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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裴景淮的那些小心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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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信件,请注意查收!)

    在彻底想明白后,我开始尽可能不再逃避自己内心的声音,我去试着习惯换一种思维和她相处,虽然时不时还总是会觉得她像个小孩,但事实证明,在对待感情的问题方面,让让确实比我头脑清醒,且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感情之匮乏,简直是到了我自己忍不了的地步,我不知道一段爱情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是从一个眼神?还是牵手?拥抱?或者亲吻?

    亲吻可能进展太快,显得我之前的所有纠结和矜持都像是故作姿态的笑话,所以我决定准备一个承诺。

    一个我们一定会结婚的承诺,或者说是直接拥有一本结婚证。

    只要结了婚,在一个户口本上,我们对于彼此的关系变成了妻子和丈夫,是双方的爱人和配偶,那么除非是我们双方自愿,否则就没有人能够将我们分开。

    我需要得到法律和道德给予我的安全感。

    为了获得这份安全感,我所要面对的问题和麻烦又接踵而来。

    关于我和让让的关系,在外界众所周知,我们是叔侄,有人认为我们有血缘关系,有人知道我们没有,可不论如何,她妈妈和我大哥在一起的事,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们没有办法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身处世俗就无法真正摆脱被议论的命运。

    我甚至可以联想出,别人会怎么说,怎么想我们,传得夸张些,那都是完全够资格登上社会新闻的程度。

    所以在那段苦恼的时间里,我的内心尤为挣扎,在无数个夜晚,我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真的自私太过?

    可我心里有一种坚定的声音,它反复的向我重申,我想留住一个人,想要去爱一个人,和一个人有结果,绝对不是错。

    我和让让本来就该是两个陌生人,我们之间的差距和阻隔只是年龄,是我比她虚长的九岁,除此之外,我们不该被任何条条框框禁锢……

    在这种内心声音的驱使下,我顺从本心,将内心的爱意外露。

    可不知是不是我的笨拙致使我的爱意表现得太过急切,让让被我吓到了。

    她开始急于向我索要一个承诺,至于这个承诺是什么,我心知肚明,但当时,至少是那个我没有想好前因后果的当下,我无法给她想要答案。

    我必须得承认,这一点确实是我做错了。

    因为我的瞻前顾后,让她没有安全感,甚至是产生了难过的情绪。

    如果能给我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我想我一定会在她问我,我们现在算什么的当下,直白的告诉她我的想法:我们一定会结婚,所以给我些时间,让我去摆平所有摆在我们面前的阻碍。

    如果她问,为什么不能先谈恋爱。

    那我会告诉她,因为只有爱情不够稳定,我想要的是法律,道德等等的一切都无法将我们分开的感情。

    我会和你谈爱,但不只是谈爱,我们要谈的是一辈子,成为一辈子的家人,爱人。

    这样的关系是最稳固的。

    可惜人生中的某一阶段一旦过去,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所以前些时候,我向她坦白了我的自私怯懦,让让很认真的告诉我,她说没关系,反正她已经生过气了,我最后给她的答案也还不错,所以她勉强选择原谅了我。

    我松了口气。

    ……

    现在我们将时间快进到让让生气后,找了个假男友来气我的阶段。

    当时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向她求婚,甚至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我的女主角登场,可谁知,她人是回来了,还带了个什么谢然。

    我瞧着那小子还不如那个什么宋霁川呢,也不是我有意要拿他们俩做比,只是相差实在太大,宋霁川不管再怎么说,和让让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吧……那个谢然,我愿意将他称之为半路杀出来的一个莫名其妙且搞不清楚状况的“程咬金”。

    他的演技虽然拙劣,但却足够气人,说实话,当时我要不是为了顾及体面,是真想立刻把他赶出家门。

    我自问是个心眼不大的人,所以事后,为了报复谢然所带给我的不痛快,我认真找他母亲聊了聊他不务正业的问题,他母亲算是我的合作伙伴,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所以她当即表示会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

    我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终于算是舒了。

    不过后来,我又发现了一件事,让让找假男友气我的手笔,似乎还有周木参与,他在这场谋划中的地位还举足轻重。

    我觉得他好像有些太闲了,所以私下威胁过他一次,如果再没事找事,我就让他忙起来。

    于是再后来,我撞见了好几次让让和周木私联,联系完就删聊天记录,力求不让我抓住把柄……

    求婚成功后,我就感觉我的世界突然变得明亮了,我时常看着手上的婚戒发呆,婚戒不沉却足以镇住我过往那颗飘着的心,我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这种感觉如我之前所说,完全来源于信任和承诺。

    但人总是不知足的,得到了口头上的承诺,我就开始更加渴望被法律和道德等一切所认可的实质承诺。

    我很难言喻我有多想拥有一本和她的结婚证,我想和她有一段婚姻,只要有了被法律认可的事实婚姻,她就不能轻易离开我了。

    我还想让这段婚姻变得再复杂一些,我想将我们的一切融在一起,财产,名誉和交际圈,我自私的想,她以后哪怕为了顾及这些事,也不能轻易抛弃我了。

    让让当时并不知道我自私的想法,她还单纯的认为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我对此很是愧疚,只是和愧疚比起来,我几近疯狂的更想将她留住,不惜任何,只想让她更爱我一些,愿意留在我身边,给我爱她的机会。

    看到此,或许大家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反复申明我从不是一个完人,甚至在很多时候,我都是自私且具有占有欲的,因为我已经不再适应孤独了。

    可还有一件事,加剧了我的恐慌,就是那晚……我们第一次完全属于彼此……

    我本来只是想吓吓她,开一个玩笑……可谁知她竟当真了,还胆子很大的主动提出了一些我想都不敢细想的提议……

    最后,也确实是我的问题,我让这件事变成了事实。

    在一起结束后,我在喜悦之余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甚至是对于自我的唾弃,觉得自己很像是一个变态……还很怕让让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她会不会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这一段的欢愉?

