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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自杀者的遗书
到达江西省九江市彭泽县以后,我们马山联系了当地警方。在警方的带领下,我们来到彭泽县邮局。
我让邮局负责接收信件的同志看了这封没有寄信地址的信,其中一位大姐马上认出了这封信,她说她认识这封信的寄信人。
这封信的寄信人,是彭泽县湖西村的泉老汉。
这位大姐非常的热情,对我们说:“在我们县里,很多人都认识泉老汉,一是因为他的姓氏特别特殊,姓‘泉水’的‘泉’;二是因为他是县里个子最矮的人。那天他来寄信,正好赶上这几天邮局装修,营业厅里面的信筒给暂时挪走了。所以李老汉就在我这里买的信封,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片,照着纸片匆忙的在信封上写收信人的地址。”
大姐想了想,接着说:“那天他来邮信,神色非常的恍惚,好像没睡醒一样。写个地址,写错了好几次,换了三个信封!写好后我一看,收信人是北京的!就问他在北京还有认识人呢?他回答说,给他北京的大侄子。”
听了大姐说的,小林马上损我说:“得!老杨,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江西还有个大爷呀?那你应该也姓泉呀?怎么姓杨了?”
我瞪了小林一眼,没说话。这位大姐听了小林的话,就冲着我说:“哎呀,原来您就是收信人呀!不过我觉得那天泉老汉肯定有心事,要不然就不会匆匆忙忙、恍恍惚惚的了。您是不是看完信,就赶过来了?”
我点头说:“是呀!大姐,您知道泉老汉家在哪吗?我们想去找他。”
大姐爽快的说:“当然知道!我马上就下班了,下班我带你去他家。”
等到这位大姐下班以后,我们让她带路,准备去泉老汉的家。
由于是带路,所以我让她坐到副驾驶上,让小林和陪同我们的彭泽县公安局的两位同志一辆车,子怡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车。
路途并不太远,但这位好心的大姐,却和我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一路。问我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从何职业,今年芳龄,有无对象,父母尚在,兄弟几个云云……
我们沿着公路行驶,然后转了个弯,看到一个很大的湖泊。大姐告诉我们,这个湖叫“太泊湖”,主要产淡水鱼。湖西村就是因为在太泊湖边上,因此而得名。
很快到达了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子。大姐说,这就是湖西村。下了车,大姐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她。
子怡马上窜到我旁边,咬着我的耳垂小声说:“嗯!看这老大姐问你这么多东西,八成是看上你了!一会肯定跟你说,她家里有个大闺女,问你要不要!”
我看到子怡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还噘着厚厚的性感嘴唇,就赶忙问她:“那你同意不同意呀?”
子怡瞪了我一眼,说道:“随便你!你就留下娶人家闺女吧,以后打打鱼,织织网,挺好的!回头我跟林哥回去!”
跟在后面的小林说了一句:“你们俩小声嘀咕什么呢?怎么着,想打渔、织网啦?”
我发现小林最近有些变化,原来他不管什么场合,随时随地,想骂就骂,骂的响亮。想说什么,张嘴就喷。可是最近这半年多来,他好像每次出外勤,尤其是当着下级公安部门同志的面,说话文明多了。也许他知道现在他所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还代表着国家最高安全机关的形象,以及我们“CXF(1)”。
我马上说道:“是呀!子怡憧憬着滚滚长江,心爱着‘太什么湖’,就激动的想留在这里,当渔女了!嘿嘿!”
听我说完,子怡瞪着我刚想说话,就见这位好心大姐走到子怡边上,拉着她的胳膊,抬头看着她说:“哎呀,你说你这个大闺女,长的多俊呀!这大高个,是模特吧?我家大小子现在还没有对象,他一米八八的大个儿,我看和你挺配的!闺女你要是觉得我们彭泽好,就留下来给我当儿媳妇吧!”
听完大姐的话,没乐死我!这个傻子怡,还以为大姐看上我了,没想到是看上她了!
我心里正解气的时候,子怡突然搂着我的胳膊,还使劲贴着我,对大姐说道:“哎呀,大姐!我是觉得这里挺好的!可惜您家大小子晚了一步呀。”
然后边晃着我的胳膊,边拍着自己的小肚子说:“这是我孩子他爸,刚检查出来的,两个月了!”听完我差点没吐血!
不识相的小林,终于忍不住也窜过来,说:“我CAO!你们俩都有啦?怎么这么快?这么不小心?WCTMD!老杨你真行!”
