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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雅典的手没有松开,他把额头贴近了许天的额头,灵识刹那间冲入了许天的灵魂,白骨突然消失了,他在天道雅典的冲击下竟然主动避其锋芒。
许天现在处于任人宰割的条件,白骨也匿了身形。
天道雅典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许天,“他还算安全,放过他们两个。只要不捣乱,照我们的朋友来对待吧。”他转身,将许天放到了他的前方,凑上去,低声地道:“你体内有东西在吧?他惧怕我,所以隐匿起来了,我知道,他才是令我不安的存在。他究竟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继上一代的寂落王之后,又一个人看穿了白骨的存在。这个秘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越来越多的人看穿,就代表着越来越危险。
白骨暴露了之后,许天自忖该怎么办呢?
他只有随着白骨,继续找到神主的遗物吗?还是说,白骨……
他有些迷惑,不经意间瞥见天道雅典那眼睛,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般,悚然大惊,惊栗遍布全身。
“许天,这个人不简单。”白骨逃过了天道雅典的探查,出现了。
“我也知道,可是你竟然这么怕他……”
“他已经超越天圣这个境界了,严格的说他已经不是人了……他现在是——半神!”
“半神!?”许天对于神这个字眼还是很敏感的,神主、神血、神迹……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半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的脑子已经全部乱掉了,没有思路。
“他的体内也有神血,再加上他的非凡天赋和实力,的确有可能做到。而且他的体内存在的不是伪神之血,而是真神的血脉!天道雅典是真神的后裔!”
白骨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他对天道雅典有种独特的惧意,对真神的后裔……
许天暗自琢磨着他的话,没有回复天道雅典,对方也没有说什么,一路往剑山而去。他不急不燥,罪在他的眼里和神殿一样。
他没出来之前五大势力也好,四大势力也罢,是平衡的。他出来之后,中州依旧是四大势力,只不过有一个更大的势力要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叫做剑宗!
剑宗本部的所有人回到剑山,外围的罪的成员被轻易地打败,落玑一个人开路,直接杀灭了那些试图阻挡的人。在杀戮剑皇的面前,任何反抗都是接近于徒劳的。就连那些高层的罪成员都退避三舍,在他们的眼里这是只有天罚才能抵抗的超级强者。
而天罚成员就在剑门内坐镇,所以他们一路退却,就是为了回去找到剑门内的天罚,天罚对抗剑皇,这才是最合理的配置。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人群中还有一个老人,令世界发抖的老人。
给他们传信的人准备说的,可是迫于时间的紧急没有传达到这点,因为当那人知道迟暮剑圣出来之时,剑宗人已经准备倾巢而出了。
现在眼见着剑宗的人掉头,他也没有办法。
剑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剑山下,天道雅典没有回山门,而是绕开了,去了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外人不知道,碧海空和三位剑皇知道,那是他心爱的人的坟墓,埋在那里两百多年了。
如果说迟暮剑圣最放不下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剑宗,也不是所谓的名声、生命、力量这些东西,而是他最爱的这个人。可以这么说,如果是为了这个女人,迟暮剑圣可以放弃一起。
老人一路上都是飘在空中慢慢地前行,唯独到了剑山下突然警觉地跑起来。一改他的气度,他浑身缠着那样的布带,看上去像一个乞丐,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都感到奇怪。
迟暮剑圣自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只为了看看他的爱人的坟茔有没有受到伤害。
眼见到的结果是令他失望的,坟墓被推翻,连他亲手栽的长生树和石碑都被推倒,有人驻守在一旁,神色严肃。
迟暮剑圣久久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愤怒。碧海空一人远远的望着老师的背影,阻止了要去看看的醉逍遥:“有些事,我们也不便知道,不便看到,不然的话,会出事的。我们攻上剑山,夺回剑宗就足够了。”
他说着拉着醉逍遥往山门走去,剑宗的弟子实力和罪成员相比普遍较强,尤其是剑宗的剑技,每一招都是精练过数百上千遍的绝技,他们以剑为友,以剑为生,怎么能够不强。
许天和米加尔也混在人群中,一起攻上剑山。
唯独天道雅典站在山脚下,走向了坟墓。守卫们刚想去山前援救,就看到了一个老头,他们也没有多问,直接大喝:“你是哪儿来的!赶紧走开!”
他们没有动手的意思,倒不是认出了剑圣的威名或者是感受到实力的差距,而是因为他们急着奔赴前方,不想浪费时间。
“你们把坟踩了?”
“怎么了?这个旧坟都两百年了,谁还记得?!就算有人来祭扫……哦,是你家的人吧!我们就踩了怎么样?”守卫们上前来,一把拍在天道雅典的肩上,语气险恶。
“两百年,没人记得?”他嗤笑一声,“就算是两千年我也记得。我活着么久的原因就是不想忘记她。”
“哈哈,这老头是不是疯了。算了,送他去死吧!”嚣张的守卫大肆嘲笑,一个人甚至已经举起了长剑。
天道雅典嘴唇微动:“该死的是你们。”他连动都没动一下,那人的身体从下而上化为了飞灰,几乎是一瞬间,剑哐当一下掉在地上,砸在另一人的脚边,那人立时吓得快尿了。
“你……你……”
“你不配用剑。”天道雅典说了一句话,走过了他的身边,那人也立时化为了烟尘,巨大的能量瞬间集散了他体内的所有血肉,令他回归最原始的微粒。
解决了这两个杂碎,他一点也不开心。他并不急着解决侵占剑山的那些人,反而细心地侍弄起倒掉的墓碑,一丝不苟。
没人看见,他的老目中含着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