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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尽渊周身冷厉的气场令纪云舒一抖。
她被霍尽渊强行抵在门上,抬高下颌,以至于她的眼睛不得不直视着他。
她看到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着冰冷的寒光,纪云舒嗫嚅着:“奴婢,奴婢……”
霍尽渊看着纪云舒清澈的眸子,眼角泛红,似乎刚刚哭过一场。
因此愈发显得眸光潋滟,罥眉如烟,唇艳如樱。
霍尽渊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加强烈。
他干脆一把将纪云舒打横,抱起就朝殿阁宽大的黄花梨雕龙画凤架子床走去。
纪云舒片刻失重后,本能地挣扎着,低声地恳求着:“王爷,请放下奴婢……”
霍尽渊脸上毫无表情,他身材高大修长,又常年习武,臂力腰力和腿力都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纪云舒在他的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听到纪云舒的祈求,霍尽渊在床前一顿。
他没有直接将纪云舒放在床上,而是抱着她,冷声问:“你不愿意伺候本王?”
未等纪云舒答话,只听到霍尽渊嘴角扯起讥诮道:
“也是,本王怎么忘了,不久前你还是霍千澜的未婚妻,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妃呢。”
纪云舒感到背后一阵钝痛,她被霍尽渊重重丢在榻上。
看着霍尽渊眼中的阴翳,纪云舒赶紧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奴婢现在和太子云泥之别,而且,太子已经娶妻了。”
不知是听到纪云舒提及太子娶妻,还是听她说自己与太子云泥之别。
霍尽渊心中莫名的愠怒更加张狂。
他心中只想问:那如果有得选呢,你是不是还想做霍千澜的太子妃?
但他没有将话问出口,而是扑上去,开始去扯纪云舒的衣服。
纪云舒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到了,哭着向床后瑟缩。
霍尽渊拉住她的腿,将她扯到自己的身下,箍住她的腰,将心中的怒意化作千吻落下。
纪云舒挣扎几番,随着霍尽渊已将她的衣服尽数褪尽,动作也愈演愈烈。
她渐渐放弃了抵抗。
一行眼泪从眼尾划过。
霍尽渊高大强健,一只手便将她箍得死死的。
纪云舒知道,想要救出父兄,她需要取悦这个男人,只有他才有可能为父兄出头。
可是,她就是感到很屈辱、很难过。
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反应,霍尽渊暂歇了歇,从迷情中睁开双眼。
他看到纪云舒眼角含泪,眸中水气氤氲,那点泪痣凄楚魅惑。
看到纪云舒扭头头去,闭上眼睛,睫羽微颤,霍尽渊顿时怒火中烧。
他感到一种蔑视与不屑。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纪云舒身子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她抑制不住地嘤咛着。
这声声娇喘与低吟,却让霍尽渊更加血脉偾张。
霍尽渊长在军中,军中都是一群光杆儿大老粗,成了家的也长期远离妻儿。
因此每逢夜晚,兵士们常常围着篝火喝酒。
喝多了就讲起各种荤段子。
在他们口中,女人的身体就是人间至乐。
少时霍尽渊不懂,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更令人快意的事情?
兵士们醉眼迷蒙,笑哈哈地打趣他:“你不懂!女人啊,就是这世界上最烈的酒……”
兵鲁子们拎着酒壶哈哈哈地大笑着。
那时,霍尽渊是真的不懂。
别看这群大老粗,他们现在是醉成烂泥,可是上了战场,个顶个的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他们竟然不想战死沙场?
他们想死在女人那里?
那时,霍尽渊便觉得,女人真是可怕的东西,是会迷乱人心智的东西。
是能让英勇战士溃不成军的东西。
因此,当他做了一军主帅,对于将士们接触女人这件事,处置非常严格。
他带回金都的四员大将,其中秦劭和崔毅成了婚,而且和妻子感情非常好。
他俩便常常劝他早日娶妻,说等他娶了妻,就能懂得将士们熬不住的那种辛苦。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可他不明白的是,他不是纵情声色犬马的人,怎么开了荤之后,竟有种不能自拔的势头。
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引诱自己!
这时,身下传来纪云舒压抑的抽泣声。
她面色潮红,脖颈与胸前的那片雪白也透出些许粉嫩来。
酸楚中带着委屈,还有强烈的羞耻感,令纪云舒不自觉地低泣着。
“哭什么?”
见纪云舒答不上来,霍尽渊声音里带着不悦:“不愿意伺候本王?”
“还是你心里还惦记着霍千澜?”
纪云舒怔忪了一瞬,连忙摇头。
又意识到自己这个摇头,有确实不愿意伺候的嫌疑,忙道:“奴婢不敢……”
霍尽渊的脸色更加不好,他蹙着眉:“不敢?要是给你这个胆子,你就敢了?”
霍尽渊的五官长得很俊美,只不过因为周身杀伐之气太重,让人只注意到他的冷厉,反而忽视了他出众的样貌。
尤其是那双狭长凤眼,还有那道浓淡得宜的剑眉。
纪云舒不敢惹怒霍尽渊,低低道:
“此前奴婢与太子的婚约,是陛下钦定的,已经解除。奴婢与太子之间,从不曾有过其他。”
霍尽渊轻嗤一声:“那你说说,你今日是怎么进去的刑部?”
纪云舒猛的一惊,没想到霍尽渊竟然已经知道。
既然瞒不住,她便如实回答:
“那日太子妃寿宴,奴婢正巧碰到刑部尚书刘启复刘大人,奴婢求了刘大人,他看着父亲往日的情分上,答应了奴婢。”
“仅此而已?”霍尽渊沉默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仅此而已。”纪云舒不明白霍尽渊为何会质疑。
霍尽渊轻靠在床背上,他未着中衣,衾被轻轻盖住他的要害部位,胸膛结实的肌肉展露无遗。
他的眸子闪了闪,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覆盖在纪云舒后背上的乌发。
确实如纪云舒所说,鹰隼告诉他,在纪云舒和刘启复会面之后,太子见了刘启复,给了刘启复指示,还给她安排了马车。
纪云舒并未见过太子。
霍尽渊想不通,如果太子心悦的是纪云舒,为何又娶了阿念,却眼睁睁看着纪云舒沦为官奴?
正想着,身旁的纪云舒动了动。
她看着霍尽渊心情转好,犹豫再三,还是将一直放在衣袖里的那封信,直接递到了霍尽渊眼前。
“王爷,这是父亲托奴婢转交给你的。”
她声音软糯,还带着余兴过后的娇柔。
霍尽渊的眼神从她纤长的手指转移到信封上。
这是纪墉的字。
他认识。
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是能一眼认出纪墉的字。
点画清瘦却饱满,结构端正且阔达。
一如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