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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宴无处不囧的行为,盛朗熙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即使他有洁癖,口水沾到他的衣服上他也只能默默的忍受,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反观苏宴要炸毛的多。
“诶诶你怎么跑到我们医院的车上了?”
“诶诶坐在我身边的是小A怎么突然换成你了?”
“诶诶你自己上来就已经够给我们添麻烦了带着两个副手也上来是怎么回事,我们医院资源有限,蹭车要掏钱买票的呀……”
苏宴如此聒噪如此喋喋不休,不过想要掩饰此刻她内心的慌乱。
盛朗熙就坐在我身边!
盛朗熙就坐在我身边!
盛朗熙就坐在我身边!
以为再也漠不关心,再也没有瓜葛的两个人,近在了咫尺才发现,心脏仍会为他跳动,情绪仍会为他起伏,全身的血液仍会直冲头顶,在他面前呆萌的像个傻子!
黑漆漆的眼睛朝看向她这边:“太激动容易尿意更甚!”
苏宴张了张嘴巴,又闭上,她在他面前彻底没什么形象而言了,可是一个清风霁月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士说出“尿意”这么一个令人羞耻的词语?
偷眼看过去,正好对上盛朗熙看过来的目光,囧的马上又垂下头。
“苏宴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不要聒噪!”说完,盛朗熙就闭上了眼睛。
盛朗熙如水很很快,没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的侧颜很帅,宛如刀刻的雕塑一般。
苏宴慢慢的抬头,终于可以不用羞窘的正视他了,可,为什么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这么困,一定是最近都没休息好。
他刚才一直没睡,是因为她靠着他么?
苏宴心中生出一丝丝甜蜜的旖旎,可想想他现在是已婚的身份,以及昨晚听到的小A的那一番话,甜蜜的旖旎马上变得悲凉起来。
怎么越分开,情感越浓烈了呢?
难道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渴望,所以如今才被他所作所为所牵绊,哪怕一丁点的轻举妄动,都会醋意横生?
苏宴,你真是没救了!
在她看着盛朗熙的时候,隔着一个过道的简闵也正在看她,她看见盛朗熙的衣领上有一根线头,鬼使神差的想要帮其拈掉的时候,只听简闵咳嗽一声,苏宴侧着身子看过去,惊慌失措,马上靠在椅子上做好,好像心里的旖旎心思被人窥探了一般。
在她如小鹿乱坠的心绪中,服务区到了。
心思全都用在了别的事情上,她竟然忘了自己要去上厕所,直到后排的同事拍了她一下,提醒她,她才想起自己还在尿急。
大巴车上的座椅分为两道,每道分为十二排,每排四个座椅,左边两个右边两个。
苏宴在中间靠后的排数上坐着,靠窗。
此时她犯了难。
要想出去必须经过坐在外面的盛朗熙,而他现在正在睡着,看他睡的那么想,她不想打扰他。
车上的人员陆陆续续下去,连不知为何一直监督她的简闵也下了车。
车上就剩下最后一排医生情侣,还有就是苏宴与盛朗熙这对儿陌路夫妻。
苏宴纠结了一分钟后,还是扛不住生理要求的折磨站了起来,她先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观察了一下形势,想着自己腿长,个子也不算太矮,运气好的话应该能跨过去。
暗暗的鼓励了一下自己,便把想法付诸了行动。
侧身面向盛朗熙站好,高抬了腿,双手扶着座椅顶端,深呼吸,一二三,呼,一只腿跨过去了!
此刻她的姿势是,双腿分别位于盛朗熙的两侧,弓着腰,怎么看怎么有点猥琐。
猥琐就猥琐吧,反正盛朗熙又看不见。
就在她要把另一腿也跨过来,大功就要告成的时候,睡的正香的男人蓦地开口:“你在干什么?”
声音低沉暗哑,一点功力也没有。
就是这么没功力的一句话,吓得苏宴双手一松,一屁股坐了上去。
一屁股坐在了盛朗熙的大腿上。
真真是尴尬至极。
刚睡醒的盛朗熙微微一怔,与苏宴的眼睛对视了一秒之后,马上侧过去了头。
苏宴满脸通红,小声的解释了一句:“我只想出去。”后,站起来,左腿跨出去,逃也似的下了大巴。
她去了洗手间以后,买了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时节已经秋天,常温下的矿泉水入口也是很凉,一位路过的同事看见了好心提醒她说:“诶诶苏医生莫要喝太多水啦,否则又要上厕所。”
苏宴冲那人笑笑,嘴上说着知道了,等同事离开后,转过身又继续往嘴里灌水。
一瓶水快要见底儿的时候,她浑身发热的症状得到了一些环节,拿着空掉的矿泉水瓶子站在两级台阶上,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硬了吧?
他刚才硬了吧?
