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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毕业班人走得差不多了,老师们也有了少有的清闲,乔老师领着苗爽到上海去休息几天,丫头妹也要跟父亲去上海熟悉工作去了,临走来找何西,哭得稀里哗啦,两个人在屋子里卿卿我我,说不尽的话。
林志柔从圣女峰回来后,就悄然地离开了,当然临行前跟三姨道了别,随后就离开了这个小院。
现在整个院子都空落落的,就连苗总给小姨家送来的狼犬也有了病,被苗总送兽医院去了。何西心里就特别地失落,难过,坐在屋子里发呆。
有一个人没有走,这个人是程思华。
她依旧早晨出去发货,晚上回来清点货单,等吃过晚饭,一切都沉寂下来的时候,好种田便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程思华。
她带来了一瓶红酒,然后就在何西的屋里左右打量,好像没来过似的。
何西喜出望外,赶紧让进来。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程思华扑哧一声笑起来:"你看什么呢?"
"老师,你的嗓子还好吧?"
“嗓子就这样了,反正我也不当歌星,也不想当老师,就这破锣嗓子,说不准,还能吓唬流︶氓呢。"
"都是我害了老师。"何西愧疚地说道
"少来,这是我跟邝老狠之间的恩怨,你跟着掺乎什么?"程思华似乎根本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何西知道老师是不想他背太多的思想包袱,所以,就这么故作轻松,何西心里很是感动,也很不是滋味。
程思华见状,扑哧又乐了:"瞧你那熊样,快来喝酒吧。"何西一听起身去找酒杯,随后,又找了点咸菜。
程思华说: “别惊动你三姨啊。”
何西说:“他不在家的。”这么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用盘装着,有坚果,有一些熏制的香肠,还有几个果脯。
程思华看他弄了不少肉,就说道:“不必那么麻烦,有点糖果啊之类的就行。”
何西把红酒打开,给两人倒入了两个玻璃杯,学着电视上的人的样子,在手里晃动着,还不时地闻闻,里面有没有香气。
程思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道:"咱俩谁先敬谁啊?"
"你是老师,当然我先敬您了,再说了,我有今天也得感谢老师啊。"何西由衷地说道。
老师一摆手:"感谢的话,先别说,咱俩属于扯平了,当初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被那泼妇给糟蹋成什么样呢。再往下说,就是我又欠你的了,你把我救了回来,替我挽回了名誉,让上面下来给我道歉,又替我报了仇,赶走了王庆远,这个情我还没还呢。"
“可是,要不是老师,我就被邝老狠祸害了,而且,我到现在还得是个小混混,考不出这么好的成绩来。”何西说得清真意切。
"既然你说先敬我,那我也不客气了。来咱们一起喝一个,然后我有话要对你说。”
何西心里又是一忽悠,他有些预感不妙,所以就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喝了一小口。
“小西,”程思华放下酒杯,脸上泛起了红晕,妩媚至极,却因为那沙哑的嗓子,使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我其实已经答应了一个影视公司,但是,当时我跟他们谈的条件就是,要等,等到你考试完毕之后,我再离开,为的是,我要尽到我这个当老师的责任。”程思华这回不用何西敬酒,自己就啜了一小口。
何西心里被震动了,多好的老师啊,为了辅导自己,耽误了那么多事业,还把嗓子弄坏了,何西的心特别难受。
“你不用为我难受,其实,我有机会做到这一点,我更高兴,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该我负责的,如果我没做到,我会更加难受,这就是我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师或许是喝了红酒的缘故,嗓子好像没那么沙哑了,但是,老师的双颊流下了两行泪。
"小西,就算是现在,老师为了你,嗓子哑了,也算是救了你一回,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不是为了你救了我的命,而是因为,你保全了我的名誉……”
说到这里,老师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许久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湿润的眼角控制一下。
“你知道,对老师来说,什么最重要吗?名声!”程思华自问自答:“对于老师来说,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老师不能让社会的人指点我,说我是讲生理卫生的,你理解老师吗?"
