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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暮,人们大多归家用饭,学院里还时不时有人经过,讨论着一日的精彩比试,尤其是两个亮眼的人被提到最多。
许天和暗巢。
最懊恼的是那个多管闲事被暗巢轰出场外的离火境的家伙,本来好歹有他一个席位,就算撑不到最后,也能得个名次。他一出手,连入围的资格都丧失了。
遭此大难,他也只有借酒浇愁,当天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解忧去了。
在过往的草坪小径,行色匆匆的只有一人,贴身的衣衫把她的娇好身材显露无遗,两条大长腿甩动飞快,但是上身用一块纱巾围住,似乎是要遮挡身份。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美女,还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美女。
她顺着最隐秘的小路一直走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不时四处张望,看着四周有没有人迹行踪,显得十分紧张。
看到没有人,她一个侧身翻出了草坪,越过围栏,闪进了一户房间里。
“你怎么来了!”屋子里只有一个老人,正在桌边看着一册书卷,见到来人大为惊讶,“这种时候要是被发现,可是重罚!”老人拍着桌子叫道。
他正是主持大赛的老者,人称莫导师,他的真实姓名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是大家都这么称呼,于是也就得了这么个名字。
女人缓缓摘下了纱巾,包裹严实的上半身露了出来,红艳的嘴唇和含波的眼睛带着生动的语言,在学院里有这个本事的女人也只有柳谷了。
“老师。”她轻启朱唇,走近。
莫导师拍案而起,“知道我是你的老师,现在正值比赛的关键时刻,你却来找我,要是让人知道……你难道不懂吗!”他怒吼起来,灰白的头发抖动。
他的手攥起了书卷,黄色的书页被捏的皱皱巴巴,就要从中间被拗断。
他们之间突然产生了一阵莫名的寂静,两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好一会儿,柳谷才再次说话:“我看过了,没有人。”
“你……想说什么,快些说吧。”最后还是妥协了,莫导师从来拿这个徒弟没有办法。
“我来看看您,顺便谈谈我的计划。”柳谷郑重万分,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过这么慎重的表情,只有在她的导师,她最尊敬的人面前才会如此。
莫导师看到柳谷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这个姑娘他是从小看到大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
当初柳谷是个弃婴,而他那时已经是沧澜皇城最大的学院的导师了。见柳谷虎头虎脑的,很是让人怜惜,莫导师亲自抚养这个孩子。
小的时候发现了柳谷的天赋,便亲自教授她功法,尤其是灵力方面。两人像是祖孙一样生活,十分开心。
后来,又有一个人闯进了他们的生活,那一年柳谷七岁。
那是一个小少年,比柳谷大了三岁,十岁的少年已经有着大人的一份沉着,他一个人跋涉了很远的路来求师,其诚心打动了莫导师。
在学院里不能公开教授这样的弟子,于是莫导师只好偷偷地教他们两个,两个人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让柳谷很开心。柳谷像是待大哥哥一样对待少年,她觉得这样的世界很好,很开心。
直到柳谷十六岁,而少年十九岁的那一年,变故悄然降临。
所有的变化都在一瞬间降临,那天夜晚来得特别早,似乎和黄昏没有间隔,天空似乎也是血色的,乌鸦在嘶叫,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嗓音。
少年似乎是发了疯一样,他设计了一出陷阱,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把莫导师骗了进去,与少年在一起的黑衣人杀了莫导师一家,最后闯进了莫导师的屋子。
少年站在全身麻痹的莫导师身前,挥退了众人,狰狞的面目盯上了角落里的柳谷,嘴角露出了冷笑。
此时的柳谷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人,雪白的身体诱惑力十足,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能放过她。柳谷的实力不如少年,被封住了行动,按在了莫导师的床上,接受少年的蹂躏。
惨叫声和求救声充斥莫导师的耳朵,他却没有办法。痛彻心扉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野兽一般的少年拉着半裸的柳谷出来,青紫色的伤痕在柳谷身上遍布,少年却得意地笑着。
少年饶了他们两人一命,打断了莫导师的两条腿,带着人扬长而去。
从此以后,莫导师就带着柳谷离开了皇城,来到了鹿加,此刻已经是五年的时光过去了。
想到往事,莫导师的眼眶不禁湿润,他挥挥手:“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自寻死路,还是好好的活下去,忘了他吧。”
“不!怎么能忘,老师,您现在腿上的假肢,能让你忘记吗?我遭受过的耻辱,能让我忘记吗?我就是要去问问他,为什么!我们本该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柳谷激动得吼起来,眼睛里流下了热泪。
她怎么能忘记那晚在她身上妄为的禽兽!
“为什么?这个我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只是要知道这个答案的话。”莫导师看着柳谷,说话却底气不足。
柳谷果然不吃他这一套,摇了摇头:“我来是想和您商量,务必把第一名的位置留给许天,他是可以帮我完成心愿的人。别的人我并不担心,唯有那个谢国公安排的家伙,我不能让他赢。”
“这个我无法帮你,这种比赛都是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谁胜谁败一目了然,我即便是主持大赛,也没有这种权力。”
“不需要这么明显,只要判那个家伙几次犯规,在关键的时候截住他的攻击就行了。”柳谷请求道。
莫导师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不愿意让你去冒险。放弃吧。”
柳谷含泪顿首,“老师,我放不下,不光是我受的屈辱,还有您的,您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我们之间的纽带,不能就这么被他毁了。”她转身出门,缠上了纱布,“既然您不帮我,我只有相信许天了。即便这次不行,我也不会放弃,除非我死了!”
“啪”地一声,门被关上,莫导师喟然一叹,像是又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