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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舒看到霍尽渊的脸色骤变,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这时,霍尽渊开口了:“你刚醒转,先养好身体。”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纪云舒刚刚苏醒,确实感觉十分疲惫,霍尽渊刚离开,她便体力不支阖上眼睛便睡着了。
霍尽渊找到幕连城时,他已经开好了药方,配好了药,见到霍尽渊来,他向烧云挥了挥手:
“你来得正好,药已经配好了,烧云,你去煎药!”
说着,他便走到霍尽渊跟前,用手搭住霍尽渊的肩膀,将脸凑近霍尽渊。
“你呢,学一下怎么喂药吧!需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吗?”
霍尽渊皱着眉,手臂一挡,将他的脸挡住了。
幕连城挑了挑眉,唇角微勾:“看来你是知道怎么做咯?”
霍尽渊不理他,转身就走,留幕连城一个人在后面骂他见色轻友见异思迁见利忘义见钱眼开!
逐风匆匆赶来,他俯首帖耳道:“王爷,还是不肯说,再用重刑,人怕撑不过去……”
霍尽渊皱眉,按照他以往行事,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直接埋了。
可是……
想到纪云舒的话,霍尽渊挥了挥手:“先放一放。”
逐风一愣,但他见霍尽渊似乎不想再多说,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烧云将熬煮好的药端给了霍尽渊。
霍尽渊接过药,自己先尝了一口。
烧云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他们王爷是最怵喝药的,可他刚才,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喝了云裳姑娘的药。
“王爷,这……”烧云嗫嚅着。
霍尽渊挥了挥手,烧云便只好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这个幕连城,还算他有良心,这碗药,居然不怎么苦,微微的酸,微微的甜,微微的辣,就是不怎么苦。
霍尽渊将汤药放在唇边,待汤药温度变得温热,他端着碗走到榻前。
他看着睡梦中的纪云舒,自己咕嘟先喝了一口药,而后将自己的唇贴在了纪云舒的唇上。
柔软的唇在他的嘴里化开,他忍不住就慢慢吻了起来。
他感到纪云舒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扑在他的脸上,微微发痒。
纪云舒醒了过来,看到霍尽渊,有些发懵,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嘴里,有一股酸甜的味道。
霍尽渊十分尴尬,他将碗端至纪云舒的跟前,道:“本王在喂你喝药,连大夫说了,得……”
说完,他又咕嘟喝了一口药,送向纪云舒的嘴里。
纪云舒的唇被他含住,她的眼睫毛轻颤着,她这才知道,幕连城所说的喂药之法,居然是这样……
两个人唇齿相交,用了许久的功夫,才将那碗药用完。
纪云舒发现,霍尽渊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红,连耳朵都红通通的。
霍尽渊的身子有些僵硬,他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个药……有点甜……”
又道:“是幕连城说的,必须这样喂药,才能将药效发挥至最大……”
纪云舒感到自己脸腾的烧了起来,她和霍尽渊,明明已经有过很多次的肌肤之亲,不知为何,此刻她仍然会脸红。
她伤得这样重,这药也不知需要饮多久?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纪云舒想了想,还是道:“王爷,奴婢……认识那个刺客……”
这回,轮到霍尽渊发懵了,他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王爷,他……他曾救了奴婢一命……”
纪云舒便将粮仓着火那日,自己被黑衣人所绑,最后被夏侯旻所救之事,告诉了霍尽渊。
霍尽渊站起身来,将碗盏往榻边的小几上一搁:“所以,你知道他是谁?”
他看着纪云舒,她的唇上有了一丝血色。
“那日的事,为何瞒着本王?”霍尽渊的声音,有些发冷。
霍尽渊看向纪云舒,他十分恼怒,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居然瞒着自己!
且不说这个人来历不明,心思不明,就算这个人是个清白之人,她也不能这么做!
霍尽渊气得在寝阁内走来走去,他看了看纪云舒,见她那般虚弱,又心生不忍,便任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怒气冲冲地甩手走了出去,他要去监牢看看,那个刺客,究竟意欲何为?!
因为饮了汤药,汤药中有镇定宁神的成分,纪云舒感觉眼皮越来越重,霍尽渊走出去后,她便沉沉睡去。
逐风走到监牢门口时,恰巧碰到烧云带着幕连城走了过来,此前烧云已经派人告诉了他,幕连城想去看看那个刺客。
幕连城以扇掩鼻,他指了指前面,不耐烦道:“带路。”
沿着幽暗的甬道向前走着,强烈的血腥味涌上来,幕连城眉头紧皱,连声哎哟:“真够血腥的!”
走到最里面一间牢房时,见得一名男子赤裸着上身,被铁链捆绑着,挂在行刑架上,浑身满是鞭痕与血污。
幕连城提着衣袍,蹑着手脚走上前去,他端详了一下那名男子的面容,摇了摇头:“真惨呐!”
说着,他看向逐风:“叫醒他,我有话问他。”
逐风击掌,一名黑甲卫提了一桶水上来,兜头朝男子泼下。
男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水和血渍混合成浑浊的污渍,顺着他的眼睛、脸庞流淌。
他睁了睁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又将眼睛合上。
幕连城看着他,用扇柄抬起他的下颌,问道:“你既是刺杀,为何最后下手时,却突然收了力?”
男子似乎有些意外,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白衫男子:“我不想伤及无辜。”
“但你还是伤了。”幕连城在他面前,轻松地踱着步子。
男子的瞳孔猛的一缩,当他发现霍尽渊身旁的女子,竟然是纪云舒时,他已经收了力度,但是,那时为时已晚。
他知道他的剑刺中了她,这些天,他一直很担心她的伤情:“她……怎么样了?”
幕连城唇角勾了勾:“你认识她?”
男子猛地抬头看向幕连城,似乎很意外他知道这些。
“如果你只是不想伤及无辜,那你的剑会在更早之时回撤,但很显然,你是在看清了云裳姑娘的面容后,才收的力,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刺中了她。”
夏侯旻没料到幕连城对剑道了解如此之深,但他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幕连城继续道:“你的剑,薄如蝉翼,你的剑法,犀利如风,一招可致命。这不是大楚的剑术和剑风。”
幕连城踱步至他的跟前,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夏侯旻,道:“我曾听说,西洲国有一个剑法极高的和尚,名叫玄清。玄清有一名得意弟子,是西洲国的三太子。”
夏侯旻的眸光闪了闪。
“你就是西洲国三太子夏侯旻?”
霍尽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监牢外,烧云和逐风闻声皆是一惊。
霍尽渊浑身戾气地走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