"理解。"何西傻乎乎地回答道。
“明天,老师就要影视公司上班去了,这是老师在这个小屋住的最后一个晚上,所以,老师要好好跟你说说话。”程思华自言自语,自斟自饮,好像在斟酌,她要说什么。
又一个老师要走了,何西的心快要堵死了,原来莺莺燕燕,美女环绕,叽叽喳喳,多么热闹的小院,让人感觉到,直觉得生活就是这么美好,所有的缘分都在这里,世界上所有的欢畅都在这里,谁知道,顷刻间,就好比“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狗娘养的命运,捉弄人不是这么捉弄的。
多么想,谁都不要走,还住在这个小院,大家红花绿叶照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要散。
何西在这想着,老师又说话了:“临走,老师给你个忠告,你愿意听吗?”
何西低着头,他不敢抬起来,因为他的眼里有眼泪。
老师伸出手背,给他擦去眼泪,何西看去时候,原来老师眼睛里也是含了泪水。
何西的心尖子都颤了。
“何西,我终于发现,原来你是这么聪明,你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把数学课补习上来,这期间,还没耽误别的课程,你创造了一个人间奇迹,可以说,就算是神,都未必能达到这个程度,但是,你做到了。”程思华由衷地夸奖自己的学生。
“但是,老师还要送你一句话,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聪明,要把聪明用在正地方,要多吃点苦,这个世界上,成功并不重要,成长才最重要,成熟才最重要,你懂吗?”
何西似懂非懂,还在想老师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尖叫:“着火了!”
两个人被惊醒,抬眼望窗外,院子里已经是火光一片,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房子已经着火了。
两个人赶紧穿衣服,跑出来,想去推门,门却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两个人又赶紧去推窗子,窗子也被人从外面顶死了,同时火也烧到了窗子前,炽烈的火焰,让人根本没法靠前。
何西绝望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完了,我们非死不可了。"
"起来,不哭!"程思华猛地大喊一声,把他惊醒。老师接着又道:"记住,你是男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放弃自己。"程思华坚定地看着他。
"可是,我们现在能干什么?"
"现在还不到最后的时刻,要想办法活下去。"程思华把他拽到了卫生间。
"老师,到这里干什么?"何西真是慌了,竟然没有明白老师是什么意思。
程思华也没说话,直接上前把淋浴打开了。何西恍然大悟,他敬佩地看向程思华,但是,他看见程思华皱起了眉头,这让他感到奇怪,扭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淋浴器里竟然地不出一滴水来。
原来,屋顶的太阳能水管被火烧断了,里面的水早就流光了。
"这是天要灭我啊。"何西悲愤地叫道。
正在这么叫着,突然,一盆冷水泼到身上,何西一下浑身都被淋湿了。
"老师你?"何西愣住了。
"小西,不要管我,老师希望你活着出去。"
刚才,淋浴器里流不出水来,何西郁闷地叫起来,程思华却发现,浴室里居然有一盆脏水,她想都没想,就把整盆的水倒在了何西身上。
"老师,我不要你这样……"何西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小西,你还小,活下来,你会帮老师完成很多的事……"
"老师……"何西号啕大哭……
此时,外面烈火熊熊,两个人已经无法出去,程思华就把何西挤到一个角落里,用身子护住了何西。
消防队赶来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火被扑灭了,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整个屋顶都烧塌了,但是浴室保存了下来,在浴室中,找到了两个人,男孩子在老师的护佑下,她们像睡着了一样。
她们迅速被送到医院抢救,一天后,何西醒了过来。
两天……
三天……
程思华还是没有醒来,据医生介绍,她因为吸入太多的灰尘,加之缺氧,她极有可能要成为植物人。
消息传来,何西痛哭失声,几次哭昏过去。
乔老师赶来了,林志柔赶来了,苗爽赶来了,丫头也赶来了,大家守在医院里,心情极度沉重。
就在大家非常难过之际,苗遇雨走了进来,他给大家说了一个消息:"纵火的罪犯查到了。"一句话的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大家纷纷问是谁纵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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