听到他们俩的这番话,我真想从地上找个逢,钻进去。说不定可以直接钻到长江,然后顺流直下,入海……
谁想到这位好心大姐,听了子怡的话,马上将她搀扶住,焦急的说:“哎呀,我说大闺女,刚怀孕,怎么就出来瞎跑?慢点走!慢点走!”
然后又对着我说:“你看看你,怎么让媳妇跟着你大老远也跑过来!”
我真的很无奈!心中暗骂这可恨的北纬30度:居然让子怡变成如此阴毒的怨妇……
想着这些,我终于发飙了,一边摸着子怡的肚子,一边说:“孩子他妈,要不然你先上车里歇着去?别累着你和咱家孩子!”
子怡冲我坏笑了一下,装作乖巧的柔声说:“没关系,我还挺得住。老公,我还是跟你去吧,看看你大爷去!”
听了她的话,我真的要吐血了。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我早已习惯她的说话风格,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抵抗力,要不然非得吐血吐死在这里不可!说不定我的血液也会吐干,也会想张龙、赵虎那样……
无奈之余,好心大姐搀扶着子怡,带着我们来到一户很气派的宅院前。
然后对我们说:“到啦!到啦!这就是泉老汉家。”
看着高大紧密的院门,我闻道一股异样的臭味。
好像众人都闻到了这股臭味,子怡居然不可思议的扶着院墙呕吐起来。大家此时都不再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了,仿佛这一些都是那么理所应当的。
此时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上前给子怡拍背,没的说了,这个孩子认定就是我的了!肯定是我哪天睡着了梦游,钻进了子怡的被窝……
子怡在墙边,“哇哇”的吐了半天,又管我要水喝。我赶紧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她漱了漱口,又喝了几口。
我看大伙都离我们挺远的,就小声问她:“子怡,你不会是真有了吧?是谁的孩子?是不是那个人不要你了?你要说实话,我一定会帮助你!”
子怡用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看着我,继续喝了两口水。
我心想,估计我这回大头是当定了,不过子怡都这样了,我不能不管她!突然间,我觉得,我对她的好感瞬间升华成爱,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期待依人的小鸟。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子怡,不管怎样,我会接受你和你的一切!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你要是怕风言风语,我回去就带你领证去!”
这时的子怡真的哭了,眼泪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流了下来。她起身抱着我的头,使劲的亲了我的嘴一下,然后又搂着我的脖子,小嘴贴到我的耳边轻声说:“孩儿他爹,你两个星期的考察期提前结束。从在起,我正式做你的女朋友!但是你必须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永远别问那个负心人是谁!你能做到吗?”
面对这样一个身心受到伤害、感情受到挫折女人,我还能说什么?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是命运早有的安排。说实话,我早就喜欢上子怡了。现在,已经不能自拔的爱上她了,她所有的一切,我必须坦然接受!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放心吧,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
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子怡,在我肩上擦干了眼泪和鼻涕,说道:“老公……我觉得这个院子里不正常,里面肯定有死人!我闻到死人的腐臭味了!”
我很吃惊的看着子怡,她则一本正经的拍着小肚子,冲我笑了笑,然后坚定的点点头。我估计她的意思是,闻到了腐臭味,才勾起孕期呕吐反应。
随后,我跑到紧闭的院门前,推了推没有开。在门前,腐臭味更浓了。
我对众人说道:“大家留神,院子里可能有死尸!”
小林和同行的两个警察同志立刻也过来,他们问我怎么办。我对警察同志说:“情况紧急,有你们在确实方便,叫门不应,我们只能破门而入了!”
在两位警察表示同意后,我面冲着门后退半步,然后飞起一脚,“哐”的一声,将大门踹开。
随着院门打开,一股强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避过臭气,众人冲进院子。
环顾周围,这是一个很有江南气息的院子。院中坐落雅致的树木修剪整齐,花朵争相开放,瓜果圆润饱满。但唯一不见活人的踪影。
给我感觉,这个院子里,活着的东西,就只有成群结队苍蝇。
随即,我们搜索正堂,无人。来到正堂后面主人的房间门口,同样是房门紧闭。所有人都预感到,主人房里一定有尸体。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破门而入以后,所见到的情景,仍然让我们吃惊不小: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开始腐烂的尸体,用很粗的尼龙绳吊在房梁上。仔细观察,这种情形应该是上吊所致。
不知什么时候,好心大姐也扶着子怡进来看热闹。好心大姐吃惊的指着尸体,战战兢兢的说:“就……就……是……泉……泉老汉!”说完浑身哆嗦着跑到当院。
我怕子怡看到尸体又会呕吐,就对她说:“子怡,你去陪大姐。”说完,我赶忙带着其他人搜索别的房间。
不搜索还不要紧,这一搜索,让更让我们感到恐怖的事情是,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房间里,各吊着一具死尸,一共七具。
小林用随身携带的GPS卫星定位查询,很清楚的发现,泉老汉家的院子,正好位于北纬30度线上。没想到,我们刚刚到达神秘的北纬30度,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说这也是巧合吗?