    我想向她解释,但不管怎么说都很尴尬,面对我的词不达意,让让居然大方的向我许诺一定会对我负责。

    她会给我想要的婚姻。

    我从未有过一次像当时那般向往婚姻和家庭生活,我甚至想好了属于我们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我不是恋爱脑,我只是很爱她。

    这种爱来源于习惯和自然而然萌生出的占有欲,是一种非她不可的决心,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感情。

    就像我曾和周木说的那句话,认识让让之前,我从不信命,认识她之后,我开始信了。

    我还三番四次去了传闻中那座求姻缘很灵的寺庙去长拜,去捐香火,只为让神佛知晓我的诚心,用红绳将我和她紧紧相连。

    周木说我幼稚荒唐,可爱一个人难道不就是这样吗?我可以为她放下全部的理智。

    我和让让十分合拍,不论是在性格还是生活习惯,亦或是面对事业的态度方面。

    我们都不属于那种喜欢时时刻刻黏着对方的人,我们很默契的在谈爱的时候好好爱,除此之外还是更注重提升自我。

    所以我从不会干涉她的工作事业,她也从不干涉我的工作。

    我有一次问她,她在什么情况下会吃醋?

    让让像是听见了一句笑话般,笑道:“我为什么要吃醋?如果你那么拎不清,咱俩还过什么?”

    我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她这样的回答,洒脱,大方,且极具安全感。

    不愧是我教的小孩。

    在我们领证之前,还有一项最大的阻碍,那就是要征得她外婆的同意。

    我至今回想起来当时那种想和老人家坦白的心情,仍觉紧张。

    让让的外婆是一个很聪明且极具生活智慧的老人,她虽然总是慈蔼的笑着,但那双眼睛却好似能洞悉一切,所以没等我和让让向她坦白,她就已经看出了我们之间关系的转变。

    不出意外,如我所想,外婆开始不待见我了,她不同意我和让让转变关系。

    我完全可以理解外婆的想法,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觉得这件事很荒唐,何况还有我大哥和让让妈妈的关系在前。

    伦理永远是个大问题。

    我当时真的很怕让让会因为外婆的反对,不要我了。

    我甚至设想出了如果她不要我了,我是该挽留,还是洒脱一些放她自由。

    很明显,我做不到后者,所以我很没安全感的一遍遍向她索要承诺。

    她也一遍遍的给我了。

    在感情中,我总是被动的,尤其是我和她之间,我从未占据过主导的位置,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我草木皆兵。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越陷越深,却甘之如饴。

    为了让外婆认可我,我做了很多努力,在此我必须感谢让让的姨妈,如果没有她的帮忙,也不会有我和让让的今天。

    外婆在不反对之后,和我聊了很多,她也向我说明了此前的顾虑。

    有句话说的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所以外婆不想再让让让的人生平添坎坷,她只希望让让能够平平安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这一点希冀和我所想的一样。

    毕竟在和让让成为爱人之前,我也曾以长辈的身份引领过她长大,所以没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她好。

    得到了外婆的认可,没过多久,她就和我领证结婚了。

    我很难用言语形容我拿到和她的结婚证的那一刻是何等的喜悦。

    心里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暖流填的满满的,在那一刻我们成为了真正的家人,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家人。

    讲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我们当时领完证从民政局出来,遇见了一对准备离婚的夫妻,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是恨不能原地把对方掐死的状态。

    女方更是一气之下直接撕了结婚证。

    男方不甘示弱,把属于自己的那本结婚证,比赛似的撕得更碎,女方一看他这样,火气就更大了,抓着他就往民政局里拖。

    让让看着散在地上的结婚证的碎片,问我,没有结婚证也能离婚吗?

    她问得认真,却把我吓了一跳。

    我在没收结婚证的同时,还编瞎话告诉她,没有结婚证是不能离婚的。

    她问,补办也不可以吗?

    我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所以我告诉她不可以。

    让让笑了,她说我像个骗婚的大尾巴狼……

    ……

    领到了结婚证,我又开始思考婚礼的事,我想办一场尤为盛大的婚礼,来完成我之前设定的三个目标,道德,法律和世俗中的最后一项:世俗。

    我要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是谁的丈夫,谁又是我的妻子。

    让让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要别让她太操心,且不涉及原则问题,她从来不愿意管太多事,就像有好几次,我试着和她商量,要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她。

    她都明确表示了拒绝,她说她能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已经很累了,让我别再拿多余的事烦她。

    我问她钱都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吗?

    让让摇头:“如果你想变心或者存了私心,钱就算都在我这儿,你想拿走,也有一万种我无能为力的方法。换句话来说,你如果都管不好自己,我又要怎么管你呢?”

    听完这句话,我感受到的不是她所谓的豁达,或者是什么对我的信任。

    我感受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好像我随时会被抛弃……

    我知道我是多想了,可也能从侧面反应出来,我这辈子确实被她套牢了。