一定是硬了的,她坐上去的时候,感觉很明显。
啊啊啊啊,太羞耻了!
据同事口述,盛朗熙以及其部分下属没有乘专车回京都是因为他们的专车让给了一些回京都避难的灾区家属。
专车再不够用,盛朗熙只要想坐还是能坐的,但他坚持跟部分下属坐大巴,说这是从群众中来回群众中去。
同事对盛朗熙的此做派大加赞扬,说盛朗熙是历届总统越来最不讲排场最亲民最平易近人的总统,还说在马上举行的大选中,双手加双脚还要选盛朗熙做总统。
同事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宴刚从洗手间出来。
为了保证不再车上再发生尿急的这种囧事,苏宴在洗漱间蹲了半天才出来,美其名曰“空水”。
听了同事的话,苏宴有些怀疑,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不能不知道,只要有条件允许盛朗熙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就是他特别爱干净的这种癖好就不能让他做出“让家属做他的车,他坐大巴”这种举动。
他宁愿自掏腰包给灾区家属租车,也不能忍受自己挤在一堆什么味道都有的人群里坐大巴。
莫非……
苏宴迎风而立,朝着大巴的方向看过去,所有所思。
苏宴是最后一个踏上大巴车的,上去以后她还挺窃喜,盛朗熙竟然没在车上。
难道是被专车接走了?
难道是忍受不了大巴车上的味道另寻车走了?
苏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顿时神清气爽,一个人占两个座椅就是舒服,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当她准备横着身子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幻如魔音灌耳的传过来:“让一下。”
“你不是走了么?”
苏宴呆愣了一下,把脚从外面的座位上缩回来,老实坐好。
盛朗熙拎着两包水果从容坐下,拨开泛着水渍的包装袋,把一颗一颗硕大的红提塞进嘴里:“谁说我走了,高速公路上我能去哪?”
苏宴吞咽了一下口水,轻轻哦了一声,转过身子看向窗外。
我看不见看不见!
我不想吃不想吃!
“吃不吃?”
苏宴猛的转过来头,只见盛朗熙修长的手指托着半盘红提递到苏宴的面前。
苏宴又了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高冷的挥挥手:“最近牙不好,不能吃酸的。”
“不酸。”
“不酸啊,那、那我就尝一下吧!”
说好就尝一下的人把半盘红提都拿了过去,边吃边赞不绝口:“嗯,真的不酸,服务区竟然有这么好的水果,好好吃……”
大巴车缓缓启动,其轰鸣声淹没了苏宴后面的话。
半盘红提吃下来,苏宴已经有点原谅盛朗熙在灾区时对她的种种,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许多。
苏宴吃完红提,眼巴巴的看向盛朗熙手里的另一盘绿提,盛朗熙轻咳一下,把绿提递了过去。
“……你为啥不坐你的专车回去?别说你道德高尚把专车让给了灾区家属……”
不经意碰上盛朗熙探寻的眼神,苏宴看了一眼手中的绿提,轻咳一下:“虽然你道德品质确实也挺高尚的,但是还到不了让别人用你车的程度上。”
盛朗熙探寻的眼神又射过来。
“……你有洁癖,精神上受不了。”不是你的个人品格作祟,完全是怪癖使然。
这么一说,盛朗熙果然不用探寻的眼神看她了,苏宴在心里轻呼一口气,这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伺候。
一言不合就用眼瞪人!
“易珂在我的车上。”盛朗熙蓦地说。
苏宴拿着一颗绿提的手一紧,侧头看他一眼,把绿提放进嘴里,用力嚼了嚼:“那不挺好的,夫妻同车,其乐无穷!”
盛朗熙黑漆漆的眼睛里升腾一丝隐隐的怒气,他侧头看向她,声音冷冷的:“你装什么傻?”
“我哪里装傻了?不是么,夫妻坐一辆车多好啊,现在全国媒体都在报道你们的事,正好显得你们夫唱妇随,伉俪情深。”
盛朗熙盯着苏宴,眼中的冷意更甚。
“你不是装傻,你是真傻!”说完,盛朗熙夺了苏宴手中的绿提,塞进旁边的垃圾袋,双臂环肩,靠着座椅闭了眼睛,不再搭理苏宴。
苏宴吸吸鼻子,惋惜的看了一眼那个垃圾袋,再看看盛朗熙,生气就生气,拿水果出什么气?
绿提有什么错,干嘛这样对它?
再说了,她虽然有意激他,但是她也没说错啊,现在是特殊时期,大选在即,夫唱妇随确实有利于提升他的个人形象嘛,真不知道他生什么气?
盛朗熙好像真的气坏了,直到到了京都,盛朗熙也没再跟苏宴说一句话。
苏宴本来还想着借着两人气氛缓和的空当提一提她医生执照的事,现在看来,她的这个算盘是泡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