十几处密匣，不确定先帝遗旨藏在哪。
但寿安宫里藏了不少暗卫，估计就是先帝的麒麟卫了。
帝后二人刚回到玉芙宫，知画上了茶，便道：“启禀娘娘，奉恩公夫人给宫里递了拜帖。”
贝凌瑶想着与福王牵扯的三房被罢职抓拿归京和大牢里的洪家，以及宗人府的贝洪娇。
贝老太正为三房和洪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若是老太太死了，贝家都要丁忧。
母亲去年要丁忧三年，祖母去世要丁忧一年。
她刚当皇后，盛武帝也才把太后福王党上上下下清理一遍。
如今正是朝堂用人之际，再加上盛武帝的恩科室，贝六郎和贝七郎都要下场。
贝老太还真不能有个万一。
“洪家与贝修树一房，瑶儿想如何处置？”
盛武帝提起这两家，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不过还是把贝家三房和洪家的事情交给贝凌瑶处置。
这两家虽然与福王有所牵扯，但福王谋反之事，没有怎么参与。
毕竟福王还没有起事，只是修建地宫与搜刮民脂民膏，准备盔甲和龙袍，满足自己的私欲。
贝家三房和洪家在福王党里只能算沾边的小喽啰。
倒是从贝洪娇那里审出，福王原是想通过贝洪娇走贝老太与洪家的路子，接触到玉芙宫，给贝凌瑶和太子下毒。
只是满月当天，凌氏拦着贝老太和洪家人，没让她们入宫。
盛武帝灭贝家三房与洪家的心都有了。
“臣妾主要是担心祖母有个万一，父兄得丁忧，六哥七哥也不能参加今年的恩科试。”
盛武帝开恩科试，今年是秋闱，明年是春闱。
贝六郎和贝七郎是双生子，三年前就中举了，但名次不高，所以去年没有参加会试。
今年恩科试，贝六郎和贝七郎是肯定要参加的。
盛武帝想到贝家那拎不清的老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贝老太与太后也没法比。
至少他不是亲生的，太后想亲儿子上位也能理解。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贝御史三兄弟都是贝老太亲生的，从前贝老太再溺爱幼子，也更看重长子。
长子出息后，贝老太却越犯糊涂了。
“臣妾先见见娘吧。”
次日一早，凌氏入宫。
贝凌瑶就看出凌氏比满月那天憔悴不少，眼里都有掩不住的疲惫。
“娘辛苦了。”
凌氏一把辛酸，叹了口气，“老太太天天要死要活的，之前前个儿割腕，昨个儿吞金，上吊，撞墙……她这是知道我们都怕她死了，威胁我们呢。”
凌氏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娘只是举人之女，嫁入贝家以来，孝敬公婆，侍奉姑亲，从不敢有半点的差池。
知道你祖母对我不满，再加上你外祖去世，我一个又一个儿子的生，就怕你爹爬的越高，你祖母想休弃我和给你爹纳妾的心思越重。
你不知道你爹从前多招人，好在娘肚子争气，生的儿子多。
为了稳固正妻之位，即便老太太如何为难我，给我气受，我都忍着。好在你爹不是那负心郎，不然能不能平安生下你们都难。”
“娘辛苦了。”
贝凌瑶握着凌氏的手，也知道凌氏的不容易。
外祖虽是举人，但在贝御史中举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若贝御史是个狼心狗肺之人，凌氏就算不被休弃，也得‘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