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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登上海岛
我们四个人划着两只橡皮艇朝着不远处的海岛驶去。此时的海面上漆黑一片,天空乌云笼罩,月光和星光完全被乌云所笼罩。这使得处在海面上的我们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在这样的黑夜里,前方的海岛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让我们无法目测与它之间的距离。以至于我们划了很久以后,有了一种还在原地的错觉。
很快,海面上起了一层浓雾。
一见到浓雾,我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还记得在四川的深山里,那天清晨我的本物也遇到了浓雾,然后便出现了杀人植物地邪草……
雾真的很浓,浓得连咫尺之外的铁蛋和柯震南都已经看不清了。我的心里开始发慌,怕出现什么情况,便告诉他俩注意警戒,让各自的武器处在随时代发的状态。
安排好他俩以后,我又看了看自己这只橡皮艇上的风妮。此时的风妮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神情非常平静。
我知道,风妮有预知危险的能力。莫非,这海上的大雾里没有危险?
风妮看了我一看,轻声说道:“使劲划吧,我觉得没事。”
听了风妮这句让我将信将疑的话,我用力抡起船桨。铁蛋见我加速,也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两只橡皮艇速度快起来,船桨拍打海面的声音也大起来。周围漆黑寂静,只有“哗啦!哗啦!”的船桨拍打海面有规律的响声。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不舒服,总觉得此时有谁正隐藏在黑暗中,不怀好意的窥视着我们。
雾更浓了。已经浓到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海岛。
还好,我们有卫星定位仪。打开它,按照卫星定位的指示,我们继续朝着不远处的海岛前进。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小岛的海滩。
迅速将橡皮艇放气,折叠,收在背包里。
海岛上的雾没有海面上浓,能依稀看到海滩上凌乱的岩石。
在我的印象里,上一次去海岛,是跟随局长远赴密克罗尼西亚。那是个热带珊瑚礁群岛,宽阔的沙滩和高大的椰子树……我记得应该是椰子树,或者是那类的树干不是很粗,但长得很高的热带树木。
但此时我们所处的海滩,似乎没有一棵这样的树。
迟疑之际,其他人已经收拾好所有的物品。我见大家都收拾好,便找了一处大岩石背后的隐蔽之处,招呼大家暂时栖身。
由于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海岛上的情况,所以我们不敢打开照明设备,也不敢生火,只能摸黑坐在冰冷的岩石上。
在如此的黑夜,坐在此地听着大海的声音,让人着实有种异样的感觉。
为了打发时间,我们轻声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这也完全是无聊闲的没事儿干之举,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商定好,等到天亮后,先看明海岛的情况。如果有可能,登到海岛的最高处。
这个计划的前提就是天亮后。所以此时我们计划什么都是瞎计划。
最后,铁蛋困得不行了,直接靠在岩石上睡着了。
我看铁蛋一睡,就对风妮和柯震南说:“你们俩也休息一会吧,天亮后什么情况咱们还不知道呢,你们养足精神吧。”
风妮说道:“这无限好的夜色,为什么要睡觉呢?科长你应该知道的,我越黑就越睡不着。你们睡吧,我替你们把风。”
我答道:“你还没到过时差来吗?咱们这20多天都在水下行进,我怕你撑不住。好容易见到天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风妮道:“你小看我不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生过病!我知道,大家看我的外表很像病人,脸白的没有血色很慎人,好像很不健康。但没办法,我的皮肤白是天生的。”
我急忙答道:“好啦,好啦,你白还不行嘛!我也不和你拧了,既然你不困,那我就先休息会儿,你留意一下吧。”
说完,我直接靠在铁蛋的身上,合上了双眼。
闭着眼睛,听着海浪的声音,我心里很乱,此时我想到了子怡。子怡呀子怡,我已经到了小野蛮海岛,你是否在这座海岛上呢?你的近况如何呢?如果你见到我,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
想着这些,我渐渐的觉得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了我几下。睁开眼睛,看到风妮焦急的表情。
见我醒来,风妮急道:“科长,我觉得心里很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猛的听她这么说,我没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你心慌,是不是太饿了?”
风妮继续急道:“不是饿呀!这感觉又来了,是危险的感觉,我觉得有什么危险!”
此时我才突然意识到风妮的意思,她叫醒我就是为了告诉我,她预测出了某些危险即将来临。
正当我疑惑之际,风妮突然轻声叫了一声,急道:“哎呀,我好像被什么咬到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蛇!狠毒的蛇!
在我很小的时候,小到我还不识字。我妈妈给我买过一本图文故事书,名为《蛇岛的秘密》。此书讲述的是:我国海域里有一个孤岛,岛上全是蛇,顾起名为“蛇岛”。因为,岛上全是蛇,所以很少有人登上岛去。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组织一批爬行动物的专家,在海军的保护下上岛研究。
这本书是我小时所听的第一本小说,所以我对它的印象极深,以至于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书中的很多细节。风妮突然说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我便立即联想到这本书里的情景。
想到这里,我急道:“咬哪了?快让我看看!”