很快的,又来了一大批的公安干警。法医将正堂的死者从房梁上取下,确认其身份,正是泉老汉。通过与警方沟通,我们得知,泉老汉原是日本人,已在中国生活了多年。他的本名是小泉二郎,1945年日本投降以后,他就来到中国,据说是一直在寻找他失踪的父亲小泉纯二。后来在中国娶妻生子,并安家在彭泽县湖西村,一住就是五十多年。
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日本人,会在中国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小乡村生活五十多年呢?而且他的家就在北纬30度上,这些应该不只是巧合。
经过警方确认,泉老汉家的七具死尸,分别是泉老汉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和儿媳,还有大儿子的孩子。
经过法医的检验,这七个人全部死于窒息,说白了就是上吊。死亡时间已超过一周。泉老汉的死亡时间,比他的家人要晚一天,据推测应该是寄完信以后。
警方将泉老汉家搜了个遍,没有陌生人的指纹和足迹,没有任何遗书、遗物,没有丝毫的线索……
为什么全家人都会上吊身亡呢?是全家集体自杀,还是谋杀?泉老汉家的案件,马上成为重案,直接由江西省公安厅接管。
看到这种情形,我觉得很是失落,好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谁知子怡突然叫过我和小林,对我们说她有线索,等一会儿回到车上再告诉我们。我很吃惊,难道说,刚才我和众人搜索其他房间时,子怡在泉老汉的房间,找到了什么?
我立即和在场的警方负责人交代了一下,带着小林和子怡回到车上。
到车上,我问子怡:“子怡,你好点了没有?还想吐吗?要不要吃些东西,后备箱里有八宝粥。”
子怡捂着肚子道:“哎呀,老公!我现在不想吐,我肚子好痛,我想……我想……哎呀!不行啦!你快带我找个厕所去!”说完推门就往外跑。
这一带都是独门独院的平房,没有公共卫生间。好在好心大姐在湖西村认识很多人家,在附近给子怡找了户人家,让她解决燃眉之急。
冲进茅厕之前,子怡让我在门口给她把门,还说:“不许抽烟!”
我只能乖乖的在茅厕门口守着,子怡在里面一边呻-吟一边说:“哎呦!疼死我了!我肯定是吃什么东西,吃坏了……哎呦……上吐下泻的……想起来了,中午吃饭,点的那份清蒸大河蟹,你们俩都没不吃,光让我一个人吃了!”
我在外面无奈的说:“孩子他妈,哪是我们都不吃,是你太贪吃!我们吃不上!海鲜我本来就不吃,你林哥又抢不过你!”
过了半天,子怡在里面小声说:“哎呦!差不多了……哎呀!差点忘了,老公,你快进来,我让看样东西!”
我想,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子怡不能让其他人看,只能让我看。于是就憋着气进到里面。看到子怡,吓了我一跳,只见子怡裤子都没提,就站在茅坑上。
如此之近的距离,我清晰的看到了她……
当时我马上认为,子怡叫我进去,是想和我那啥。因为她见到我盯着她看的时候,丝毫没有什么的反应。
谁知她等我进去之后,给了我一张折叠的信纸,并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这是刚才我在小泉老汉身上发现的,八成是他的遗书。看到里面的内容,我很吃惊。我觉得不能让警方知道,你看看吧。”
我接过信纸打开一看,里面十分工整的写着:“
我没有时间了,它们就要来了!
入口坐标:北纬30°00′00.00″东经116°44′44.44″
北纬30度,永无止境的死循环!”
看完信纸上的内容,绝对绝对比我刚才看到子怡更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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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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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那身上的护身符
看到魔鬼在向我招手
特别憎恨该死的规矩
把我限制的像个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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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可怜的可怜身躯
还被折磨着折磨的煎熬
痛苦降临在人们的头顶
还在拥抱着伟大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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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些可怜的可怜身躯
还在被经受着痛苦的煎熬
吃饱后再受到一点点好处
就会感激落泪伟大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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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人们啊
痛苦的活着吧
难道就不能吗
快追求美好吧
(非首稿)
BY:ARO-S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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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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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CXF:中国未知档案“a-X–files”的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