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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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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孙老三的话,云牧端起无根水入喉,顷刻,一股浓香厚重的茶香于口腔中迸发,深呼吸,鼻腔中依然。

    连续几次深呼吸,感觉整个人浑身充满了茶叶的香味:“甘而不甜,厚而不腻,浓郁强劲。”

    继续回味:“干净,舒坦。”

    “从没喝过这么香的茶。”

    品茶品了有半个多时辰,随意闲谈的孙老三看着云牧的眼睛,说道:“你应该已经开过眼了,你的眼便像这茶,无根水只是激发刺激之用,重点还在于眼睛本身。”

    “你如今只缺一点修炼的技巧,眼不同,道不通。”

    “我这有一些修炼心得,不知有没有用,你且听听,就当听故事好了。”

    云牧正色,起身施礼:“请三伯教我。”

    孙老三摆摆手:“谈不上教,勿须这般正式,且坐着。”

    “我会说的慢一些,有不同的想法可以提出来,便像你刚刚看木雕一般,自在随意些便是。”

    随着云牧落座,孙老三缓缓说道:“身体是个整体,眼睛只是其中一个部件,分不开。”

    “人,按照我们武者的界定,可划分为三个部分,肉身乃是基础,三魂七魄是为神魂,再来人生阅历,或者说知识储备称为才气。”

    “前两者修炼的方式众多,包括丹药,唯有才气只能多看,多学,多听,没有捷径。”

    “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修炼心得,便是从才气而来。”

    “我的功法唤作乱花渐欲迷人眼,引才气入眼,配合我本身的异瞳发挥功效。”

    “我的眼名曰春去秋来眼,极致时可看穿世间万物的过去未来。”

    “现在来说,只堪堪略有小成。”

    听到这,云牧心底咯噔一下,随即面色恢复如常,看穿过去未来?

    如此逆天的能力消耗必大,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孙老三,还能施展几成能力。

    “现在我给你演示如何引动自身才气...”

    老人家嘛,本来晚上就睡不着,再加那几杯浓茶下肚,时至深夜,孙老三依旧精神抖擞,一副誓要将自身所学全然相授的模样。

    一个愿意教,一个有悟性,还愿意学,俩人越聊越上头,全然忘了时间。

    直到家人担心孙老三身体,前来书房呼唤,二人的交谈方才告一段落。

    云牧靠在椅子上,将今晚所听所学整理一遍,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端详面前这位老人。

    孙老三年纪虽大,可眼中却并没有一般老人那种浑浊之感。

    见云牧看自己,孙老三抬眼亲切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没想通?”

    “三伯,您不仔细瞧瞧我?”

    孙老三直起腰身,轻轻敲打腰背:“神要沉,心要稳,这个问题不该从你嘴里问出来。”

    拍了拍云牧的肩膀:“于我而言,你是谁并不重要。”

    云牧捏了捏酸疼的脖子,笑问:“非亲非故,您为何毫无保留的教我?寿元?”

    孙老三走至门口,看着院儿里的天井,自言自语:“欲语牵魂术?寿元?也许吧。”

    抚过双眼,又摇了摇头:“我信它。”

    走出了书房。

    云牧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她?它?

    学着孙老三的模样抚过左眼:“它吗?”

    回到丁家庄园,云牧回忆出玄武腹中的八阵图,对比自己现在所掌握的功法。

    既然此八人的功法来自于书山,是否可以将二者联系起来,配合孙老三的讲解,从而推敲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修炼法门呢。

    云牧的悟性真不是一般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千篇一律,除了挨打,修行,做操,便是看三女斗法。

    这一天一早儿,李大着人招来云牧,还是老一套配置:李子眉伺茶,孙老三旁坐,李大摆好棋盘以待。

    云牧着红子,先手棋,双方开局迅速布阵,走至顺炮横车对直车基本阵型后,云牧直接发起攻势。

    红车占据肋道直下二线,逼迫李大跳边马,而后抬左手车,准备弃马闪电突杀。

    李大也不是新手,怎会轻易上当,背补士以作防守,云牧则继续进攻,红车继续站肋,进车下二线,双车锁喉。

    李大摆士角炮,卡住红车出路,云牧则进炮下二线,如此,红方三员大将压境,随时准备扑杀。

    “大伯,这边事儿结束之后,我要走的。”

    李大眼观棋路反复推演,最终抵子进卒,准备上马踩红车红炮。

    “情况你这都知道了。”

    “换做是你,你会放我走吗?”

    云牧早也知道李大会这么说,直接黑虎掏心,红炮打掉黑方中士。

    黑方起士吃红炮,红方摆士角炮,平炮催杀,准备弃车砍士下底线闷杀。

    黑方抬炮吃红士解围,红帅出将吃炮,黑车下底线吃红马。

    接下来李大便要再砍红相将军,云牧毫不在意,摆上中炮。

    两人的落子速度渐慢,孙老三捋着胡须连连点头。

    云牧先弃马再弃炮弃车,后再弃相,自损八百卡死黑方站位,此番弃子攻杀着实玩的不赖。

    总之一句话,没有什么大子是不能弃的。

    李大士角炮遮脸,再卡红车位置。

    云牧舔了舔唇,弃炮打中兵将军,落子成盒。

    李大拧眉看棋盘,若是上马踩炮,红车直接大刀剜心绝杀,若是选择上士卡位,那红车平车将军,依旧是双车错绝杀,无论如何推演,皆无还手之力。

    李大端起茶碗,夸赞道:“棋下的还真不错。”

    云牧抿茶:“大伯谬赞,这是一盘弃子攻杀的古谱,棋谱绝妙,非我之能。”

    “我再想想,回去把棋谱给我写好送过来。”

    “得嘞,嘿嘿。”

    “回去吧,这两天别去找于木了,再开书山也就三五日,好好休息。”

    看着云牧拜别而去,李大再与孙三对弈:“你看呢?”

    “年轻人嘛,看惯了大世界,不愿意委身在这一府之中,理解。”

    “这小子胆子不小,敢威胁我。”

    “弃子攻杀?意思是不让他离开,他自损八百也要剜我的心?”

    孙老三乐呵呵的打圆场:“下个棋嘛,哪有这些弯弯绕,老大,你就是想的太多。”

    “拼图少一块,总归不够保险。”

    “您说让我看,我看啊,留不住。”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今天是五月二十五,宜出行,动土,开业。

    天一早儿,云牧便被赵老四带着,来到了李家大院儿里的一处假山前。

    假山上有八个不同的古怪符号,李大目光扫过众人:“还有半个时辰,可有什么要说的?”

    “几十年了,可算等到这一天了,还有点紧张呢!”

    “哈哈哈,是啊,吾也有同感啊。”

    云牧伸了个懒腰:“大伯,咱这全都进去了,万一外面出点什么事儿,可麻烦呢。”

    “臭小子,把心放你肚子里。”

    “你是第一次进去,记住了,不要乱碰,提示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勿要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