说完,我急忙从包里找出手电筒(就是在第二章我们钻地洞时用的那种特工专用手电),把光线调到最低,打开开关,捏了几下手柄上的发电装置,用微弱的光线照向风妮。
风妮慢慢撩起裤腿,露出她那雪白的小腿。在手电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一个血红色的犹如土鳖样子的虫子正趴在她的小腿上。
刚才貌似就是这个东东咬了她!看到这血红色虫子,我都不敢用手直接去拍它。因为它的样子实在是太怪异了,说它的样子像土鳖,只是它的大小和外形很像土鳖。见过土鳖的人都知道,土鳖猛的看上去就很吓人。但这只虫子看上去更吓人,它的身体为长圆形,略扁平,身体呈血红色;头小,近三角形;黑色的眼睛;前胸背板发达,前窄后宽似梯形,中央有纵纹,在纵纹的三分之二处有一横沟。此虫共有三对足,前足发达,腿节粗壮,腔节弯曲,跗节似爪,整个前足很似一把镰刀;中、后足比前足细小,上带红毛。腹部末端有一根短管。最奇怪的是,当我近距离观察它时,我竟然看到,这虫子背上有花纹,这些花纹好似远古时代的甲骨文。
再仔细一看,不由得让我大吃一惊,只见这虫子的头下面长有一个巨大的嘴,此时正一口一口的啃着风妮小腿上的嫩肉。
见此情景,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拔出随身携带的我的本物留给我的砍刀,用刀头将虫子挑落。虫子被我挑落在地以后,并没有逃走,竟然发出“嗞嗞”的叫声,然后转了两圈,找准风妮后,快速朝她爬去。
没轮我多想,只见风妮一个箭步上来,一脚将虫子躲在脚下,并怒道:“我KAO!贪得无厌的家伙,姑奶奶的玉腿还没让你啃够吗?”
再看风妮的小腿上,居然被它咬掉很大一块皮肉。
我急道:“伤口很大,你需要包扎……”
我还没说完,就听身边铁蛋的叫声:“啊!什么东西在咬我!”
我急忙用手电光照向铁蛋,他迅速撩起裤子,只见他腿上此时也趴着好几只同样的虫子。铁蛋看准其中一只,一掌拍了下去。
铁蛋是正经八百练过硬气功的出身,要说这手掌,曾经切断过无数块板儿砖。可是这一掌竟然没把虫子拍死,只是轻微受到些惊吓,把六条腿缩到壳底下,也没从铁蛋的腿上掉下来。
铁蛋急道:“这是TMD什么玩意儿?比石头还硬!”
我说道:“铁蛋,你别拍,用刀挑下去!”
听我说完,铁蛋迅速拔出兰博一号,很轻松的挑落了一只虫子。
这只虫子刚好落在一块岩石上,我看准它,一脚狠狠的跺了上去,感觉好像踩到了一块鹅卵石,搁的我脚心生疼。抬脚再一看,虫子安然无恙,六条腿缩到硬壳底下。等我抬起脚后一两秒后,它便伸出脚爬起来,找准铁蛋,快速朝他爬去。
我骂道:“我CAO!你还真是见了人肉就眼红啊!”说罢,我举起砍刀飞身上前,手气刀落,将它剁成两半。
怪虫的硬壳被我锋利的砍刀劈开,壳里面溅出一大片鲜血,这感觉别提有多恶心。
此时,在一旁的风妮也打开手电,抬起脚照了照刚才被她踩住的那只虫子。风妮这一脚用力之狠,在沙地上印出一个两寸多深的脚印。脚印下面,没有虫子,只有一小洞。显然虫子会打地洞,已经逃走了。
正当我研究虫子打的地洞之际,风妮突然抓住我胳膊。她很用力,捏的我生疼,但我感觉她的手冰凉,而且手心出了很多汗。
再看她的焦急苍白的脸,我突然意识到,会不会虫子有毒?
风妮急道:“有危险,有危险!”说着,她捏我的力量继续加大……
此时我已经从背包里取出M500左轮手枪,把它紧紧的握在手里,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四周。
过了大概30秒左右,我依稀听见周围有响声,仔细听好像是很多虫子爬行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显然是由远及近。
我暗道不好,随即加大了手电筒的光线强度,朝远处照去。只见我们前方满是刚才那种血红色的虫子,不计其数,正迅速朝我们逼近。
我急道:“不好!虫子朝我们来了!大家快跑!”
说罢,我一把拎起背包,一把抓住还在用刀挑虫子的铁蛋。大家见我的样子,都不管自己身上爬着的虫子了,纷纷捡起背包,准备随我狂奔。
我用手电照向海滩,放眼望去,海滩已经爬满了虫子,整个海滩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再往岛上看,有些地方的岩石上趴在零零散散的虫子,有的地方没有。我推测这些虫子好像是从海里爬出来的,于是我招呼大家往岛上面跑。
我们所登陆的这座海岛,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热带珊瑚礁群岛。在靠近海水的地方只有不到10米宽的粗砂海滩,再往上是碎石滩。这些碎岩石小的有乒乓球大小,大的足有汽车大小。有些碎石棱角锋利,踩在上面非常难受。
碎石影响了我们奔跑的速度,也影响了虫子追我们的速度。往上跑了一段,觉得后面的虫子渐渐离我们远了。
又往前跑了一段,一道巨大的石壁挡在我们面前。这道石壁好像一堵大墙,横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无法再前进。
我们沿着石壁朝一个方向走了很远,发现这道石壁好像没有尽头,好像围绕了整个海岛。到此时,我们已经大致推测出,这座海岛的形成应该是由于地壳运动和板块挤压所致。这道石壁也许才是海岛真正的边缘。我们身后的碎石滩和粗沙滩,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日晒雨淋和海水冲刷,从石壁上落下去的岩石所形成的。
再没有时间来研究海岛的形成了,因为我们身后数以万计的虫子已经越过碎石滩蜂拥而至。
前有高大陡峭的石壁,后有打不烂拍不死的食人怪虫,我们显然几经被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